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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僮01書僮(一)今年村里的稻米又失收了,我們一家十多口,連裹腹的米都不夠了,李員外卻三番四次讓人來村里挨家逐戶追討田租,真是不讓人活了。我既是家中的大兒子,又已經(jīng)十五歲了,本應(yīng)早就幫爹娘下田干活去,可是爹說讀書才能出人頭地,每年硬是把所剩不多的馀糧拿去給陳秀才,讓我去識字。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不屬於佃農(nóng)出身的人該有的蒼白的雙手,加上夕陽給我拉長的瘦長影子令我更加慚愧。今年怕是再也上不了學,這樣也好,可以跟弟妹一起下田,也不用再被塾里的少爺們捉弄,陪他們玩奇怪羞恥的游戲了。不過即使省掉了給教書先生的糧,我們家還是交不出今年的田租。看著父母愁眉深鎖的臉,我跟大妹商量,決定一起到城里找李員外求情去,或許我們到他們宅里打工直到把田租抵消掉也好。爹娘生我養(yǎng)我,該是報答的時候了。我和大妹這樣想著,天剛亮就偷偷離家,往縣城里去。李員外的宅子不難找,正門的門房見我們有求於李家,拿斜眼看著我們,又著我們到後門去找人,可是宅子太大,側(cè)門有好幾個,而且個個深鎖,根本找不著人,最後我們又繞到正門。我和大妹跟門房苦苦糾纏,希望能見李員外的時候,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咦,這不是小月兒嗎?」是塾里一起上課的李家二少爺,李萬斗,也是一眾同學里欺我最兇的人。要是平時,我定會反駁說我不叫小月兒,我叫容明??墒窍肫鹱约旱哪康?,我忍氣吞聲。好像察覺到我的一反常態(tài),李萬斗向門房使眼色,後者便將實情告訴了他。把故事聽完的李二少爺搖搖手中的摺扇便從容地從正門進去了,但在他從轉(zhuǎn)角消失之前,我清楚看見他眼神里的捉弄。那個眼神令我腿一軟,差點就要拉著大妹離開,可是一想到家里的爹娘,還是把恐懼壓下。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放棄時,管家來把我們領(lǐng)進了宅里。我們最後停在後院的一個小房間,在光線不夠的小空間里,管家把兩張契據(jù)拿出來,跟我們解釋李宅有長工、賣身契兩種。他知道我識字,沒敢只拿賣身契糊弄我,還等我和大妹商量。鑒於一個長工的工錢也能把田租還清,我自告奮勇留下來打工。管家肯先把我一年的工錢預(yù)支出來又令我吃驚了一下,趁他沒有改變主意前,我讓大妹把錢收好帶回家。目送著大妹離開後,管家問我能做什麼,此時我終於發(fā)現(xiàn)爹娘讓我識字讀書是多麼的有遠見,因為知道我會寫字,管家立即承諾不用我做粗重活:「識字的下人不多呢」說完意味深長地打量我很久。在管家的審視下,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終於等到他的目光從我身上收回,他卻殘忍地說:「模樣不錯,你就去做少爺?shù)臅装??!?/br>我大驚失色,一幕幕李萬斗欺負我的情景從記憶處爭相而出,我哭著哀求管家:「求求你,我不要去服侍李萬斗。」管家皺著眉把我推開:「去服侍哪位少爺是你這個下人有得選的嗎?我要你去服侍的是大少,還有,你進得這個門就是奴才,以後不準直呼主人的名諱?!?/br>兀自高興的我笑著目送管家離開,沒有留意自己正被另一個人帶到一間昏暗的小屋子,對方那句「把衣服脫了」才把我從避開了李萬斗的興奮中拉回來。「我讓你脫掉衣服你聽不見嗎?」眼前的女人沒有耐性地看著我。「呃,你看著我不敢脫......」「我都不害臊你怕什麼,不洗乾凈待會怎麼去服侍大少?」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泥巴和女人手邊乾凈的棉布衣服,她的話令我無從反駁,我乖乖地把臟衣脫掉,尷尬地讓女人替我把身上污泥洗去。「大姐,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讓女人把自己身體看光怪不好意思的。「我不放心你自己會洗得乾凈,大少可挑得很?!古税盐覐念^到腳都洗了一遍,末了居然用木捧向我身後探去。我嚇得跳起來,避開女人的手,看清楚塞進身體里的是根筷子般粗的東西。我才剛逃離那根木棒,女人居然不屈不撓地重又向我身後戳去,還命令我不準動。「你動來動去的我怎麼洗呀?站著把腿張開!」在女人的呼喝聲下我想起了自己下人的身分,委屈地照著做。那根木棒在身體里的感覺好難受,我不自覺流下委屈的淚水:「為什麼連這里都要洗呢?」女人沒有回答,默默地洗完後才開口:「不要怕,幫你涂點油膏就好了?!?/br>女人幫我穿戴完畢,領(lǐng)著我到廚房里去。從廚娘手中得到的一小碗粥是整個月以來最好的一餐,我咕嘟一聲就把全部粥水灌進肚子里去了。在我正在把黏在碗里的粥水舔個乾凈時,女人不停告誡我一定要聽話,否則會變得很慘。最後我在不知道女人名字的情況下被她送進了少爺?shù)臅?,關(guān)門前一刻還瞥見她憐憫的目光。書僮(H)02書僮02 (H)因為屏風的阻隔,一開始看不見室內(nèi)的任何擺設(shè),我小心翼翼從屏風後冒出頭看里面的布置,是很簡潔的桌椅跟書架,旁邊還有一張?zhí)梢巍?/br>突然想起作為書僮,我到底要做什麼呢?磨墨、跑腿還是揼骨按摩?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名字的女人根本沒有告訴我,就只懂一遍又一遍叫我不要惹怒大少爺。過了好久,終於想到,我可以去找那個女人問問看呀!為自己遲鈍的腦袋嘆了一口氣,放開屏風,正想著要轉(zhuǎn)身離開房間的時候,背上撞到一面軟軟的墻。那面墻很快把我包起來,不,我看見伸到我身前的雙手了。仰首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正沖著我微笑。那衣服柔軟高級的質(zhì)感,我一會就猜到貼著我背後的是誰:「大少爺?!?/br>那張跟李萬斗有點相似的面孔讓我有了戒心,我慌忙從他身上退開,垂頭跟他行禮。「你就是我的書僮吧?!勾笊贍斏焓痔鹞业南掳?,讓我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那種讓人渾身不舒服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