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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九幽看著盛連,卻是一副完全不計較的神態(tài),也相當(dāng)有耐心,眼神底透著幾分寵溺:“走吧,先回去?!闭f著,抬手牽住盛連。盛連這也不是第一次被季九幽牽了,習(xí)慣之后也有些無所謂了,邊走邊問:“余江抓到了嗎?”季九幽哼了一說。盛連:“你別光哼啊,抓沒抓到啊?!?/br>兩人離開山下,三只大鬼目送。這次倒是孟望雀先開了口:“神使當(dāng)年下山,也有這樣一條長綾?!?/br>顏無常:“不就是輪回河嗎,說是自己走嫌麻煩,就用更麻煩的方式取雪水打造了輪回河帶他下山?!?/br>向來喜好討論的崔轉(zhuǎn)輪卻沒有出聲,兩人齊齊挑了脖子,轉(zhuǎn)頭看去。崔轉(zhuǎn)輪還在一臉呆滯地看著盛連離開的方向,這條路就是當(dāng)年神使下山的原路,可這么多年,從來沒人在山腳迷路之后可以從這條路上出來,難道……崔轉(zhuǎn)輪咽了口吐沫,難道,真的被顏無常說對了?——盛連被接回去之后,還住在幽冥國際大酒店。輪回河取回、余江再次被抓,事情短暫地告一段落,而那天之后,盛連就再也沒有見過季九幽,森羅殿因為余江逃跑這事拉了三級警備,無關(guān)人員再不能隨意進(jìn)出,盛連作為9處外派的科員,沒有森羅殿的同事來接,便不能再去森羅殿。盛連料想季九幽拿回了輪回河,又抓了余江,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便沒有主動聯(lián)系,自己在外面吃吃喝喝,每天都找李居易去看戲喝茶,或者直接去李居易家里做客。李居易有顏無常這個內(nèi)部人士,一個編制之外的普通小鬼卻什么都知道,盛連一上門找他,他便大驚小怪地將人引進(jìn)了門:“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怎么樣怎么樣,受傷了嗎?”盛連見他這副咋咋呼呼的樣子,哭笑不得:“你倒是消息靈通,我沒事。”李居易:“哎呦,那個余江也太心狠手辣了,他跑就跑,挾持了你干什么?!?/br>盛連如實道:“大概鬼迷心竅,逃的時候順手撈個人,覺得要是逃不出去就拿我威脅季總唄?!?/br>李居易輕嘆:“幸好,幸好沒事?!?/br>盛連卻跟著說了個大實話:“不過,你知道這么多,真的沒問題?這些可都是森羅殿的內(nèi)部機(jī)密?!?/br>李居易哈哈一笑,給盛連倒茶:“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季總的詩文老師,也是有不淺的交情的,我知道也就知道了,不妨礙什么?!?/br>盛連起先其實不太相信李居易自稱是季九幽的詩詞歌賦老師,但自從登葆山一趟,看到上一世的自己在床頭壓的兩張紙條之后,心說不靠譜的自己都能當(dāng)神使,李居易給魔王當(dāng)老師算什么。而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和任何人提過登葆山上的事——那天從山上下來他沒有說,季九幽也沒有問,這之后便一直到了今天。李居易卻又神秘朝盛連眨了眨眼:“我不但知道你們?nèi)ケビ嘟?,我還知道余江松口之后交待了什么?!?/br>盛連:“什么?”李居易舌頭一吐:“哈哈,我逗你的,這個我怎么可能知道,顏無常不想干了嗎,什么都和我說?!?/br>頓了頓,卻又道:“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br>盛連喝了口茶,抬眼:“嗯?”李居易目光幽深地將盛連看著:“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季總對你這么特別嗎?”盛連眨眨眼,沒有說話,心里卻想,當(dāng)然知道了,我這么聰明的美男子,早就看穿了一切。幾天后,盛連終于又被接去了森羅殿,這次不是直奔十八地獄,又是探路符帶著,去了季九幽的內(nèi)殿。也不是第一次去內(nèi)殿了,這次盛連熟門熟路,直接穿墻而過,然而預(yù)料中的內(nèi)殿大廳沒有出現(xiàn),卻是上次盛連泡輪回河的崖邊。遠(yuǎn)處依舊是整個幽冥的風(fēng)景,只是崖邊的小池子消失了,多了一方白色的長條形的水潭。那水潭在盛連剛來的時候還泛著粼粼波光,等盛連一進(jìn)來,那水池頓時化身白綾飛了過來,繞著盛連轉(zhuǎn)了好幾圈,似乎一條河自己呆著悶得不得了,很歡迎他的到來。盛連看到白綾就想到那天登葆山開車的情形,自己都覺得好笑,抬手碰了碰白綾:“嗨,你好呀?!?/br>白綾繞著盛連飛,綾端在盛連手背上輕輕蹭了一下,癢癢的。盛連忍不住笑了下,推了推白綾:“你還挺會撒嬌的?!?/br>“的確,河的身體,狗的性格,卻是法寶的命?!?/br>盛連轉(zhuǎn)頭,季九幽就站在他背后。而白綾見了季九幽,一副懨懨的樣子,也不飛了,又落回地上變成了一方水潭。盛連好笑地看季九幽:“這怎么樣也是幽冥的寶物吧,被你說成是狗。”季九幽斜乜了水潭一眼:“我不但能看出他是狗,還能瞧出來它的品種。”盛連笑:“什么品種?”季九幽:“二逼哈士奇?!?/br>盛連笑噴。季九幽側(cè)目:“你還笑,跟著你瘋,把自己扯成汽車框架,從登葆山回來,一件好好的寶物法器硬是癱著修養(yǎng)了三天。”盛連不知怎么的,腦子里鉆出一只哈士奇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的情景,又是忍不住一陣笑。季九幽勾著唇角,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盛連的面孔上。盛連止了笑,這才道:“余江那邊怎么樣了?”季九幽:“招了一些事,這個等會兒再說,我有些事想問你?!?/br>盛連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哦,登葆山是吧?”季九幽一點頭:“在山上看到什么了?”盛連看了看小院子四周:“有椅子嗎?坐下說吧?!眲傉f完,看見院子籬笆邊那只小鈴鐺。他徑自走過去,拿起鈴鐺晃了三下,又要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桌子的茶水、點心。轉(zhuǎn)眼間,崖邊的水潭旁憑空多出了石凳石桌還有茶水、點心。盛連率先坐了過去,季九幽跟著過去,兩人坐下,盛連一副根本不急慢慢來的姿態(tài),又給兩人倒了茶水,推給季九幽一杯,自己邊眺望遠(yuǎn)處邊喝起了清茶。季九幽也沒有言語廢話,一手支在桌面端著茶杯,另外一手將大拇指上的白色指環(huán)取下來盤著玩兒。風(fēng)景、小院、悠長的時間以及一壺清茶,是一個分外安寧美好的午后。過了好一會兒,盛連才開啟了話題:“我那天本來是要趁著余江修整的時候捅他兩下自救的,結(jié)果他忽然變回原形,我被他拉到了水里,我在水里看到了光,又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便沉下了水底,結(jié)果我在水底看到了倒映的蓮花,我游了過去,浮上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冰蓮池的那頭也是一個大池子?!?/br>季九幽擱在桌面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