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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傷害到沈意的,因為他會一直守護他。圣人打定主意,垂目問沈意:“你喜歡修道,對嗎?”沈意輕聲笑道:“是的?!?/br>圣人遲疑片刻:“可你天生魔體,修魔更有可能飛升?!?/br>“那就先修道,再修魔。”沈意無所謂。圣人沉思著,緩緩點頭:“我會安排好的。”沈意望著他,卻忽然道:“圣人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是啊,為什么呢?因為歸墟河畔的一次回眸,還是因為那之前千百次的纏綿?圣人說不出來,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胸腔里燃燒起火焰。沈意卻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微微發(fā)亮,又因為傷勢而蒼白下去。但他還是笑著:“那么,再見了圣人?!?/br>“圣人救了我這么多次,下一次見面,輪到我救圣人了。”“好。”圣人道,“下次見到我,記得叫我名字?!?/br>沈意靜了靜:“……秦,越?”圣人手指微動,覺得自己漸漸醒了過來,靈魂重新有了溫度。“對的,”圣人微微笑了起來,“我的名字是秦越。”四目相對間,九天上下山河崩裂,浩蕩時光飛速倒流,回到六百年前。彼時秦家于萬眾矚目之下誕下一個嬰兒,同時在另一個世界中,一個嬰兒被裝在籃子里,悄悄扔在了孤兒院門口。再后來,沈意穿越而來——原來所謂命運,都是他們自己為自己安排的。什么“天道”,什么“原著”,也不過是推動沈意重回魔道的工具。狂風在秦越耳邊呼嘯,他猛地睜開雙眼,一眼就看到了撲在他身前的沈意。沈意一身黑袍上都是血,眼見他醒來,眼神一亮:“秦越!你沒死!”秦越下意識抱住他:“……又見面了。”沈意微微一愣:“雖然我很高興你沒死,但是你在說什么?”“等你晉升圣人境,就全都會想起來了。”秦越站了起來,“不過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收拾自己弄下的殘局——”秦越身上的傷都還是老樣子,但是他握著那柄小劍,便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多虧自己想的周到,擔心安排的劇本出岔子,還留了這么一手。唯一有瑕疵的是,他當年為什么要把記憶和力量存在梵音琵琶里?要是盛柳沒能回來,豈不是功虧一簣?還是因為太信任盛元那老家伙了,秦越嘖了一聲,心道還好有驚無險。不然他一定去刨了玄淵的墳!皇帝看著秦越和他手中的小劍,眼神越發(fā)陰沉:“放棄吧,你打敗不了我的!”秦越只是道:“世上沒有天道。或許我所堅信的很多事情都錯了,但這一點一定是正確的?!?/br>皇帝望著那小劍已然是驚懼萬分了,何況是面對秦越醒來后看著他的眼神?他一身白袍金冠都染著血跡,卻無損于他眼神的平靜自如。就像是于九天之上俯瞰人間,就像是圣人坐忘醒來,看見漫天銀河。皇帝一個哆嗦,忽然想起來,那個參悟七十二星宿,算的秦越乃是道子人選的,的確不是他。他慌亂起來:“秦越,你——”秦越用白骨支棱的右手握住小劍,一劍斬斷了皇帝右手!秦越:“我怎么?”皇帝悶哼一聲,連連后退:“你——何時晉升的圣人境?!”秦越懶懶道:“好幾百年了吧,具體記不清了?!?/br>皇帝驚恐地望著他,一邊的沈意更是滿腦袋問號:“你傻了?秦越?”“寶貝。”秦越又一劍斬向皇帝,一面對沈意笑道,“等我忙完了就來跟你解釋?!?/br>沈意探知之下,見他的確是圣人境,心下詫異驚喜和擔憂交替閃過,不過不論如何,的確是不再擔心皇帝這個曾經的巨大威脅了。于是他哦了一聲,淡淡道:“我數到三,不趕緊給我解釋,你就等著瞧吧?!?/br>他想起秦越那糟心的右手,又想起他昏死時自己的傷心欲絕,新賬舊賬一起算,便似笑非笑望著秦越:“一。”“!”秦越一劍斬向皇帝咽喉,“你慢點數慢點數!”皇帝咬牙全力反擊,漫天的靈力和劍氣碰撞著,一時日月失色,天地無光。沈意目不轉睛地注意著秦越的狀態(tài),語氣卻故作無動于衷:“二。”秦越破開靈力,劍鋒抵在皇帝喉嚨間??匆娝で豢芍眯诺哪抗猓卦絿@道:“不好意思了兄弟,再不動真格的我老婆就沒了?!?/br>他說罷手下用力,鋒利劍氣沒入皇帝咽喉,皇帝眼神迅速失去了神采,倒在地上不動了。秦越收劍而立,看著閃身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沈意,含笑攬住他的腰:“三?!?/br>“爪子拿開?!鄙蛞夂敛豢蜌?,“讓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秦越反而更緊地抱住他:“皇帝沒死,但是天道一定是死的透透的了。”沈意望著他:“所以你怎么做到的?”秦越:“那還用說?我可是天下第一秦道主——哎哎哎疼疼疼!”沈意擰著秦越耳朵,一字一句:“到底怎么回事?還不給我從、實、招、來?!”秦越抽著氣把自己耳朵從沈意手上解救下來,含笑道:“別急別急,我慢慢給你說……”晚風拂過,夜已深了,天上星河輪轉,照亮煙火人間。【全文完】章節(jié)目錄番外(上)載:帝性敏慎,以弟子禮奉神微真人。靈武三年春,真人祀于帝宮臺,是日帝臥而夢入天宮,見祖皇帝,受法道經七十二卷,坐忘數十年未歸。其時黎民托于魔君,而天下托于道主。靈武四十三年夏,道主入圣,魔道之爭既休。次月,帝歸,谷糧滿倉,祥瑞之兆也。載:道主少習神微,復入劍閣,縱橫靈、劍二道,道法圓滿。靈武三十五年秋,與魔君約戰(zhàn)東荒,曰:“魔道艱深,堪與靈劍二道并稱于世?!彼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