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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就隨他去了。“你真的不管你表弟的事?”蘇景逸問。“低頭?!眲e致說。“問你呢?干嘛不回答?”蘇景逸低下了頭。“小孩子的事,不用cao心?!眲e致說。除了表白當(dāng)天他給韋公子指明了方向之后,對孫涵和韋公子的吵鬧他現(xiàn)在正眼都不會瞧一下。別致拿著毛巾小心地幫蘇景逸把傷口之外的頭發(fā)弄濕,擠出洗發(fā)水在手里打出泡泡,仔細(xì)地弄到了蘇景逸的頭發(fā)上。他的手指修長又很柔軟,輕輕地給蘇景逸抓著頭皮,蘇景逸感覺十分的舒服。“力道不夠啊,五號?!碧K景逸見他不愿關(guān)心孫涵的事情,于是換了話題調(diào)侃起來。他也不想拿這個去煩別致了,畢竟他一天要煩的事情已經(jīng)很多了。每次洗頭蘇景逸都要給他起個別稱,從一號開始,今天到了五號。“不能太用力,頭皮會受傷。”別致說。“真的?我以前都使勁抓怎么沒事?!碧K景逸有些不在乎道。“以后不要那樣洗了?!眲e致認(rèn)真說。換了幾盆水之后,蘇景逸的頭發(fā)總算洗干凈了,別致拿著毛巾幫他擦了半干,又拿吹風(fēng)筒給他吹干了。“你說這個疤痕會不會很難看?。俊碧K景逸照著鏡子問。他后面的的頭發(fā)被醫(yī)生剃了一片,就跟狗啃了差不多,之前養(yǎng)傷不覺得怎樣,現(xiàn)在撤了紗布,看起來很是難看。“還好?!眲e致說。“呵呵……你別勉強(qiáng)了,說假話可不是你的強(qiáng)項(xiàng),我洗澡了?!碧K景逸笑了。“一起洗吧。”別致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行?!碧K景逸將他趕了出去。把椅子拿到門口后,關(guān)上了門。別致在門口站了一會,有些失望地走開了。他是挺想蘇景逸一起洗的,但蘇景逸不肯他也沒辦法,不勉強(qiáng)別人也是他的原則之一。“我等下要去公司一趟,大修的設(shè)備到了,過去驗(yàn)收?!毕春迷瑁瑒e致?lián)Q上了公司夏天薄款的明黃色制服。“我表姐夫不是在公司了?”白天機(jī)電部每天都有人在公司值班,假期也不例外。今天是盧昊天,韋米一大早帶著輕輕自己回老家去參加家族掃墓了。“這些設(shè)備比較重要,我確認(rèn)一下比較放心?!眲e致說。“嗯?!碧K景逸沒有再說什么。別致的工作他自己會知道輕重緩急,蘇景逸也不會干涉他。他總是那么忙,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多給他煮些飯菜,把身體養(yǎng)好了。“我晚上回來吃飯?!眲e致說。“好,我等下去買菜,想吃什么?”“我叫孫涵買吧,下雨天出門不方便?!眲e致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說。他們?nèi)吣沟臅r候還是小雨,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成大雨了。“我來和他說吧?!碧K景逸知道他在關(guān)心自己的傷。對于蘇景逸,別致的關(guān)心總是很仔細(xì)。別致走了,蘇景逸窩在沙發(fā)里和孫涵發(fā)了信息,把要買的菜都告訴了他。沒有事做,蘇景逸到臥室里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可還沒開機(jī),就接到了梁阿姨的電話。自從上次給錢給她之后蘇景逸就沒有見過她,看到電話想起這個月的錢還沒有給她?;蛟S是和別致說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對于爺爺,蘇景逸的情緒少了不少,見她打電話過來,少了一些以前的不耐煩。“梁阿姨,最近我比較忙,等我有空就拿生活費(fèi)給你。”蘇景逸接起電話道。“小蘇,不是生活費(fèi)的事。你爺爺他鬧著去掃墓,從中午鬧到現(xiàn)在,我沒辦法了才給你打電話?!?/br>對于他們的的爺倆的事,梁阿姨也比較清楚,明白蘇景逸不待見他爺爺,平時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會給他打電話。倒不是她體諒蘇景逸,而是她比較看重蘇景逸會給她錢這件事。她早年喪偶,拉扯大三個兒子,到頭來卻沒有哪個愿意養(yǎng)她,不然她也不會住到蘇景逸家里來。她之前和蘇景逸的爺爺相好是不假,但那時候他還沒癱瘓,做著豆腐生意也有些小錢,現(xiàn)在他這樣,沒錢她怎么會留下照顧他。拉扯大的兒子都不念母恩讓她自生自滅,經(jīng)歷過苦楚的她,怎么能不為自己打算。今天她給蘇景逸打電話,一個原因是因?yàn)檫€沒有拿到生活費(fèi),令一個原因也是被他爺爺煩死了。“掃墓?”蘇景逸有些意外。“是啊,哭著鬧著要去,說他們蘇家的墳頭草沒人拔,他不孝,死也要去。你說這他這樣子怎么去?起不來就在那里罵人,我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梁阿姨抱怨道。“我等下過去吧?!?/br>掛了電話,蘇景逸拿了傘就下樓了。別致已經(jīng)去了公司,他沒有車,只能在小區(qū)門口等三輪車。下雨天出門的人都選擇坐三輪車,很快他就等到了車子。來到自家門口,發(fā)現(xiàn)今天沒有人守在外面看熱鬧,或許是因?yàn)橄掠晏觳环奖銍^,或許是因?yàn)槎济χ鴴吣谷チ恕?/br>坐在客廳的梁阿姨看見他,立刻眉開眼笑道,“小蘇。你來了?!?/br>她也不是每次見蘇景逸都會哭喪著臉抱怨,沒有外人圍觀的時候她還是挺開心的。“不罵了?”蘇景逸收了雨傘進(jìn)門去。“累了?!绷喊⒁陶f。“哦?!碧K景逸說著走到了爺爺房間的門口。房間不大,擺了一張一米五的床和一個不大的老舊衣柜,就沒剩下多少空余的地方了。房間里亂糟糟地?cái)[了許多不相干的雜物,顯得更是擁擠了。一進(jìn)門蘇景逸就聞到了一股混合了屎尿和體味的怪味,這個味道充斥在整個房間里。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怎么,嫌臭?”他爺爺坐在床頭,冷著臉看他。下半身癱瘓,但他上半身還是硬朗的。他身上的衣服是一件泛黃的白色短袖襯衫,腳上蓋著毯子。臉色憔悴,臉上胡子邋遢,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之前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知道蘇景逸來了,看見他來到門口,今天難得的沒有立刻開罵。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仔細(xì)看他,今天蘇景逸看了之后,想起以前十分愛干凈的,很講究打扮的爺爺。頓時覺得眼前的人有些不真實(shí)。“聽說你要去掃墓?”蘇景逸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去。他罵的時候蘇景逸也不會和他對罵,現(xiàn)在他不罵,蘇景逸也想試著和他正常對話。“不然呢?斷子絕孫的人還不去掃墓會遭天打雷劈的。”似乎是罵人的話說多了沒有意思,他開始嘲諷起來。“我今天去給我父母掃墓了,如果你允許,我明天再去祭拜別的祖宗。”蘇景逸說。“你敢去?你這個骯臟的玩意。看我不打死了!你以為我動不了就不能打你了么?我明天就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