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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還騙婚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br>
    當日她為了換回杜譽那幅畫,狠心將女帝留給她的這柄刀當了,竟沒想到,陰差陽錯,被他買了去。

    葉湍不語,眼神淡淡掃向身側(cè)的一名侍衛(wèi),那侍衛(wèi)立刻解釋道:“這刀是我等從一個書生那……買、買來的。”

    書生?和這刀有過淵源的書生,她只知道一個。

    “買?什么時候的事?”花朝神色微變。

    “永興元年?!?/br>
    永興元年,那時候杜譽還未高中。哪來的銀子去當鋪贖回這柄金刀,難道不是他?不會,書生花重金買一把異族的刀,本就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

    除非……他又將自己那幅畫當了。

    怪不得他審胡管家時說“你怎知時移世易,不會變化”。原來那畫真的已不在他手中?

    可杜譽既肯拿傳家寶換了這把刀,又怎會輕易把它賣掉?

    花朝眸光一凜,盯著那侍衛(wèi):“你們當真是……買來的?”

    方才葉湍已用沾蘭話和侍衛(wèi)說了,日后將這女子當成“王妃”來看待。侍衛(wèi)腦中一轉(zhuǎn),覺得既是自己人,沒什么不可對她說的,爽快道:“其實是……搶來的。我等認出這是居姚王庭之物,料定對大王將來大業(yè)有益,欲向那書生買,那書生不肯,我們只好搶了來……”

    “搶?怎么搶的?”

    侍衛(wèi)神色微頓了頓——王妃莫非亦是習武之人,要考教我們武藝?

    于是道:“并不費力。那書生不會功夫,卻死攥著這把刀不肯放手。我們就索性廢了他一只手……”

    話未落,花朝臉色已然一變,剎那凝上一層寒霜,嘴唇緊抿,牙關(guān)死死咬住,半天,才似飛暗器般地吐出一個一個字:“你們廢了他一只手?!他是個書生,你們廢了他一只手?!”

    那侍衛(wèi)被她氣勢所懾,下意識后退兩步,茫然看向葉湍。

    “他是個書生,那只手,能經(jīng)世治國,能寫錦繡文章,能書、能畫、能詩,能樂……你們…竟廢了他一只手!”花朝手指捏得發(fā)白,死死盯著那名侍衛(wèi),直似恨不得將他盯死在當場,從喉嚨里喊出這句話,如一只受困的野獸在咆哮。

    怪道杜譽現(xiàn)而今改用左手習字,原來是右手已廢!他那么一手漂亮的楷書,筆筆靈動,字字秀逸,就那么被這群蠻子廢了!

    蠻子!

    去死!

    葉湍瞥見她赤紅的雙目,皺了皺眉頭,已然反應過來那書生是誰,正待開口,卻見花朝一個箭步?jīng)_向桌邊,拔出那刀,拼盡全力、刺向那名侍衛(wèi)。

    那侍衛(wèi)習武多年,對突如其來之攻擊的反應已深入骨髓,下意識一個避讓,一掌格開她這一刺。他那一掌蓄力頗厚,花朝眼看就要被他推翻在地,葉湍忽然身形一動,長臂一撈,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接下他那一掌。

    “大王……”

    葉湍不理會那侍衛(wèi),低頭問懷中的她:“怎么樣?傷到?jīng)]有?”

    花朝不理會他,仍陷在自己的情緒中,聽見他聲音,一股狠勁忽然從心頭掙出來,腦中還未來得及反應,手中金刀已是反手一揮,狠狠扎入葉湍右臂之中。

    “大王!”

    諸侍衛(wèi)臉色俱是一變,上前數(shù)步,紛紛拔刀。

    葉湍也是一愕,霎時,一陣劇烈的痛從手臂傳來,溫熱的血順著他臂彎流下來,滴落在地。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趁機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諸侍衛(wèi)當即拔刀相向。

    “住手!”葉湍朝諸人大喝,又冷冷轉(zhuǎn)向她:“為什么?”

    花朝已從方才的狂熱、憤懣中脫身出來,看著他臂上流下來的血,也是一怔。半晌,指了指那侍衛(wèi),冷冷一笑,緩緩道:“我本想廢了他一只手,但杜譽的手,他雙手雙足一齊廢了都敵不上!他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他們怎么對杜譽的,我要怎么從你身上討回來!”

    葉湍沉默地盯著她,半晌,忽然輕輕一哂:“你們杜才子萬里挑一,那雙手能寫漂亮文章;我這位侍衛(wèi)已是尸山血海中殺將出來的,這雙手,武藝已至巔峰,怎么就配不上?”

    花朝毫不退讓地回望他,定定吐出三個字:“配、不、上?!?/br>
    “是配不上?還是在你心里配不上?”

    花朝一怔。葉湍唇角又是一彎:“你拿我的手還那位杜大人,這是不是說,我在你心里,是和那位杜大人,一樣分量的?”

    ————————

    那晚葉湍沒有為難花朝,亦不許旁人為難她,自行將傷口包扎了一下,便去睡了。

    花朝卻在房中干坐了半宿,眼前不斷浮現(xiàn)杜譽那張清絕的臉和葉湍流著血的手臂。杜譽當日亦是這般嗎?今日她只是扎了葉湍胳膊一刀,她沒有功夫,下手力度有限,可今日那侍衛(wèi),可是個高手,那一掌一刀下去,杜譽會有多痛?

    這個呆子,刀丟就丟了吧,為什么要去和人那么拼命的搶!

    都怪她,若非她平白招惹上那個呆子,他又如何會丟了祖?zhèn)鞯漠嬘直蝗藦U了一只手?

    她閉上眼,眼前俱是杜譽那平靜溫和的模樣,眉目舒朗清雋,自有一種雨后青山的潔凈、淡逸氣質(zhì)。

    而臉紅起來,又是另外一般模樣。剎那像變成了一只懵懂小狗兒,眼睛亮亮的,膽怯地在自己身邊蹭來蹭去。

    她那時就愛偷偷看他。且愛捉弄他,一看他臉紅,就十分雀躍。

    亦不是沒見過長的好看的人。每回放榜,女帝都會帶她去看新科的俊秀仕子。何況如今的天子、當初的英王,已是人間絕色。

    她幼時確確對英王心思迤邐過,但那感情里更多的是摻了些對他凄苦身世的憐惜,和看著杜譽時的那分純粹的欣喜,是全然不同的。

    那是她離宮后最快活的日子,即使加上在宮里的日子,那短短半個多月,亦是最舒心自在的。

    可她自己自在了,卻將那呆子連累成這樣!怪不得那日在竹酒巷,他連抓都抓不住自己!他雖是個書生,但昔日若想壓制住她,她亦是動彈不得的。

    這呆子,竟是一點也不知道顧全自己!呆子呆子呆子呆子!

    花朝心中又氣又酸,直到后半夜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才和衣躺下。

    次日,她睡到晌午方醒。葉湍早早地不知忙什么去了。她稍作易容,徑往燕歸樓來用午飯。燕歸樓是個龐雜的地方,三教九流都喜歡來此用餐。因此要打聽點什么消息,這是最好的去處。

    她甫一坐下,就聽到鄰桌幾人討論開來:“聽說了嗎?今早刑部尚書帶人把崇禮侯府給圍了!”

    “崇禮侯府?那崇禮侯犯什么事了嗎?”

    “不知道,看那陣仗挺嚇人的,我二舅要去那條街上叫賣早點,都沒讓過去……”

    “嘖嘖,怕不又是犯了什么抄家砍頭的大罪吧……”

    “……”

    花朝一驚,叫的菜還沒來及上,就匆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