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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清玉于是罕見地主動吻了吻他嘴唇:“藥好了,我去給你端過來?!?/br>藍風這才放開他的腰,眼見他走進后廚,把手心被碾碎的紫色塊莖——沈意倒騰出來的,說是叫洋蔥——趕緊扔掉,面不改色地關上了窗。.塵土遮天蔽日,行人伸手不見五指。未知的恐懼中,肅殺的黑甲軍反而成了唯一的救贖。裴元直好不容易跟在軍營門口堵著他的劍閣修士們交涉完,匆匆跨上馬,帶著大軍而來,宛如引領著咆哮的黑色洪流。“不要慌張!”裴元直高聲喝道,“將士們何在!列陣在前,護衛(wèi)陛下!”眾人轟然應諾,卻聽得耳邊炸起皇帝的聲音:“不必了!”那聲音近在耳邊,叫裴元直悚然一驚,四下環(huán)顧卻沒有皇帝蹤影。裴元直試探道:“陛下?”“你不必過來?!被实劾淅涞?,“沈意要來了,攔住他就是?!?/br>那的確是皇帝的聲音,卻又不太一樣,叫裴元直心下一跳:“陛下……把秦越怎么樣了?”皇帝輕笑一聲:“逆臣賊子,自然是殺了了事。”裴元直深深皺起眉頭:“陛下……不論如何,秦越修為高深,還請陛下不要跟他沖突?!?/br>“你居然給他求情?”皇帝嗤笑,“晚了,他的血都要流盡了——嘖嘖嘖,可真美啊。”裴元直呆立于馬上,一時愣住了。陛下居然殺了秦越?他腦海中此刻便和眼前的帝都一樣,煙塵彌漫,茫茫不知何處。——不,并不一樣!身邊的小兵湊到他眼前來:“將軍,怎么好像下雪了?還是黑色的雪!”裴元直倏然抬頭看去,原來不知何時,漫天都是飛揚的黑雪。灰黃沙塵在雪中消散了,裴元直伸手要接,卻見那黑雪瞬間化作了黑氣,水波般彌漫開來。原來是魔氣,裴元直眉目一動。那么是誰,于無聲處掀起萬千雷霆?他抬頭看去,一道黑影破空而出。那人黑袍如霧,膚白勝雪,一雙暗紅色的眸子神色淡淡,踏空而立,俯瞰眾生!章節(jié)目錄終章斜陽之下,殘紅遍地。秦越倒在花叢中,鮮血浸沒了整片土地。忽然黑色魔氣如雪落下,秦越手指一動,只剩白骨的右手用力握拳,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皇帝痛恨又惋惜地看了他一眼,最終恢復成滿目冷漠。“永別吧,我們下一世起點再見。”他不再看秦越,抬手一道靈力化作白刃斬去,卻沒聽見靈刃沒入血rou的聲音,只聽到又是咔嚓一聲響。皇帝依舊沒回頭:“只靠劍氣修行,很有想法??墒悄阋苍撝?,這不過是旁門左道罷了。螢火之光,怎能與日月爭輝?”他感受到秦越還有呼吸,可是卻沒聽到他說話,只聽到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還有鮮血滴落在花瓣上的微響。皇帝微微蹙眉,終于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晚風吹起滿地帶血的花瓣,卻吹不動秦越浸透了鮮血的衣角。風中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而秦越若無所覺,只用殘破雙手蓄起最后的劍氣,死死握住那道靈刃,任骨骼被切割得吱呀作響,還是沒有松手。“他在等我?!鼻卦铰曇羯硢?。皇帝淡淡道:“你可以先去死,放心,他很快就會來陪你了?!?/br>秦越咧嘴笑了:“那不行?!?/br>滿地殘破,一身飄零。但是他那雙眼睛依舊燃著火焰,從未熄滅。皇帝越看那眼睛,就越是覺得討厭:“我為什么會選中你呢?這可真是個錯誤?!?/br>秦越:“你可以換人?!?/br>皇帝涼涼道:“這早已寫好結局,怎么換?唉,我只是想要找人走一遍罷了,怎么就那么難呢?”他端詳著秦越,忽然歪了歪頭:“換人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可以把你這眼睛挖了,下一次重新開始,也把那個秦越的眼睛挖了,你覺得如何?”秦越?jīng)]說話,皇帝便滿意笑道:“就當你同意了!”他飛身而來,卻見狂風乍起,黑雪迎風狂舞,一襲黑袍一閃而過,出現(xiàn)在秦越身前!正是沈意。他伸出手,漫天魔氣凝聚到他掌中,迎向皇帝的隨手一擊。轟隆一聲,花園中樹木被余波波及,皆應聲而倒。潔白的玉蘭花落入泥土,很快被染成了緋紅色。沈意微微后退一步,收手而立。他看起來從容依舊,但是起伏的胸口出賣了他。這么短的時間里,從東荒一路而來,緊接著就跟天道過招,可不是誰都能吃得消的。皇帝并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再次出手,沈意看著那漫天銀光,咬牙迎上,心內(nèi)卻幾乎有點絕望了。論修為,魔道巔峰的沈意肯定是比靈脈盡毀,剛琢磨出劍氣之法的秦越要高上不少的,但是在圣人境面前還是不夠看。沈意雖和皇帝有模有樣地過了幾招,心里卻明白落敗只是時間問題。要是還能用上次那個魔劍之法就好了,可惜秦越已經(jīng)奄奄一息,命懸一線,怎么也不可能有一戰(zhàn)之力了。還有他那個白骨森森的右手,沈意一想到就覺得心下抽痛,恨不得撲上去咬下皇帝一塊rou來。媽/的,沈意心道,死也要拉這鬼天道墊背!恰此時,身后傳來秦越沙啞的低笑:“阿意,你能行么?”沈意聽著他這聲音更糟心了,一面在天道攻勢下步步后退,一面怒道:“囂張了一輩子,死也要死的漂亮??!秦越,你這幅鬼樣子,要是真敢就這么死了,我就跟你分手!”“……”秦越苦笑,“別了吧?!?/br>沈意一點都不想承認秦越就要死了,他拼命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拿他殘破的右手做起文章來,抖著聲音罵道:“還說要一把絕世名劍呢,手都沒了要劍有什么用!拿來切菜嗎!”說著抽出一把小劍扔給他,“給你,拿去切菜!”秦越望著他泛紅的眼角,心里嘆口氣。他失去靈力,最介懷的是沈意。他不能握劍,最痛苦的還是沈意。還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