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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被別人的魂魄占據(jù)身體,自己的神魂便會被擠壓,痛苦不比抽生魂輕多少,最難捱的,是神識猶在,身子卻不受自己控制,像個傀儡一般任控。宣離早就聽聞,那小白龍驕縱倨傲的很,居然也能忍受別人這樣對待自己?不過好在,一旦不是拂羽,他再靠過來,宣離身上的靈氣不會被吸過去,魔氣覆蓋了原本的靈脈,鳳骨偃旗息鼓,和宣離的感應(yīng)中斷了。不過最讓宣離詫異的是,短短的功夫,魔君已經(jīng)可以如此自如的cao控拂羽的身體了?等等,宣離驚愕的睜大眼睛,如若魔君能夠自如的cao控拂羽的身體,也就是說拂羽,拂羽和他交換過什么?靈漪若有所思的看著宣離,仿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宣離能看見的事實(shí),他似笑非笑的看過來,一張過分年輕的臉幾乎看花了宣離的眼,這和他記憶里的魔君差太多了,更不能接受的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分散自己的心神,對著這樣的臉,宣離想定下心來想點(diǎn)什么,也是難上加難。魔君這些年如何,宣離不想知道,拂羽胸口的那攤血跡猶在,一根刺一般卡在宣離的眼中,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拂羽到底怎么了?魔物生來無懼疼痛,他們本就生與魔氣之地,一縷魔障鑄就,超脫三界,不在五行,生老病死更是天方夜譚,如若不是當(dāng)年宣離一把離火燒了魔障之源,魔族根本就不可能滅族。只是沒想到,數(shù)萬年過去,新芽冒了一茬又一茬,那些消掉的魔氣,也跟著重生了。“帝君?”岸邊的人突然喚了宣離一聲,嗓音與拂羽一般無二,登時將宣離拽了回來。可是未等宣離反應(yīng),岸上的人便嗤嗤的笑了起來,那人一身玄衣,銀色的發(fā)絲搭在身前身后,他蹲來,離的最近的花瓣幾乎要貼在他臉上。他伸出手指捏住平展的瓣緣,笑著道:“你能看見我吧?”宣離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是情理之中,魔君是什么人,在他還未出世時,就已經(jīng)帶著魔界征討四方了,哪怕后來紫幽離火成,與魔障天生相克,魔界大廈付之一炬,魔君被鎖在了乾殿數(shù)萬年,靈力修為也不是宣離可以比擬的,所以他能看出來,的確沒什么值得意外的。-“多年以前,我聽聞你為了凡間的一名男子想要褪去神籍頗為震驚,以為是謠傳,這么多年過去,你居然為了同一個人不惜取骨續(xù)命,當(dāng)真是小看了你。”拂羽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冰冷淡然,沒有多余的嘲弄,自然也沒什么贊賞之意。宣離知道他還有話說,果然,那人站起來踱了幾步,忽然嘆氣:“可惜,世事更迭,人心難測,你心心念念救下的人,早就將你忘了,連這具身體都當(dāng)做籌碼,抵給了我,”他突然看過來,眼里終于起了波瀾,繼而陰惻惻的說,“鳳陵,連你都沒碰過他吧?”四周陡然掀起狂風(fēng),一池金蓮搖搖晃晃,魔君淡然的四處掃了一眼,笑了:“怎么,說到痛處了?”“你別碰他?!奔な幍纳彸刂醒肓⑵饚讉€大字,拂羽昂首往上看去,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指,擊碎了那幾個字,然后突然用力撕掉一瓣金蓮。巨大的金蓮離開母體的一瞬便迅速枯萎了下去,拂羽盯著手心里干枯發(fā)癟的花瓣出神,他似乎有些恍惚,一時沒了動作。然而待在蓮花里的宣離卻是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裂了,他艱難的跪伏在地上,身體恍若由中劈開一般,靈力難以聚集,痛感洶涌的往上竄,蓮花身寄著他的魂魄,每一寸精魂都在其中,蓮花瓣碎,和他自己碎了沒什么區(qū)別。掀起的狂風(fēng)黯了下去,不肖片刻功夫,赤金臺恢復(fù)平靜,連伸展的云朵都回了原位,一切好似從未發(fā)生過一樣。拂羽怔怔的抬頭,池中的金蓮耷拉著頭,原本艷麗的光芒暗下去,他茫然的看著,半晌陡然叫了一聲:“阿陵?!?/br>純澈的光芒登時而起,拂羽的身影急速后退,他眼底一片清明,焦急的望著湖心里的蓮花,然而他的識海卻是吵翻了天。一身黑袍的拂羽揪著靈漪的衣襟,眼神兇狠的似乎要將對方吃下去。“誰特么讓你傷他的?當(dāng)初怎么說好的?”靈漪似笑非笑,任由人揪著不動作:“怎么,心疼了?身體既然換給了我,自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殿下管得著嗎?”“你當(dāng)初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明明說”“哦?我怎么答應(yīng)殿下的,我只說不會置他與死地,可不曾說過不會傷他這種話,殿下休要胡攪蠻纏?!?/br>“你呵”拂羽突然松開他往后退了兩步,“你不就是仗著我身體里有帝君的鳳骨嗎?若是沒有了呢?”靈漪一怔,隨即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似是勝券在握。“若是沒有這根骨頭,殿下不也活不成了嗎?”他笑,拂羽也跟著笑:“國仇家恨已報,我本就是已死之人,活著做什么?尊上,你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魔君活了幾十萬年,陰險乖張的人見過不少,可如此淡然承認(rèn)自己陰險的,還真是獨(dú)一份兒,也或許不是,數(shù)萬年前宣離剿滅魔族時,似乎也說過一句類似的話,那人站在云端,一身白袍穿的分外出塵,皮笑rou不笑的說:“尊上,魔界烏煙瘴氣的,走,我?guī)咸炜纯矗鷦e看這盒子小,里面別有洞天呢”那是一只封魂匣。還真是般配的很。靈漪收起臉上的戲謔,因?yàn)樗庇X拂羽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你想要什么?”拂羽似乎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這樣的話,黑洞洞的識海里只能看見對方的臉,他沒什么表情,像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我沒什么想要的,尊上不必白費(fèi)功夫”正說著,一直平靜的識海陡然翻了天,清明的眼底漫起魔氣,拂羽晃蕩了兩下剛剛站穩(wěn),就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蓮池上方,手里的玄清扇鋒利如刀,他站在識海里往外看,渾身都開始顫抖。“你,你要做什么?”拂羽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唯一能與外界溝通的,便是自己的兩只眼睛,他顫抖著試圖重新控制身體,然而魔氣強(qiáng)盛,根本不給他絲毫機(jī)會,散出紅光的玄清扇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拂羽的眼前變大,邊緣愈發(fā)鋒利。他終于覺得怕了,他這是要,割斷宣離的金蓮嗎?拂羽的另一半魂魄剛放出來時,除了一腔怨氣便再沒有別的了,國仇家恨橫在他眼前,根本容不得他想別的,可依靠他自己又實(shí)在勢單力薄了些,縱然有宣離的鳳骨傍身,但別人的東西,和自己的,用起來的手感總是不大相同,千萬靈力給他,也僅能發(fā)揮一兩成,不是他不愿修煉,而是實(shí)在水火難容。靈漪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他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