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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定然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昨天夜里我休息的不好。入夜后一直隱隱作痛的腰部折磨的我睡不安穩(wěn)。平躺著也不是,附趴著也不是。一整晚都在龍床之上翻滾,被褥已經(jīng)攪成一團咸菜了。望著頭頂輕晃的床帳,我不禁悲從中來。年紀輕輕的,還真栽在腰上了。就這么躺著也不是個事,不知道起床會不會舒服點。想到就做,我嘆了口氣,扶著腰撐著床做了起來。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我都聽見了腰椎傳來的脆響。腰上一痛,我忙靜止不動,等緩過波才把腳擱在床沿,趿上鞋,一手捂著腰,一手撐著床沿,一點一點站了起來。腰上痛的發(fā)抽,我不由得嘶出聲。其實單單伏案工作哪能使腰壞的這么快,問題是昨天一想到自己未來可能會得腰突這種麻煩的職業(yè)病,我不禁就未雨綢繆了起來。想著多活動活動腰總有用處的,于是做了十好幾組自創(chuàng)的腰部運動。然而我太高估自己了,作為一個非專業(yè)人士,我很順利的作傷了腰。在我伸展腰部聽見咔的一聲時,我就僵住了,青著臉踉蹌著倒在床榻上,等到緩過勁了,我就不敢動了,匆忙蓋上薄被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睡一覺就好了??赡岈斖戳宋乙徽麄€晚上!完了完了,這下腰真的壞了。簡直生無可戀。作為皇帝,我睡覺時外頭是有人守夜的,起都起來了,我也懶得坐回去。我干脆扶著重傷的腰,一瘸一拐的往外頭的隔間走去。昨天夜里守夜的是陳福新收的小徒弟,十五六歲的小孩,蘿卜丁個頭,十分嬌小。這孩子打小就被喪良心的叔叔一家賣進了宮,人小力氣小,快十年了也沒在宮里混出個樣,現(xiàn)在宮里人少,他是年紀最小的一個,陳??蓱z他,就把人領(lǐng)到身邊當孫子帶著了。陳福著意培養(yǎng)他,就向我討了個恩典,要小孩子啊我身邊做點不太重要的工作。我披頭散發(fā)的站在矮榻旁,這小孩大昨夜大概是與瞌睡蟲頑強斗爭了很久,可惜慘敗,才以一個不倫不類不躺不坐的姿勢睡的香甜,臉蛋睡的紅撲撲的。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顯然他沒反應(yīng),我站半天也累了,干脆伸手捉著他的肩膀晃了晃。“福團,醒醒,福團”我邊晃邊喊。“嗯?”福團半夢半醒間哼哼了兩聲,拿手揉著眼眶,一雙細瞇縫眼掙扎著睜開。我就像一團陰影擋在了宮燈和他之間,這間隔間沒窗戶,只有一盞小燈的光,光線十分昏暗。福團醒后目光對上我,突然跟見鬼了似得,驚恐萬狀的尖叫了起來,倒把我嚇了一跳。“福團!是朕!”我大聲呵斥。福團瞬間僵住,瞇縫眼都睜成丹鳳眼了,不過他反應(yīng)非常迅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該死,驚擾了皇上!”我就見他額頭上的汗珠說冒就冒,身體團成一團顫抖。我不會特意嚇唬小孩,加上腰還痛著,也沒心思管冒不冒犯了,我擺著手說:“你先起來,去喊傷科的太醫(yī)過來?!?/br>“皇,皇上可是身體有恙?”福團哆嗦著問。“知道你還不去!”我氣沖沖的吼了一句,結(jié)果提氣說話都牽引到了患處,我打人的心都有了。福團被我吼的六神無主,飛快爬起身:“奴婢這就去,這就去?!闭f完撒丫子跑路了。