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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來攪?yán)献拥木职。?/br>風(fēng)聲漸重,一邊的幾桿修竹在風(fēng)中搖擺,卻不改挺直而陽剛的身姿。“淳一法師,你身上這里…沒什么事罷?”當(dāng)午知道自己若出口相問,這淳一和尚勢必羞不可抑。但是,不讓他羞愧交加,自己又如何占據(jù)主動?“沒…沒事,是小僧身上有疾,驚到了法師,當(dāng)真慚愧,還望法師見諒。”此時的淳一和尚渾身汗?jié)?,面紅耳赤,連聲音都變得無力又沙啞。整個人帶著一份孩童做了錯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般的羞恥,看起來既有幾分莫名的狼狽,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憨萌。沒辦法,誰讓堂堂一介藍若寺的僧值風(fēng)紀(jì),眾僧人心中冷臉冷面的淳一小師叔,在這個碧浪法師的身下露了原形呢。要知道,那可不是簡單的現(xiàn)出原形,而是足以讓膽小之人魂為之喪的巨大變化。說來話長。從淳一知人事之日起,他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天賦的異稟。那是一種無法說出口的羞澀體驗。在戒律森嚴(yán)的寺廟里,在青燈古佛的禪室中,淳一隱隱覺得日漸成長的自己,似乎和其他人的身體有所差異,卻又不敢確定是否真的不同。青春歲月里,便是周遭遍布泥塑木雕涂滿金粉的佛像,也不能阻擋寺中少年僧眾與生俱來的天性。每當(dāng)夜深,同住的師兄弟中,總有那么幾個夜不能寐之人,在鵝黃色的月光下,交頭接耳,半遮半掩,講述一些佛門之內(nèi)絕不許言談的東西。每逢此時,淳一從來都是佯裝沉睡,一雙機敏的耳朵卻立得高高的,連最微弱最不好分辯的耳語都不曾錯過。這些年輕僧侶有的是在俗世有過家室后半路出家,有的是在外公務(wù)時偷偷犯過戒條,自是比淳一等天性淳樸、自幼在寺中長大的僧侶多了太多風(fēng)月談資。世間男女、水中鴛鴦,太極陰陽,多少事,枕邊榻上,聽得少年淳一的心里,如同寺中那眼幽潭,風(fēng)吹、潮涌。漸漸,他從這些青年師兄口中,知悉了些人間風(fēng)月,洞外風(fēng)光。可是知道的越多,淳一心下越是暗暗驚恐。為何自己從身到心,都是這般與世人不同。聽他們所言,世上男人之物,即便有異,也不過以尺為限,便已是世上少有。可是....可是為何自己,卻早已是尺所不能量也。而且,對一眾青年僧人來說,大多對到寺中進香的女施主另眼相待,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妙齡女子,出入佛堂香案之際,總是更能在暗中吸引那些青年僧人的目光。可是淳一發(fā)現(xiàn)自己卻恰恰相反,無論多么秀美的纖弱女流,都引不起他半點的綺思與欲念。一度,他甚至以為自己出生時便被人拋棄在這寺廟之外,或許是自己真的天生有著一段佛緣。對那些其他僧眾需要大定力大佛修才能努力戒除的各種塵緣,諸如對女子的諸般欲念,在自己心頭,卻從未燃起過一星半點。可是慢慢地,就像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上那個驚人的秘密一樣,淳一在某一天的午夜綺夢里,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心中不是沒有欲念,而是那欲念的對象,不是女子,而是同性而已。在青春懵懂的時期,這簡直是淳一心底里最痛苦的兩件事。擁有常人不可想象之驚人物事,又擁有常人不能入目之欲念,這樣的雙重壓力,讓淳一在那段日子里,比尋常沉穩(wěn)的他更安靜,也更落寞。他不敢將自己身上的異狀說與人聽,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妖魔附了體,才會讓自己在平時與常人無異,卻常常會在夜深無人、花開鳥啼之時,異形上身,妖念入腦。故而他只有用加倍研讀佛經(jīng)、佛理,并拼命學(xué)習(xí)寺中功夫來排遣自己的愁苦。也曾經(jīng)在少年的單純心事里,渴望能有佛門的名師能夠讓自己真正悟透佛的真諦,帶自己走出無邊的痛苦和困境。他這樣苦學(xué)精研的表現(xiàn)很快便入了住持德缺法師的法眼。這個他親自從藍若寺后門口抱回寺中收養(yǎng)長大的少年和尚,從小至少,始終都在德缺的關(guān)注之下,只不過淳一自己,并未察覺罷了。見到淳一少年老成,勤學(xué)苦修,無論佛法還是寺傳功夫,都是全寺年輕僧眾中的上上之選,德缺老懷欣慰之余,更是連續(xù)數(shù)次破格提拔。所以淳一今年不過二十七歲,便已是寺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德缺年末即便歸隱之際,同性空法師共為寺內(nèi)住持的最佳人選。也因他主管寺中風(fēng)紀(jì)和糾察,為人嚴(yán)謹(jǐn),寡言少語,又屢被破格提拔,故寺中與他年紀(jì)相近的僧人,都不由自主地便遠著他,身邊并無可交心之輩。而在他從少年成長為寺中翹楚的十余年光景里,一邊是苦苦的修煉和壓抑著自己,一邊卻又難免在春草叢生、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在某些個月圓潮涌的子夜,徹底放縱一次自己。而每每又會在這樣的放縱之后,內(nèi)心焦悶,情難自己。總幻想如果身邊若有一貼心暖床的知己在側(cè),既可談經(jīng),又可論道,更可在寂寞時互相慰籍,也不至于讓自己落得個青燈古佛,月冷星殘般的落寞。當(dāng)然,便是這樣帶有綺思的男色幻想,淳一都不敢在腦海中多有停留。畢竟自己身在佛門圣地,又是寺內(nèi)眾僧侶行為的標(biāo)桿,心底里有關(guān)貼心知己的一幀幻像,從來都是一閃而過,不著痕跡。而現(xiàn)下,夜色之中,月光之下,在自己的身上,那個從來都是朦朦朧朧的幻像,竟然化為了有血有rou的真身,與自己相偎相伴,肌膚相親。兩個人間親密的程度,早已超過淳一自行幻想時的畫面。更何況這碧浪法師又何止是有血有rou這般簡單,在淳一看來,這膚白體柔易推倒的法師,簡直就是擺在自己面前的天字第一大誘惑,更像是一簇來勾天雷的地火,一旦燎原,必將火燒連營。而方才碧浪法師覺察到自己身上的異物,有此一問,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那物,實是太超出常人的想象。聽到淳一羞中帶窘的答復(fù),當(dāng)午唇角微翹,哪肯放他蒙騙過去。“身上有疾?那倒不能掉以輕心,人身上但凡種種,只要有異狀,往往便是蘊藏禍根之兆。你知我略通醫(yī)術(shù),便幫你檢視一下,可好?”他說著話更動了動身形,淳一只覺一陣血氣上沖,呼吸急促,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系統(tǒng):“太長君,你這是終于要出手了是嗎?”當(dāng)午:“此時不出,更待何時?”系統(tǒng):“好好好,等我去搬個小板凳先!”作者有話要說: 嗯,非尺所能量也......第十四章聽到碧浪法師說要為自己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