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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阿草的意思,他低頭,抱住方阿草開始嚎:“師父……師父……我該怎么辦啊……”“閉上……閉上眼睛……左……左三右七,依次前行……”方阿草細細的聲音傳進沈越的耳朵里,沈越登時精神一震,突然起身抱起方阿草跌跌撞撞前行:“師父……師父……我?guī)阕?,我不會讓你死在這里……師父……嗚嗚……”沈越低著頭,一步三晃,看上去似乎是在踉踉蹌蹌,實際暗地里卻是照著方阿草的指點前行。一套步子踏完,沈越正要接著前行,卻聽方阿草突然悶哼一聲,他猛得睜開眼睛,只見方阿草的肩頭多了個傷口,鮮血汩汩而出,空中似乎有一把看不見的刀在襲擊著他們,沈越大驚,連忙側(cè)身將方阿草護在懷中,然而卻又沒動靜了。“老子……老子說過……別睜眼!”方阿草低聲罵道,這么一耽擱,沈越早踩錯了步子。沈越一手捂住方阿草的傷口,低聲辯解:“可是我不能眼看著你被扎死了?!?/br>“放屁……老子……嘶……老子是那么容易死的么!”方阿草掙扎著怒罵道,胳膊動了動似乎是想抬手打沈越,可惜卻牽動了斷了的骨頭,疼得他猛抽涼氣。沈越心中越發(fā)酸痛起來,方阿草之前是多么好動的人啊,如今,如今卻連最簡單的打人都做不到了。想到這里,他對這個放結(jié)界的人越發(fā)憎恨起來,一時心頭怒火上涌,放下方阿草,他抬頭面對著黑暗,朗聲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將我二人囚禁于此,只是我希望你能出來我們面對面的較量,而不是這樣放陰招?!?/br>寂靜,沒有絲毫的回應,那個看不見的對手似乎沉寂了。“別嚎了,他……要見……要見你的時候……自然……會出來?!狈桨⒉萏撊醯恼f道,疼痛和失血讓他變得分外虛弱,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沈越頹然的坐下,撕開衣擺幫方阿草包扎好傷口,然后抱著他的頭不說話了。“師父……如果,我說如果我們一直出不去了,會怎樣?”半晌之后,沈越將臉埋在方阿草的肩頭悶聲道。“呵呵……怎么辦……涼拌?!狈桨⒉菀呀?jīng)處于半迷糊狀態(tài),本能的嘟囔道。沈越抬起頭,看著方阿草的眼睛:“師父,我們再試一次,這次,我保證不睜眼。”方阿草緩慢的搖頭:“沒用了……他察覺了,早防備著了……”沈越低下頭,心中懊悔得緊。“沒事……死小子,老子不虧……還……還拉了個墊背的,嘿嘿……”方阿草扯著嘴角笑道。“師父……”沈越摟緊方阿草。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沈越的身體已經(jīng)全麻掉了,卻聽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音,像是什么極細小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沈越警覺的抬頭,緊張的盯著周圍的黑暗,聲音越來越雜,隱隱約約竟然聽見了呼喊聲。方阿草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動了動頭,蹭了蹭他:“老子教你的那個符咒,還記得么?”雖然沈越只是方阿草的掛名弟子,但他還是纏著方阿草學了幾招。當下輕輕點頭。“很好……蘸著我的血……用它,沖著聲音最大的方向,老子猜,這結(jié)界撐不了多久了,咱們有活路了?!狈桨⒉莸穆曇衾飱A雜著一絲喜悅,一口氣說完,止不住的喘氣。沈越心中激動,急忙照做,符咒畫到一半,突然方阿草又是一聲悶哼,胸前多了一道血口子。沈越手一抖,眼看馬上成型的符就要散掉,方阿草突然大叫:“別停!”沈越一咬牙,閉上眼睛,手腕急抖,符咒帶著閃亮的銀光如同一支利箭一頭扎進了茫茫黑暗中,遠遠的,只聽一聲慘叫,眼前豁然開朗。但沈越卻來不及高興,結(jié)界散去,外面漫天的火焰如同猛獸一般洶涌的撲了上來,他回身一把護住傷痕累累的方阿草,低著頭向外面急沖。四周是熊熊火焰,雖然比不上沈越進來的時候兇猛,但對于毫無防備的二人來說卻殺傷力甚大,轉(zhuǎn)眼間,沈越的衣服和頭發(fā)就著了,他抱著方阿草就地打滾,貼著地面往出滾,翻滾間,他聽見自己的皮膚貼在guntang的地上發(fā)出的嘶嘶聲,劇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眼看堅持不到出去了,卻突然覺得身上一涼。“四海于歸,龍游九天,清泉于斯,破!”蘇牧的聲音適時傳來,沈越心中一松,腦中嗡的一聲,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沈越是被疼醒的,睜開眼睛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包成了粽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而微微一轉(zhuǎn)頭,居然看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是方阿草。方阿草也和他一樣,渾身纏滿了繃帶,不過他還要更慘一點,四肢被捆上了固定斷骨用的夾板,整個人僵直得像塊木頭。“喂……老子要喝水。”也許是火里烤太久了,方阿草的聲音有些沙啞。沈越動了動頭,看了看周圍,這是沈家莊園里自己的房間,房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從窗縫里透進來的光線只能判斷這是白天。“喂……老子要喝水!”方阿草不耐煩了,他早就醒了,可是這屋里除了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沈越之外,根本沒有別人,好不容易熬到沈越清醒了,他卻只顧得四處亂看。“師父……我們,我們沒死?!鄙蛟洁溃浆F(xiàn)在還覺得那結(jié)界里的事情像一場夢。“廢話,老子要喝水。”看沈越還是一副癡呆樣子,方阿草火了,怒吼道,他很想一腳踹死這個笨徒弟,無奈此刻他全身上下連手指頭都動不了。沈越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想給方阿草倒水,哪知他低估了自己的傷勢,剛一動,便全身火辣辣的疼,特別是背上,仿佛被人活生生揭了一層皮去。當下腳下一軟,就摔倒在床前,順手帶翻了床頭的一把椅子,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吱呀一聲,門開了,一雙黑色的靴子踏了進來,銀灰色的衣袍下擺上,流云紋來回流動。“喲,二位總算是醒了?!?/br>蘇牧抱著膀子站在門口看著狼狽的兩人。方阿草用目光瞪他:“馬后炮,姓蘇的,你給老子滾蛋?!?/br>“少爺!”隨后進來的沈七一見沈越倒在地上,急忙奔過來扶起他,眼中淚光閃閃。“嗷……方阿花,你給老子滾蛋!”方阿草一聲慘叫,卻是思主心切的方阿花一躍上了床,直接蹲到方阿草的胸口,興奮得亂跳,要知道這只小猢猻在沈越的無心縱容下,已經(jīng)長成了油光水滑的胖猴子一只,這么一蹦,方阿草只覺得胸中劇痛,眼前一陣發(fā)黑。沈越顧不得自己的疼,趕緊扯著方阿花的尾巴把它趕到一邊,搞得方阿花的脆弱小心肝再次受到傷害,直接蹲墻角摳墻皮去了。“師父……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