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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阿草師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

分卷閱讀48

    門就揪住下人詢問蘇老爺子的情況,可是答案卻另大家大失所望,原來蘇老爺子閉關還未出,看樣子,事情并不是很順利。

沈越聞言皺了眉,他看著同樣憂愁的蘇牧,心中沉甸甸的。倒是方阿草,一點反應也沒有,自顧自的吩咐下人去給他弄吃的,熟悉都好似到了自己家,方阿花也是興奮得跑來跑去,連累的沈七氣喘吁吁。

簡單的休息過后,吃了晚飯,沈越本來打算去休息的,卻發(fā)現(xiàn)轉眼間,方阿草就不見了。揪住下人一問,才知道,方阿草已經出門了。

“這么晚了,他能去哪兒?”

“不用擔心,秦州城他熟悉,不會有事的?!碧K牧站在門邊回答道,接著便指揮著下人帶沈越去休息,沈越心中雖然擔心,但也無法,只得先回房。

半夜的時候,方阿草回來了,醉醺醺的一身酒氣,沈越恍然覺得又恢復到了半個月前的狀態(tài)。只是這次,方阿草沒有走進他的屋子,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而這個房間,是方阿草自小就住的房間。

第二天,方阿草一覺睡到了傍晚,晃悠悠的吃過晚飯,他又不見了。

這次沈越不干了,他問清楚了秦州的大概狀況之后,從馬廄里牽了一匹馬,直奔秦州城的花街柳巷。

這廂方阿草晃晃悠悠的走進一家名為得趣齋的相公館,在大廳里略站了站,便看上了個站在二樓拐角的小倌兒,攬著人進屋,方阿草懶洋洋的倒在床上,目光將那個清秀的小倌兒打量了個遍,卻遲遲不說話。

小倌兒有些不知所措,不安的動了動身體,問道:“公子可要我做什么?”

方阿草搖搖頭,眼前的小倌兒白衣長發(fā),眉眼間清淡無比,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人,只是手上,少了那把象牙梳子。

“去那邊,拿把梳子來。要象牙的?!狈桨⒉莘愿赖?。

小倌兒雖然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同樣修長的手指,象牙梳子來回翻轉,方阿草一把拉住那人,翻身倒在床上,他閉上眼,握著小倌兒的手,不動了。

“環(huán)疏……”方阿草輕輕叫道,“只有你肯真心待我,可惜……”

鼻間的味道,是相公館最常見的味道,淡淡的,卻又帶著些曖昧的味道,環(huán)疏的身上也是這種味道,可是方阿草一直覺得他與別人是不同的。

當年,備受打擊的少年只身南下,舉目茫然,袖袖館里春風一度,環(huán)疏抱著他說:“即使人生悲摧,也要活得瀟灑,就算生來就是做受的命,也要保有女王的氣質。”

當時方阿草是被這句話逗得哈哈大笑,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只覺得心酸。人生而有命,這些年,他走過很多地方,遇到過很多人,見過很多因為命中注定而抱憾終身的人,更見過不認命最后遍體鱗傷的人,他怕了,累了。

蘇牧和蘇家老爺子包括地下自家老爹的努力他不是沒看到,只是他累了,他拖著不愿背上,極盡折騰之能事,到頭來只不過是為了掩飾他日漸臨近的恐懼,沒人能逃脫死亡的恐懼,方阿草看著帳子頂上的花紋心里茫然一片。

最近這段日子,身體里的陰氣越來越重,每天只要動一動就覺得渾身酸疼,怕冷怕光,這些都在告訴他,你離死不遠了。沈越的心思他不是沒有知覺,可是他不該,不該背著自己威脅蘇牧,那種自己被人當做籌碼放在利益的天平上稱來稱去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公子……”懷中的小倌兒大概是被這種姿勢弄得有點不舒服,委委屈屈的開口道。

方阿草翻個身,指著桌上的酒菜道:“喂老子喝酒!”

小倌兒聽話的起身,取了美酒,喝了一口在自己口中,低頭就要渡給方阿草,這本是相公館里的喂酒姿勢,方阿草卻不耐煩的推開了近在咫尺的誘人春色:“不用這樣,酒拿來。”

小倌兒被拒絕,顯然有些發(fā)愣,取來酒壺之后,就蹲在方阿草身邊,柔若無骨的手開始在方阿草身上摸摸捏捏。

方阿草一口一口的灌著酒,全然不理身上的手。不一會兒,酒勁兒就上來了,眼前越發(fā)朦朧起來,他沒有注意到,原本只是在他身上摸摸捏捏的小倌兒眼里,閃過一道紅光。

眼見著方阿草終于醉倒,小倌兒站起身,全然沒了剛剛的羞怯,他伸出手,指尖紅芒微吐,身后的空中,不知何時,也出現(xiàn)了許多影影幢幢的黑影,一時間,屋里的燈光暗了下來,空氣也仿佛凝滯了……

沈越從街的這頭問道那頭,終于找到了方阿草的下落,他走進得趣齋的大堂,突然覺地一陣心慌,空氣也冷了好多,那種從骨頭里透出來的陰冷感覺又來了,沈越一把抹去腦門上的冷汗,三步并兩步的沖上樓,順著那冰冷的氣息直接撲到了一見屋子的門口。

猛地撞開門,沈越一眼就看見了屋子中間醉得不省人事的方阿草,當然,還有無數的阿飄好兄弟。

被沈越驚動的鬼魅只是頓了一下,便有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只呼得將沈越拖了進來,陰冷的觸覺讓沈越打了個冷戰(zhàn),心底的恐懼又上來了,他強忍著撲倒方阿草身邊,試圖喚醒他,卻發(fā)現(xiàn)是徒勞。身邊的黑影一步步靠近,有幾只甚至發(fā)出了桀桀的怪笑,并像蛇一樣,纏上了沈越的身體。

沈越掙扎,卻還是被拖開了,那個附在小倌兒身上的鬼魅,伸出了長長的手指,慢慢的劃過方阿草的臉,最后停在方阿草的眉心,只一下,便有幾絲銀色的霧氣被抽了出來,小倌兒扭曲著臉笑得得意,方阿草的臉開始發(fā)白,沈越雖然不知道那銀色霧氣代表著什么,但絕對不是好事。

像是吸夠了那霧氣,小倌兒一抬手,方阿草就跟一塊破布一樣的被拎了起來,接著他再一揮手,方阿草就像短線的風箏一樣猛的撞到墻上,悶哼一聲掉在地上不動了。

“師父……”沈越想喊,可是喉嚨里一陣發(fā)緊,身上的溫度早已經被抽干了,意識也有些不清楚了,朦朧中,仿佛在看一場無聲的大戲。

那小倌兒把玩著手上的象牙梳子,突然一揮手,梳子像飛鏢一樣直接扎進了方阿草的左肩膀,把他釘在了床柱上。

鮮紅的血出來了,染紅了方阿草的半個袖子,他垂著頭,看不見臉,但一動不動的樣子讓沈越的心就揪起來了。

那些鬼魅是怕方阿草的血的,于是他們不靠近,只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那小倌兒將桌上的筷子訂進了方阿草的右肩膀。此時的方阿草,就像床柱上掛著的一個破布娃娃,黑色的長發(fā)凌亂的垂下來,鮮紅的血沿著胳膊打濕了袖子,一路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匯成了不小的一灘。

第二十三章

物盡其用,峰回路轉,不過如此。

寒氣一絲絲的侵入骨髓,沈越艱難的睜著眼睛去看方阿草,心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