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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感覺到。“鳳陵,命盡于此,皆是迫不得已,六千年前你逆天而為剖骨續(xù)命,惹的三界因此戰(zhàn)亂紛紛,如今天界亡,妖族大亂,人間民不聊生,冥府孤魂難收,皆是因?yàn)檫@一變數(shù),魔神非魔非神,本就被三界所不容,如今以此終結(jié),算的上好生一場,時(shí)日悠長,放下方可得大道,切莫執(zhí)迷不悟。”宣離并未回應(yīng),只是緊緊盯著眼前的拂羽,小家伙原本明媚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血色,頭耷拉在胸前,一頭銀發(fā)胡亂的散著,上面還沾著神祠里秋時(shí)的枯草,渾身都是傷口,掌心的傷疤也未完全愈合,臉上的傷口更是駭人,他幾乎不敢伸手去碰,他怕一碰,人就碎了。只是如此,也叫好生一場嗎?呵,他突然笑了,大道?去他|媽的大道!第100章結(jié)局一濃郁的霧氣迅速升起,宣離小心翼翼將拂羽妥帖的平放在地上,他閉上眼睛,身后不久前才偃旗息鼓的翅膀再次熊熊燃燒起來,雙翼足有幾十米長,炙熱的火焰橫在其中,青衡一頓,臉色當(dāng)即沉了下去,道:“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宣離的瞳孔與烈火一同燃燒,猩紅奪目,通體白衣化作玄色,素白的發(fā)絲迎風(fēng)飛起,蒙蒙霧障中升騰起幽暗的紫色流光,青衡望著那不同尋常的火光猛然變了臉色,大喝:“鳳陵,放肆?!?/br>紫幽離火,鳳族最高階的法術(shù),至鳳族出世以來,修得者寥寥無幾,殺神殺魔,即便只是沾上一顆火星子,頃刻便是燎原大火,鳳族族規(guī)在前,非生死存亡之時(shí)不可用,不殺親近眷顧之人,不殺有恩有德之人如今,宣離用它來對付天界,對付世上僅有的兩位尊神之一——青衡大帝,親近眷顧,有恩有德。他什么都顧不得了。“呵,放肆?鳳陵今日便放肆了,活了數(shù)萬年了,從未放肆過一回,安分守己,克己自律,事事以天庭為重就換了這么一場結(jié)局,哈哈,”他笑著,語氣里卻沒有半分笑意,火光在他手中跳動(dòng),“今日,我鳳陵蕩平天界,從此脫離神籍,以血為誓,他日相見不必留情此事,無悔!”話音落下,紫色流光從縹緲的霧障中穿出,炙熱的火光迎頭落下,極元宮內(nèi)登時(shí)燒了起來,本就幻化而來的大殿瞬間傾塌,青衡面容扭曲,雙手顫抖,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瘋魔的宣離,喊道:“狂妄小兒,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嗎”一旦脫離神籍,宣離在這三界之內(nèi),就是非神非魔的散人,絕無容身之處,他能去哪兒呢?目光之里是跳動(dòng)的火苗,宣離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望向極元宮的方向,火光里粘掛著他的回憶,他猶記得,在他很小的時(shí)候,上梧宮還未建起,青衡會時(shí)常帶自己來這里玩,那時(shí)候,極元宮,是除了丹陽宮之外,宣離最熟悉的地方,一草一木,星辰日落,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如今,這涂滿回憶的地方,被他親手燒了。青衡憤怒又無奈的站在云端,拂塵在手里來回,不肖片刻,頭頂陰云密布,大雨嘩啦啦的便來了。