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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回過神來,望著秦越道:“既然劍閣找不到這樣一把劍,我會為你在東荒找找看——你要什么樣的?”秦越沉吟片刻,笑了:“我要的名劍,東荒怕是不會有?!?/br>沈意挑眉:“怎么,嫌棄東荒是魔修的地盤不成?我可跟你說,東荒神域的名頭不是吹的,這里奇珍異寶之多,遠超中原的想象?!?/br>“我怎么敢嫌棄?”秦越一攤手,“只是你也知道,不到圣人境就奈何不了那天道,換句話說,得不到最頂尖的劍,我就奈何不了他。”目前只有靈修,也就是傳統修道流派有詳細的境界劃分,且有晉升圣人境的前輩。反觀魔修,就要原始的多。但是即使是原始粗陋的魔修體系中,也公認有一種至高的境界,一旦突破就能飛升上界,超脫六界之外——也就是靈修口中的圣人境。既然魔修和靈修都有“圣人境”,若是秦越這個劍修體系的構想能成真,想必也是有個“圣人境”的。而按他目前想法,要突破圣人境,就得有一把舉世無雙的名劍加持。名劍,沈意想著,世上名劍,他能想出來的,就只有一把玄淵劍了。那把劍出自數百年前的玄淵道人之手,在玄淵隕落后,落入劍冢秘境,到了姜夔手上。姜夔離開秘境后帶著玄淵劍四處游歷,最終被天道鉆了空子,附身其上,于東荒之戰(zhàn)中化為了齏粉,消失無蹤了。八成還在天道手上,沈意想著,若是如此,玄淵劍是絕沒有指望的了。秦越望見沈意表情,也道:“世上頂尖法寶,不過帝都的梵音琵琶,勉強再加上一個玄淵劍。玄淵劍就不說了,梵音琵琶被昭陽不知道帶到哪去了,何況那也不是劍——哎,盛元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傳國至寶居然是一把琵琶?他就這么喜歡音樂嗎?”沈意沒有參與他半真半假的抱怨,而是微微蹙眉:“所以就真的找不到你要的劍了嗎?”“別著急?!鼻卦叫Φ?,“實在不行我自己去煉一把?!?/br>沈意懶得理他,這時沈笑笑長長嘆了口氣:“你們真是傻,外邊就有一個皇帝,要找東西,讓他幫忙找不就好了嗎!再說了,搞不好人家直接從國庫里掏出一把鎮(zhèn)國之劍什么的——外人只知道盛朝皇族有梵音琵琶,但是到底是不是只有這一件寶貝,誰又知道呢?!?/br>秦越眉頭一動,笑道:“是了,還是笑笑聰明?!?/br>正這時,馬車到了城主府外停下了。秦越下了車,剛環(huán)顧了眼,忽然天上烏云密布,雷電交加,頃刻間下起雨來。秦越隨手從馬車里抽出雨傘,遮在自己和沈意頭頂,一面舉目遠望,然而入目之處烏云接連千里,滿是晦暗。這種烏云天可不多見,不免叫兩人紛紛回憶起東荒之戰(zhàn)時的場景,一時都沉默下來,心頭閃過不太好的預感。這時沈笑笑從車里探出頭來:“誒,怎么下雨了?沒勁?!?/br>“是挺沒勁的?!鼻卦降?,“要不然你就在車里等著,或者自己去別的地方玩會兒?”沈笑笑抱怨:“干什么啊,又不帶我?!?/br>秦越只是笑,語氣卻堅決:“去哪玩都行,就是別來城主府這邊。晚上的時候,我們在客棧匯合,好不好?”沈笑笑又轉頭去看沈意,沈意道:“聽你爹的?!?/br>“誰……誰說他是我爹??!”沈笑笑瞬間臉紅了,下一秒就跑的無影無蹤。秦越免不了笑了起來,又轉頭對沈意道:“冷嗎?”“這該我問你才是,道主大人身嬌體貴,可別凍著了?!鄙蛞鉀]好氣道,“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br>秦越微微挑眉,二人于是走進城主府,迎面看到一個藍衫公子倚墻而立,看見二人,抬了抬眼:“皇帝突感不適,不能見人了?!?/br>秦越見他面目陌生,尚未說話,而沈意卻不介意:“突感不適?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br>“誰知道?”藍衫公子淡淡道,“但是我看他那樣子不是托詞。”“那只能說是我們運氣不太好。”沈意笑道,“皇帝如何?”藍衫公子伸手比了個高度:“身高還是這么高,和十來年前比一點沒老,但是言語神態(tài)都要活潑很多,而且身懷修為,深淺不明。他說自己從歸墟里去了個天宮,因為一場地動又回來了。哦,還說了很多奇怪的詞,什么黑洞堵車之類的,聽不懂。”秦越心道這藍衫公子八成是個魔修,是沈意專門派過來打探消息的。但是這魔修口中的皇帝,怎么看怎么古怪。“就算他真的去了天宮,由此深受福澤,長生不老且有了修為。這也不能解釋他的性情大變吧?”秦越道,“皇帝從小寡言少語,說話做事恪守規(guī)矩,我是想象不出來活潑的皇帝是什么樣,更不要說他說些奇怪言論了?!?/br>“我也正有此意,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彼{衫公子閑閑道,“所以雖然裴元直和清玉都相信他是真正的皇帝,我卻不太信?!?/br>秦越打量著他:“那閣下的意思,想要怎么處理?”藍衫公子微微挑眉,最終只含糊道:“我得去試探他一下,再做打算?!?/br>秦越本還想再問,便見藍衫公子目光一轉,望著沈意脖頸,曖昧地笑了:“喲,春宵苦短,正好這邊不見人,要不您二位回去繼續(xù)?”沈意面不改色地提了提衣領,遮住了露出來的紅痕,一面道:“不牢你cao心。反正總比某些人看得著吃不著的好?!?/br>“……”藍衫公子,“沈意,你做個人行嗎?”秦越聽到這里,終于確定這二人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似笑非笑望著沈意:“阿意,你也不介紹一下,這又是你哪位新認識的‘知己’么?”“知不知己另說,反正是不算新了?!彼{衫公子悠悠然道,“反正不會比認識秦道主的時候短就是了。”沈意眼見秦越眼神愈深,咳了一聲:“我說這位公子,你還是少說幾句,哪涼快待著哪去吧。”藍衫公子大笑起來,正要閃身離去,又被沈意叫住了:“等等!”沈意沉吟著:“其實我覺得,那人應當是真的皇帝?!?/br>他頓了頓,神色有點微妙:“嗯,因為他說的那些奇怪的詞,我恰好全都知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是去我的……故鄉(xiāng),逛了一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