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書迷正在閱讀:想和土豪交朋友、戰(zhàn)神他又入魔了、軟玉生香、(第五人格)另一個世界的我這么皮的嗎?、不是赤司叫局長[綜漫]、將你溫柔豢養(yǎng)、穿書后我愛了個仙界老男人、回稟王爺,王妃有喜了、南妃、吸引特殊人群的我藥丸
宇文離已經不好奇他的長相了,只是把頭埋進對方的頭發(fā)里,細細而小心地聞他的味道。戀人不知何時醒了,在他懷里笑。宇文離好似心中有些愧疚,張口對他說了什么,像是在道歉。又過了一會兒,戀人緩慢地說并不怪他。“你就是這樣的人,會做這樣的事。我不能怪你。我只能尊重你。我不會去改變你,至少不會主動去這么做。因為過去二十年中你經歷的一切造就了這樣的張燈,我去強硬改變那就是在摧毀你了。我并不喜歡那樣,還不如我們互相了解互相磨合,偶爾吵吵架,日子天長地久?!?/br>張燈驚訝地摸了摸戀人的脊梁骨,說道:“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善解人意了?哇,看來我應該感激地哭出聲比較好?!?/br>“用不著。”懷里的人悶悶地說道,“只要你醒來時,第一時間去找我就好。”張燈笑出了聲:“什么?我現(xiàn)在不就醒著嘛?!?/br>他還想說話,忽然有一人從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公子,醒醒了?!?/br>※※※蒲團上的宇文離是被婢女搖醒的。“公子,公子!”婢女輕輕搖晃宇文離,被宇文離一手甩開了。“什么,何時了?”宇文離剛從酒勁里緩過來,不知自己下手的輕重。婢女吃疼了,哆哆嗦嗦地從角落里爬起,說道:“申,申時了,公子?!?/br>宇文離覺得自己略有失策。他在碰劉念白的時候,太過膽怯,每每想加深的時候,都需要喝酒助膽。結果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到了哪一步,只是覺得似乎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情。天都快黑了,劉念白也不見了。他早醒,不辭而別,大抵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宇文離撐著身體下了亭閣,望向遙遠的城門方向。他或許是還沒夢醒,看周圍的人都覺得模模糊糊,似乎疊上了幻影。他的戀人在哪?哦,他的戀人在夢里。而這里只剩下被拋棄的自己而已。※※※他心里被虛幻的記憶填得滿滿當當,甚至沒注意到外頭有人慌慌張張地奔進來。宇文離將手邊的詩文都拂開了,展平一張紙,嘆了口氣。他是該作畫,還是作詩?此刻總想作些什么,來驅趕郁躁的心氣,結果卻是使內心更煩悶了。“公,公子?!遍T外那人好不容易緩過了氣,只覺得聲音也不是自己的了。宇文離朝他抬手,讓他說下去。“那,那建康詩人,”門外報信的眼見著宇文離臉色劇變,抬頭看向他,被駭?shù)猛笸肆艘徊?,“他,他……?/br>“快說!”宇文離擲下毛筆,喝道。“他,倉皇出城,不慎跌下山崖,死了!”宇文離還盯著報信的人看,似乎在等他繼續(xù)說話。過了小一會兒,他才猛然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么。報信的見他明白了,立刻一拱手,快速退出去了,沒多嘴一句。宇文離剛想問是何時,卻猛然發(fā)現(xiàn)門邊已無人,而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一個人活著會是很漫長的。死則是瞬間到來的事情,死了就是死了。此后,活者各自黯然,死者逍遙自在。說死者不負責任,未免太不認真??梢f他們沒有虧欠,是不可能的。說到底,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就會兩相虧欠,彼此拉扯千年之遠。※※※宇文離死的時候,又是一個冬天。所以說,他是被凍死的,也無不可。他就拿著杯冷酒,坐在草亭中,披著婢子帶給他的裘衣,蓋著雪,逐漸死去了。他感覺不到冷,就像那年開春時他感覺不到暖一樣。四季都失去了溫度,慢慢離開的是顏色。周圍人都能感覺到他在逐漸變得遲鈍,就像數(shù)月間,突然老了三十歲,頭上也長出了銀絲。婢子去給他送飯的時候,人已經僵硬了。手里一杯冷酒還未動,牢牢地端在手里,上面覆著一層薄雪。手邊有一張紙,只畫了一個淺淺的輪廓,看不清是哪個男子。質子府上下都自以為這是那個誰,可這未必就是那位。真正的答案只有雙目微闔,似睡非睡的宇文離知道。而婢子早就忘了他最后說過的那句話是什么了。※※※如何精獨自坐在黑暗里,盤著腿,眼見著周圍的符咒流開始活動了起來。它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張燈終于“死”了,所以鼎內的靈氣自動重組,馬上一個新的輪回又在等著他那倒霉主人。不過這次,如何精抬起了手腕,止住了流動的靈氣,將其導入自己體內。刻在他身上的符咒立刻從黑變亮,黑衣下的胳膊都發(fā)出了刺眼的金色光芒。如何精咬著牙截斷了目力所及的一切靈氣,并打開了連接張燈魂魄的通路。他能感覺到自己那小小的身軀似乎要漲裂,就在下一秒,他會立刻變成碎片。但是青鬼告訴過他,除非半個仙靈界的靈氣都降到他身上,不然他永遠不可能吸飽。原本煉制之時,青鬼就特意挑了千年少見的無能廢柴,因為太過無用,任何東西靠近時都會變成呆傻蠢笨之物。而用這如何木做出的寶器,自然是會下意識攝取靈氣的,因此作為儲存器皿就再好不過了。大概是他用的方法不對,如何精能感覺到他身體中還有大量的靈氣漏出。不夠,遠遠到不了青鬼所提出的標準。如何精急得滿頭是汗,眼見著張燈的魂魄要蘇醒了,卻做不了什么事。“穩(wěn)住,我來。”忽然,有人從他背后的黑暗中伸出手,扶上了他的肩膀。如何一驚,轉頭望去??蛇@一望之下,他也差點被對方手上的光給閃瞎了——這人早已結好了法印,已經開始了疏導工作。他的法印打在如何精的背上,將他身上的通路理順了,頓時那些靈氣開始以另一種方式傳導入如何精的體內。終于,如何精可以開口說話了。他立刻回過頭去,朝兩步之外的男子問道:“請問這位高人是?”“高人”一副方便打扮,一頭長發(fā)梳成了個髻,他挑了挑腦門上的劉海,打著哈哈:“我是張燈的熟人吶,過來搭把手?!?/br>如何精皺著眉頭辨認了好久,依舊沒認出這位是哪個熟人。熟人嘻嘻哈哈,又是三兩下,玩兒似的叫醒了浮在空中的張燈。他大聲喊道:“小子,醒醒了!你該出獄啦!”張燈一個咕咚栽倒到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他摸著后腦勺,在如何精的冷眼下爬起了身:“艾瑪我他媽……做了多久的夢?”他一眼看到了黑衣加身的如何精,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哎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