水霧蒙住了眼睛,卻澆不滅紫幽離火,宣離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匆忙回身,視線所及之處原本放在地上的拂羽被拂塵細(xì)軟的絲卷著,飛快往上面去,宣離反應(yīng)驚人,穿絲引出袖,絲線劃過虛空將人纏住,一抹刺目的離火釋出,順著金線落在了拂塵上,落上去的瞬間,那纏著拂羽的拂塵忽的消失不見了,宣離掌心使力,就在即將將人拉到身前的時(shí)候,一把銀白色的長劍憑空而出,劍鋒犀利,直奔拂羽而來,宣離拼命往后退去,就在退開的剎那,身后升起巨大的水墻,宣離的翅膀來不及收,被緊緊包裹在其中,一時(shí)間前后夾擊,他心念一動(dòng)身后的翅膀忽的消失了,宣離側(cè)身躲開前來的長劍,憑空一轉(zhuǎn),將拂羽卷進(jìn)懷里的同時(shí)一腳將那佩劍踢了出去,“嗡”的一聲,劍身震顫之余漾起的聲波清亮刺耳,回音不絕,隱隱有些擾亂心智的感覺,宣離迅速穩(wěn)住了身心,替自己結(jié)了一層結(jié)界。他抬起頭,總算看清了橫在身前的巨型水墻,墻里金蓮茂盛,原是赤金臺里的水。整個(gè)百重天一時(shí)都是水,宣離渾身都濕透了,一支荷葉從水墻里冒出來,宣離一把將其扯下來蓋在拂羽身上,尾端的水珠黏連不斷,如同被鎖在了墻里。可惜,終不過一堵水墻罷了,與紫幽離火相比,實(shí)在太小意思了些,他回身望了一眼云上的青衡,掌心再次漫起火光,紫色的焰心不住的跳動(dòng),他朝著身后的人說:“尊上若執(zhí)意如此,鳳陵便只能不死不休?!?/br>刀劍相向,已無回路。“你”青衡不知想說什么,你了一下沒了下文,四周很久沒有動(dòng)靜,身后一股寒氣襲來,宣離猝不及防,就是回身的一瞬,那原本不知被他踢倒何處的劍赫然刺穿了他的后背,劍刃于胸前鉆出來,宣離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傷口四周麻麻的,宣離漸漸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清了,渾身變得無力,幾乎快要抱不住懷里的人。青衡從云端下來,所過之處,雨水自動(dòng)避讓,一身白衣連顆水珠都沒沾上,拂塵先他一步卷住宣離懷里搖搖欲墜的拂羽,宣離意識恍惚,痛感被無限縮小,渾身僵硬不受自己的控制,可就在拂塵卷住拂羽的一瞬,他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生生將人抱住了,拂塵停在半空,青衡居高臨下的看著宣離,不知說了句什么。眼前是一片溫暖的粉色,宣離渾身冰涼,視線卻漸漸清晰了,那是一片桃林,柔軟的桃花與落葉墊了厚厚一層墊子,踩上去幾乎沒有聲音。不遠(yuǎn)處有淡淡的人聲,宣離茫然的爬起來,身體里好似有什么東西支配著他一般,向著那有人聲的地方去,繞過一棵巨大的桃樹,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交纏的人影,他當(dāng)即羞紅了臉,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和拂羽。是在西山的那一次!他衣衫不整的被人壓在身下,眉頭緊鎖,似是快意又似難耐,抱著人的脖子不住的喘|息,當(dāng)時(shí)不覺得,如今親眼見了,才驚覺這是一件多么羞恥的事兒,他像是看呆了,站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突然,那伏在他身上的人猛地抬起了頭,視線一絲不差的落在他身上,目光平平無奇,宣離卻突然清醒了過來,自己剛剛不是還在百重天嗎?怎的突然嘩——四周的景象瞬間坍塌了,連帶桃林里的人,也頃刻化作青煙不見了,宣離睜開眼睛,水霧逼得他眼前昏暗看不清人,入耳皆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他跌在地上,懷里空空如也。“拂羽拂羽呢?”他忽然瞪大了眼睛,雨水落在他眼睛里,四肢百骸像是被定住了,根本動(dòng)不了,然而他心里只有一個(gè)念頭,他們會殺他,一定會殺他,而他,不能失去他,“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