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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乞求尊上?!表斕炝⒌氐娜绲劬蚍谝黄?,卑微的乞求上蒼憐惜,他半身磊落無牽掛,渾身就這么一點念想。“鳳陵,時至今日,還不曾參透嗎?生死輪回,皆是命里的定數(shù),豈是你我能輕易改變的?”他的視線突然透過宣離落在拂羽身上,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上蒼有好生之德,如若能生,又何須死?”那人終于抬起了頭,左右搖晃了許久才勉強撐起來些,他的聲音仍然沉靜,只是少了些氣力,聽著哀傷凄切:“如何才能救他?”“阿陵......”拂羽又喚了他一聲,他想說你別求了,可是他說不出口,曾經(jīng)那樣肆意張狂的男人為了他卑躬屈膝,他不想再給他加一層擔(dān)子。“這陣叫引魂陣,所渡魂魄無人可以幸免,你是如何進(jìn)來的你心里清楚,能不能救不也有數(shù)嗎?”不遠(yuǎn)處的男人突然渾身顫抖起來,流淌的血液瞬間凝固,他抬頭看了一眼穹頂,掙扎著爬起來。站起來的一瞬,那人兀自笑了,他似乎喃喃了一句什么,可惜隔得太遠(yuǎn)拂羽沒聽清,只隱約聽得人說引魂陣。一陣破滅的紫光瞬間迸發(fā),宣離渾身著了火一般泛出刺眼的白色光芒,滔天的熱浪撲面而來,拂羽眼前忽然黑了,但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鳳陵......”拂羽聽見有人聲嘶力竭的喊了宣離一聲,他似乎飄起來了,頭重腳輕,繼而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將他推了出去,覆在身上的結(jié)界被刮過的烈風(fēng)打碎,頭頂驀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鐘聲,未待細(xì)想,胸口似乎被什么刺穿了,他低頭去看,整個人都驚住了,那是一根帶了血rou的骨頭,覆著金光,從他的胸口鉆進(jìn)去,瞬間沒入了身體,而后像是重新長了皮rou一般,刺刺的痛感從胸口傳開,席卷全身,他開始急速下墜,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正值傍晚,夕陽透過窗欞漫進(jìn)來,細(xì)碎的光影落在他眼睛里,大殿里靜悄悄的,他掙動了一下,神思回籠,發(fā)現(xiàn)自己沒死。沒死?他騰的一下坐起來,大約是坐的太用力,一陣撕扯的疼痛從他胸口傳來,逼得他不得不彎下腰,他頭腦恍惚,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心力與意識互相交錯,并不在一個頻率上。門扉“吱呀”響了一聲,坤沅端著一盆熱水進(jìn)來,看著坐著的拂羽驚了一下,腳步怔在原地,隨即回身喊道:“星君,殿下醒了?!?/br>那聲音平平淡淡,沒有絲毫見人醒來的喜悅感,反而帶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厭惡。坤沅將水放在一邊就出去了,司命在床邊坐下,和善的盯著人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拂羽看了看他,又側(cè)過去看了看門口:“我還好,君上呢?”對面人明顯怔了一下,隨即恢復(fù)正常,他笑了笑,說:“他去青衡大帝那里了,渡劫在即,需得修煉時日,你安心住在這里就好,過些時日他便回來了?!?/br>拂羽看著他,眼眸垂下去,將信將疑的問:“真的嗎?”“真的,放心。”司命見人無礙坐了一會便回去了,放在床邊的那盆熱水已經(jīng)涼了,他抬起手指,晃動間發(fā)現(xiàn)自己指尖的光芒變成金色了,他猝然收回手,他的靈力一直是銀色的,這是......他突然想起那日扎進(jìn)胸膛的骨頭,一個不敢細(xì)想的念頭涌上心頭——鳳鳥不死,拆骨續(xù)命......第26章拂羽的身體恢復(fù)的很快,其實說來,他也并未受什么傷。時間一晃就是三個月,梧桐樹葉由黃變綠,宣離卻仍未回來,府院內(nèi)的仙侍來來往往,花花草草長得茂盛,絲毫沒有因為主人不在而有一絲萎靡。坤沅一直避著他,拂羽幾次想和他說幾句話,都被那人避開了。九十九重天孤寒高遠(yuǎn),與世隔絕,拂羽待在那一方院落里,除了漫無邊際的等,便是睜著眼睛看太陽升起又落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時候,所有人都對宣離避而不談,而以他的神力,除了往下走,是上不了更高的地方的。而后天界與妖族再次爆發(fā)混戰(zhàn),北境之地生靈涂炭,這一次,天界沒有宣離了。幾十萬天兵傾巢而出,烈火連日的燒,所及之地皆是一片焦黑,瓊霽一身紫衣,倨傲的站在云端之上,這一次,他連手指都沒抬,因為他知道,紫幽離火已去,天上再沒有什么能克制妖族了,北境勢在必得。五日之后,妖族一舉擊敗天界,盤兵北境,正式將那一方山河收入囊中,他輕飄飄的給天君寫了個帖子,言辭全無不妥,卻又字字句句透出些奚落之意——這天界終歸還是靠著一個鳳陵?。?/br>宣離是天界的屏障,破了,便什么都沒了。月至中深,大殿里沒點燈,拂羽一個人坐在矮榻上,青絲披散著,不言不語,連呼吸似乎都凝固了。忽然間,他嗅到一絲不大尋常的氣息,那是一股清冽的冷香,極淡,卻好似天生與拂羽八字不合一般,沖的人從上到下都不大舒服。他警惕的抬起頭,眼里劃過一絲狠厲,這不是塵池那次將他帶走的人嗎?他迅速站起來,步伐剛穩(wěn),身前便緩緩顯出一個影子,那影子晃晃悠悠,不大明朗,卻有一雙極為明亮的紫瞳,黑暗里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對方似乎并無殺意,像是偶然路過此處閑逛一般,紫色的瞳孔四處打量了片刻,微瞇起來,繼而一聲渾沉的男聲響起,透著些許久經(jīng)人事的滄桑感,“拂羽殿下?!?/br>虛晃晃的影子似乎給他行了一禮,身子彎了些,看著十分輕浮,叫人沒什么好感。拂羽與人隔著一張矮桌,他故作鎮(zhèn)定的回了一禮,問:“敢問仙家是?”上梧宮位高孤寒,不是普通人能輕易上來的,以拂羽目前的境況,與眼前人硬碰硬沒什么勝算。對方像是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晃晃悠悠往前飄蕩了幾步,湊到拂羽身前,似笑非笑的道:“殿下近日里可是在尋帝君?”拂羽警惕的盯著他,并未作出回應(yīng)。“其實我知道他在哪兒!”拂羽一怔,脫口而出:“在哪?”問完他就后悔了,眼前人明顯不像好人,又怎會如此好心的告訴他宣離在哪?何況自己從未在天上見過這人,姓甚名誰,皆不清楚,如此迫切,反倒被對方捏了把柄。對面的人果然笑了,嘲弄一般往上飄了幾寸,居高臨下的望著拂羽。“殿下與帝君果然情深義重,讓人唏噓,不過,”他垂下眼睫,身影似乎清晰了一些,露出依稀輪廓,“殿下用什么和我換呢?”換?拂羽也輕輕笑了一下,雖然年歲上,他比不得天上這些神仙,但畢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