果然是個沒經(jīng)驗的,要是他爺爺,這回肯定扶著我回床了,還會把一眾伺候我的宮人喊來,隨時為我服務(wù),把我是哪里不舒服都問清了,再差跑得快的去請?zhí)t(yī)。陳福這孫子還是有待磨練啊。邊感慨我邊往里間挪,又重重坐回龍床,背后塞兩個軟墊,靠在床頭等著。小孩子咋呼也有咋呼的好處,福團慌慌張張的肯定驚動了人,這些宮中老油條都賊精,早就有人通知陳福了。歇了一晚上的陳福帶著半道上截住的福團,和匆忙請來的太醫(yī),并一群伺候我的宮女呼啦啦的進了我的寢宮。“皇上,奴婢帶著太醫(yī)來了。”陳福兩步并一步,拉著蓄著長須的太醫(yī)往我身邊湊,“風太醫(yī),您快給皇上看看?!彼叽俚?。這位美髯公風太醫(yī)被毛發(fā)遮擋了臉,看不出年歲,看膚質(zhì)也不算年輕,太醫(yī)恭恭敬敬向我行禮:“陛下,請讓臣替您號脈。”“別瞎號脈了,朕傷了腰,現(xiàn)在疼痛難忍,離上朝也不久了,先替朕止止痛吧?!蔽抑皇峭鈧?,外傷哪用得著這么麻煩。哪想到這太醫(yī)大驚失色:“陛下切不可大意,腰乃人之重臟,五行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司開闔代謝,主生|殖繁育,乃先天精之所在。凡與此臟相關(guān),皆不可輕忽!還請陛下容臣細探!”風太醫(yī)義正言辭,好似讓他做點什么就對不起他似的,我聽著都蒙了。我也不是學中醫(yī)的,但他這一通長篇大論我還是提取出了精華。這家伙居然以為我的腎出了問題!“風太醫(yī),不用小題大做了。朕只是腰痛,昨天晚上活動的太厲害,怕是肌rou筋骨有些損傷,不干腎的事?!蔽夷椭宰咏忉?。“陛下,”風太醫(yī)聽后迅速換了一種表情,是一種尷尬又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臣理解陛下于子嗣上的迫切,但請陛下務(wù)必注重身體,切莫損傷根本啊?!?/br>什么薩比玩意!我目瞪口呆,見這風太醫(yī)還一副真心實意規(guī)勸我的模樣,我慪的不行,怒而拍床:“你堂堂醫(yī)者,不問診病情,僅憑主觀臆斷便下結(jié)論,渾然不怕錯診誤診,膽子倒是挺大!你這副模樣,朕怎大可懷疑你手下積了不少人命!”風太醫(yī)大驚,怎么也沒想到我會這么生氣,他啪的跪地:“陛下息怒??!臣,臣絕沒有害過人命,請陛下明鑒!”“你此番表現(xiàn)要朕如何能信你!”我靠在床頭怒指風太醫(yī)。風太醫(yī)猛地抬頭,長須飄飄的臉上是恍然大悟又陳懇認錯的神情:“是,是臣想在陛下面前有所表現(xiàn),才多想了……陛下傷處微妙,臣一時想岔,才有此差錯,還請陛下息怒,讓臣將功贖罪?!?/br>這太醫(yī)也是有膽子,過了開頭的驚嚇,就鎮(zhèn)定了下來,還給自己爭取機會。我其實有些理解風太醫(yī)為什么會想岔,就跟粉絲迷妹們平常不會去想自己的愛豆也會打嗝排泄一樣,風太醫(yī)也不會去想一個皇帝也會跌打損傷,這種病一聽就很沒有皇室逼格?;实墼趺磿脛趧尤嗣竦募膊∧??這樣的劇情拍成電視劇也會被噴不真實好嘛!可現(xiàn)實總比虛構(gòu)魔幻,此刻風太醫(yī)就一臉恍惚的為我推拿,我都能給他的表情配字,制成表情包了?;实鄯路鹪诙何襧pg,我可能遇到了一個假皇帝jpg。真是夠夠的了。“行了,太醫(yī)先退下吧。來人,替朕更衣!”雖然風太醫(yī)這個人有點智障,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推拿技術(shù)還是不錯的,恍惚間有種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