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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中明白著嘲諷中宮地位不穩(wěn),眼角的譏笑一覽無遺。周皇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眼里喬賢妃不過是個跳梁小丑,上躥下跳的,生怕宮里人不知道她是皇上的表妹,地位超然,背后有大樹好乘涼。周皇后自然不屑與她分辨,只覷了一眼坐在下首的付婕妤,付婕妤輕撫了下頭上的釵環(huán),輕聲細語說道:“賢妃jiejie有所不知道,二皇子還不滿一歲,,正是好動酣睡的時候,需要精心照顧,仔細照看著,魏jiejie為了二皇子cao心勞累的,一時疏忽也是有的。”當年若不是得了周皇后的提攜,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怎會有機會誕下皇子,既然承了皇后的情,自是要做好她手中的利劍,如果連這點作用都沒有了,皇兒能否平安長大還是個問題。付婕妤心里嘆了口氣,心中更是酸楚難當,手緊緊攥著手中的絲帕。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眾人顏色不禁一變,喬賢妃笑容一斂,面沉如水的盯著付婕妤,似乎想用眼神在她身上燙上一個窟窿,嘴角揚起嗤笑:“付婕妤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事事妥帖周全,講起照顧皇子龍孫的經(jīng)驗之談,當真是一套接著一套,令我等目不暇接,meimei若有空,也好教教姐妹們,如何誕下皇子皇孫,好為皇家開枝散葉,也是功德一件不是嗎?”在座誰不知道付婕妤的出生來歷,當年在王府的時候,要不是皇后的安排,豈有她機會生下皇長子,母憑子貴爬到今天的地位。馮德妃淡淡的斜了付婕妤一眼,眼里閃過凄楚艷羨之色,接著開口道:“jiejie說的在理,太后娘娘可不是盼著皇上子嗣昌盛”,馮德妃頓了下,拿帕子輕輕擦拭了下唇角,笑著對付婕妤說:“meimei可不許藏著掖著,好讓我們姐妹也向meimei討一討經(jīng),今年也給皇上生個一兒半女?!?/br>馮德妃似乎很開心,抬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娘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付婕妤垂眸盯著手中的帕子看,似乎上面的花色極為好看,不去瞧眾人臉色。皇后還未開口,喬賢妃插言道:“德妃meimei這話說的極好,皇后娘娘可不是日盼夜盼,希望我們姐妹為皇上誕下麟兒,綿延子嗣,畢竟付meimei是皇后身邊伺候慣的人,問皇后娘娘正正妥當,娘娘您可得準了我們這個念想才是?!?/br>馮德妃與喬賢妃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好似先前的不快從未發(fā)生過一樣,不知道真相的人還以為兩人感情很好呢。周皇后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渀佛一點沒看見她們的挑釁,悵然道:“后宮佳麗眾多,皇上想去哪兒也不是本宮能安排的,你們想多得寵,這話該對皇上去說,本宮自然是希望你們?yōu)榛始叶喽嗌禄首峪P女,只要你們有那個造化,不管身份如何,本宮絕不會攔著?!?/br>含笑掃了一眼眾人,貴為一國之母的雍容大度盡顯,接著問身邊的貼身大宮女挽琴:“南妃到了嗎?”挽琴欠了欠身:“回娘娘的話,已在殿門外候著了。”一時室內(nèi)靜了下來,周皇后目光落在眾人臉色,只見她們嘴角都揚起抹嘲諷的笑容。第五章晨曦微露,晨鐘五催,朝官們文西武東,依序垂首分列金鑾殿兩側(cè),乾化帝支著下頜,斜倚在雕龍漆金寶座上,心里莫名煩躁,面上卻不顯,斜掃下方議論紛紛的朝臣幾眼,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自登基坐朝理政,頭一年大殿內(nèi)哪天不是上演著你吵我鬧,你退我進的爭執(zhí)妥協(xié)場景,莊嚴肅穆的金鑾殿儼然就跟菜市場差不多。近半年,隨著帝王威嚴愈重,位列三班的六部九卿們似乎漸漸認識到當今和先帝完全是兩種風(fēng)格的帝王,先帝和風(fēng)細雨,當今卻猶如把出鞘寒光凜凜的寶劍,不喜繁文縟節(jié)花團錦簇的表面功夫,處事簡單利落,做事快準狠,落到當今手上,絕對不會發(fā)生先帝在朝期間的輕拿輕放情況。這讓習(xí)慣了先帝溫潤和藹的朝臣們很不適應(yīng),著實磨合了好段時間,方有了一點兒君臣相得的默契表象。可這不易得來的暫時祥和卻被南妃入宮荒唐事情打破,金鑾殿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冷眼看著都近四個月了,這些人依然抓著這點破事喋喋不休。當初乾化帝力排眾議,只用了幾句潑皮無奈的話,讓那些如沸水開鍋中一個接一個蹦跶出來的餃子般的宗室文武百官閉了嘴。禮部尚書徐可興依然記得,那天風(fēng)和日麗,內(nèi)閣呈上鎮(zhèn)南王的奏折,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前念出后,頓時整個朝堂震驚了,接而為這個匪夷所思的奏請沸騰了。縱觀古今,歷朝歷代皇帝多有荒唐的行徑,卻從未見過有親身父親懇求將擁有繼承權(quán)的尊貴嫡子嫁入皇家充實后宮的。文官言辭犀利的口誅筆伐鎮(zhèn)南王的可笑異想天開的行為,鐵骨錚錚的武官當朝唾棄鎮(zhèn)南王的不恥賣兒求榮的行徑。當時皇上只瞇著眼,微微一笑:“不過是多張嘴,多雙筷子罷了,且看在這一萬兵強馬壯的份上,收進后宮又何妨?”貴為九五之尊的天下第一人,笑的肆無忌憚,光明正大的開口,朕就是看上了這份厚實的嫁妝份上,才勉為其難的收了人的。耿直正氣的官員當庭駁斥皇上,自大隆開國以來,并無此先列,堂堂七尺男兒身,應(yīng)該學(xué)成武藝,賣與帝王家,為國精忠,報效朝廷,而不是不顧祖宗禮法男兒尊嚴,雌伏他人身下。素來喜歡風(fēng)聞上奏的御史們紛紛橫眉立目跳出來,哪肯錯過送到手里名垂千古的良機,只差指著帝王鼻子諫言,這乃昏君之想法,斷袖分桃之事萬萬不可為,哪能因蠅頭小利不顧江山社稷,玷污祖宗規(guī)矩,淪為后世詬病,恨不能血濺當堂,逼迫當今收回金口玉言。乾化帝待他們鬧到?jīng)]力的時候,淡淡開口:“且不說古來就有龍陽之好,只說當朝,多少勛貴世家,不泛有包相公養(yǎng)戲子的玩孌寵的,要不要朕一一指出是哪幾家哪幾戶呢,莫非朕貴為一國之主,過的還要不如你們這般自在舒服?是不是在你們眼中,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朕難道不如一個平民了?”眼神冷冷的掃過朝下眾人,目光犀利而冰冷,仿佛一切都盡收眼底,對帝一切都了如指掌。即刻蹦跶最歡的朝臣,霎時歇了鼓,啞口無言,恨不得羞愧而死,竟逼得萬歲說出讓他們很不以死謝罪的話語。禮部尚書徐可興一想到這里,腦袋頓時大了起來,腦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