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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公主,還騙婚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春時節(jié),百花待放,鄉(xiāng)下的田埂子上,微風習習,刮來一陣一陣的青草香氣。

    “……阿譽你看你就是不開竅,不過是笑一笑,又不掉你一塊rou,我要是笑一下有人能幫我殺魚,我自己就去笑了……”

    杜譽原本只是聽著她嘰嘰哇哇地說著,并不吭聲,聽到這里,卻沉沉回了兩個字:“不行?!?/br>
    “是不行,我長得沒你好看。自然沒人愿意為博我一笑做這些事……”

    誰說的?

    花朝初時還聒聒噪噪,不一會竟然睡著了。夢中她跟杜譽像兩個年畫娃娃一樣,一人抱著一條魚,她呵呵呵笑得特別快活。杜譽卻畫著紅臉蛋,板著一張臉,眉頭微微皺著,像被逼良為昌了一般。魚尾巴一擺一擺,水濺地他全身都是。

    真喜慶??!她好想把杜譽打扮成這樣!

    醒來時天已半昏,她不知怎么回到了床上。杜譽正坐在窗下,埋首寫著一篇文章。她望著杜譽的側顏,想到他夢中的紅臉蛋,忍不住“咯咯”笑了一聲。杜譽聽到動靜,轉過身:“醒啦?餓不餓?”

    被他這么一說的確是有些餓了?;ǔ亲?,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餓了?!?/br>
    “想吃什么?”

    花朝心中念念不忘那兩條魚,舔了舔嘴唇:“魚?!?/br>
    她在宮中時便最愛喝魚羹。那時膳房的魚瘦了一點不新鮮了一點她都要挑剔。來這已經好幾天沒吃上魚了,不免真有些想。

    杜譽臉上登時浮現(xiàn)一點尷尬:“可它們……還沒死……”

    盼望那魚自我了斷的愿望看樣子落空了。

    如何殺魚這個橫亙在兩人面前的曠世難題終于再度像一座大山一般壓了過來。

    “那……”花朝舔舔猶豫了一會,終不得不向命運妥協(xié),微嘆道:“要么過兩天等它們活膩了自己死了再吃吧。”

    活……活膩了?

    杜譽見她臉上微現(xiàn)失望,擱下筆,走過來,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有些不自信地說:“……要么,我試試看?”

    花朝饞蟲被勾動,本不想干這等趕鴨子上架的無良事,可本能實在難以抵擋。裝模作樣地猶豫了一會,鄭重點了點頭。

    杜譽從缸中撈出那魚,放在砧板上。那魚個頭雖小,卻十分活潑。一上砧板就蹦個不停。杜譽小心按住那魚尾,勉強克服心中的不忍,一刀就要向那魚頭狠狠斬去?;ǔ瘏s忽然攔住他:“好像不是這樣,我見那老漢殺魚,似乎都是先將它敲暈了?!彼驅嵲谙氤贼~,曾眼巴巴在魚鋪前望過幾回,每回都是只望了個開頭就下了狠心走了。

    杜譽愣了一愣,放下刀,心中那好不容易蓄起的一點殘忍又xiele氣。而那刀的一起一落間,案板上的魚好像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運,立刻拼了命地翻騰起來,幾躍之下,竟然翻下了案板?;ǔ灰?,本能撲過去按住它:“快,快!現(xiàn)在拍!就現(xiàn)在拍!”

    她這么一叫,杜譽亦下意識舉起刀,腦中還未來得及反應,刀背已利落幾下拍在魚頭上。那魚似感覺到劇痛,在花朝手下拼死掙扎,尾巴用力打在花朝手腕上。然而幾下之后,它便如僵死一般,沒了生氣。

    花朝卻被拍地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

    杜譽更懵,還未從殺生的驚悸中回過神來,被她這一哭,更是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怎么了?”

    花朝松開握魚的手,不顧那腥氣,便開始抹眼淚,一邊哭一邊說:“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莫名想著自己若是這條魚,定然痛的不行……”

    這樣的稚氣之語若旁人聞來,估計會覺得荒唐可笑。杜譽卻十分能理解她,他自己并非素食之人,亦不虔心佛教的杜絕殺生之說,然而真正親手殺了一條生靈,那感同身受的掙扎與絕望還是能讓人的心狠狠一緊。

    怪道說“君子遠庖廚”。

    但他卻無暇處理自己復雜的情緒,見花朝眼淚漣漣,手足無措地想著該如何安慰。腦中翻過數(shù)個想法,走到她跟前,卻只是嘴唇一咧,咧出個再勉強不過的笑。

    花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笑笑得一懵,原本正在抹眼淚的手愣愣停了下來。

    “你……你做什么?”

    杜譽見她神色中微現(xiàn)驚恐,尷尬摸了摸嘴唇:“你不是說我笑起來能令人歡喜嗎?我想……讓你歡喜……”

    花朝愣了一瞬,哈哈大笑。

    杜譽呆呆看著她——是這么……讓人歡喜的嗎?

    然而見她總算笑了,心里亦是一松??苫仡^看那案板上昏死過去的魚,又愁上眉梢:“接下來……該怎么辦?你既這么不忍,要么今晚……我們就不吃魚了?!?/br>
    花朝卻一把擦干眼淚,連連搖頭:“敲都敲了,不如給它個痛快。不然這魚明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半身不遂,不是更痛苦……”

    這理由……

    還不如說她嘴饞呢。

    杜譽忍住笑,勉強握住那魚頭??蓛扇硕疾恢澜酉聛響撟鍪裁?,一籌莫展。

    一雙好兒女難死在一條茍延殘喘的魚前。

    然而天不絕人,恰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是東街賣燒餅的許大娘。許大娘為人十分爽快熱情,見杜譽孤苦伶仃,常常關照他。

    “杜哥兒,我今日在清涼寺中求了一個簽,那和尚說我給廟里捐的香火不夠,菩薩不肯保佑我媳婦生兒子。我就是想過來給你看看,是不是這么回事?”許大娘不識字,嗓門卻非常大,人未到,聲已先至。

    花朝聽見這聲音,像迎來了救星。生怕杜譽愣頭愣腦,趕走了這救星,連忙按住他。自己笑嘻嘻迎出去:“大娘,要解簽哪,我來幫你解……”

    許大娘知道杜譽這個遠房小表妹亦念過書,連忙將簽遞過去:“小娘子給我看也是一樣?!?/br>
    花朝掃了一眼那簽文,夸張地一拍灶臺:“那和尚當真不要臉……這一句,你看這一句,分明是‘喜得男兒’的意思!阿譽你說是不是……”

    杜譽低頭看了一眼被她解得牛頭不對馬嘴的簽文,在良心備受譴責之下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但比起令她受廟里和尚誆騙,這倒亦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花朝又說了一籮筐好話,才將話題引到了殺魚之上。

    許大娘一聽他們的難題,十分爽利地笑了笑:“這有何難!小娘子是神仙一樣的人物,自然不當沾血腥,不過阿譽你身為男子,這些活理應由你來做,日后過日子殺魚殺雞總是難免的,該當學學!”

    花朝一聽大娘這么說,登時又護上了:“大娘此言差矣,阿譽才是神仙一樣的人物,他的手是拿來寫文章的,怎么能殺魚殺雞呢!”

    許大娘笑道:“你個小娘子!你自己不會做這些粗活,你家郎君也干不了,你們往后怎么過日子?”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