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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原來我才是反派[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4

分卷閱讀154

    誰也別見!”

秦越:……

他思忖著要說什么,門外卻傳來幾聲竹杖的篤篤響聲,一個含著笑意的男聲隨之傳來:“喲,來客人了?!?/br>
這聲音比清越要低沉幾分,比磁性又多了份通透,若要形容,倒是像山間泉水新釀的小酒,清醇微甜。

秦越抬頭看去,只見沈意穿一身青色長袍,一手隨意拿著支竹杖,一手拎著個雕花木盒,微微含笑看過來。他一雙丹鳳眼似挑非挑,宜喜還嗔,依稀像是當(dāng)年在神微宗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沈山長,然而神色間又多了分瀟灑肆意,猶勝當(dāng)年。

兩人對視一眼,沈意邁步走了進來,順手拎了拎秦越身上的狐裘坎肩:“客官,我知道你有錢,但是這么穿著,熱不熱?。俊?/br>
“熱啊,”秦越笑道,“可惜沒人幫我脫。不如小老板來幫幫忙?”

沈笑笑嘀咕著:“你自己沒手嗎?”

沈意眉目一動,也笑:“就是,你自己沒手嗎?”

“……有自然是有的?!鼻卦铰掏贪咽謴男淇谙律炝顺鰜?,沈意垂目看去,只見他手背上一道猙獰的傷口,從虎口一路縱貫到指尖,雖然大多已然痊愈,但是依稀能看到其下青筋翻卷,換做是凡人,這手早已是廢了。

沈意倏然冷下臉來:“怎么傾劍閣之力,都治不好這點小傷?”

秦越道:“其實這只是看著嚇人,內(nèi)里的傷早全好了,不影響行動的?!?/br>
“誰關(guān)心你內(nèi)里的傷?”沈意微微冷笑,把手上雕花木盒放在桌上,坐在了秦越對面,“我只關(guān)心看起來好不好看。若是不好看,礙著我眼了,就連人帶手扔的遠遠的,少讓我看見?!?/br>
“……”秦越無奈,“阿意?!?/br>
沈意盯了他一眼,伸手打開木盒,從里面取出各色菜肴,大大小小擺了一盤,然后用指尖敲了敲桌面:“這位客官,承惠一千兩?!?/br>
一千兩!沈笑笑縱使猜到她娘要宰秦越一頓,卻沒想到這樣痛下殺手。她悄咪咪看了秦越一眼,只見秦越毫無怨言地從懷里掏出張一千兩的銀票來,放在了沈意面前:“夠嗎?”

“不夠?!鄙蛞饴龡l斯理道,“我還沒說完,是一千兩一道菜?!?/br>
“……”秦越數(shù)了數(shù)盤子,又掏出了幾張銀票,“這是我身上帶的所有錢了?!?/br>
沈笑笑非常自覺地數(shù)了數(shù)錢,然后放到沈意手心:“一共六千兩!還差三千兩!”

沈意點點頭:“本店小本買賣,可不做霸王餐的生意。剩下的,客官留下來干活還賬可好?”

秦越還能說什么?當(dāng)然只能說一句:“全憑小老板吩咐了。”

沈意于是指了指滿桌的菜:“等會兒這盤子歸你洗了?!?/br>
秦越從善如流:“好。”

沈意從看到秦越的手就冷下來的臉色這才好看點,然而看到秦越滿目縱容的笑意,又覺得可恨,還想找茬發(fā)作,忽然門外闖進來一人,冷聲喊道:“秦越!你給老子滾出來!”

沈意回首看去,正看到裴元直黑甲黑袍,大馬金刀地走進來。裴元直看到他面容,硬生生停下腳步:“……沈意?”

沈意微一挑眉:“裴元直?!?/br>
裴元直定定看了他好久,才想起來邊上還有人,于是又看了一眼秦越和沈笑笑,想到秦越說的“這是我和沈意的女兒”,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這是人家一家三口。

——鬼扯的一家三口!裴元直懷著微茫的希望問沈意:“這姑娘,是你的女兒?”

沈意道:“是的?!?/br>
裴元直不甘心:“是你和秦越的女兒?”

秦越道:“當(dāng)然,親生的?!?/br>
裴元直深吸口氣:“親生的?你們兩個男人,怎么生?”

秦越似乎是笑了一聲:“那就不勞裴將軍關(guān)心了?!?/br>
裴元直心情復(fù)雜地望著沈意,半晌才道:“你……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怎么說也是朋友一場,難道我連參加你孩子滿月宴的資格都沒有嗎?”

“沒有滿月宴?!鄙蛞獾?,忽的笑了笑,“當(dāng)然,也不需要?!?/br>
裴元直蹙眉道:“怎么會不需要呢?是不是秦家因為你是……男人生子,所以不讓辦滿月宴?”

“不是?!鄙蛞馔谷坏?,“不需要,因為我是魔修,沈笑笑也是魔修。我們魔修,沒有辦滿月宴的規(guī)矩?!?/br>
裴元直望他半晌:“你真是魔修?”

沈意道:“是?!?/br>
裴元直端詳著他,搖搖頭:“可是魔修都身纏黑氣,惡貫滿盈,你卻不是這個樣子?!?/br>
沈意站了起來,隨手召出黑氣繚繞在身邊:“你說的是這個樣子么?”他說著慢慢踱到裴元直身前,輕聲道,“至于惡貫滿盈,我乃九界魔君,魔修所做一切事,都出自我的示意。你們常說魔修殺生無數(shù)、擾亂帝宮、毀壞道統(tǒng),此乃魔修三大罪名。而這三件事,除了殺生,其余我都鼎力支持——裴元直,你說我算不算惡貫滿盈?”

裴元直聽著,忽然伸手握住他手腕:“不是這樣的,沈意,你不是這樣的人?!?/br>
沈意微微一愣,正要掙脫,卻覺得裴元直力氣之大,竟然叫他一時掙不開。他看向裴元直,卻見裴元直蹙著眉頭望著他:“你不是這樣的人,沈意,我知道的。你或許小心思多,但那是因為你少時為秦家仆從,必須算計攀附才能活下去,不是你的過錯。沈意,你……很善良也很真誠,認定了對誰好,就會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他說著忽然一窒:“所以你為秦越墮入魔修,是認定了要對他好嗎?”

沈意又冷下臉來:“我沒說過這話?!?/br>
裴元直卻當(dāng)他是默認了,忍耐半晌,終于還是壓抑著憤怒道:“為什么是他?他有什么好?當(dāng)初神微試煉時,你一夜筑基,他是如何對你冷嘲熱諷的,你忘了?那時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護著你,你早被他排擠掉了,哪還會拜入神微!”

裴元直越說越氣:“他是不是一直脅迫你?后來他叛出神微,是不是也脅迫你,要你和他一起走?對了,秦越這人從小趾高氣揚慣了,從來見不得人比他更好,你一朝爬到他頭上,是不是受了他很多折磨?他還害你墮入魔修!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沈意卻道:“不是,他從未脅迫過我,這些全都是我自愿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