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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感情真能被血緣問題沖淡嗎?你太悲觀了,我雖與你父親不算熟識,但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br> “我知道他很愛我,所以我才更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他?!臂持笡]有信過鄢姿然的話,也明白父親對她有多好。然而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你身上無須帶著你母親留下的枷鎖?!?/br> “但如果不是我母親,我都不會成為他的女兒?!臂持钙届o地說。 “據(jù)我所知,他們都很擔心你。你的父親,朋友,還有西珩?!甭勀篙笭栆恍?,柔聲問道:“知雀,愿意和我聊聊你和西珩的事嗎?” 鄢知雀笑著說:“我和聞西珩之間的事情沒有什么好聊的。他并不是擔心我,更不是愛我,只是習慣了我在他的身邊。事實上,對于他來說換成別人也是一樣的?!?/br> 聞母捕捉到她眸中一閃而逝的悵惘,更加肯定了自己內(nèi)心猜測:“那你呢?我不信你不愛他。” 鄢知雀低頭笑笑,沒有接話。 “西珩這孩子,我對他了解得不多。但我可以和你聊聊他的父親,中國話里常說父子倆一個樣,或許能有點參考意義。” 聞母走到鐵藝桌椅邊坐下,鄢知雀坐在她的對面。 “西珩他爸爸就跟塊捂不熱的冰山似的,我頭一次見他,就覺得——完了,我總不會要跟塊冰山過一輩子吧,那還不如去靈隱寺出家得了?!?/br> 鄢知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靈隱寺只有和尚。” 聞母淺笑:“真可惜,靈隱寺就這么錯失了擁有我這個尼姑的機會?!?/br> 打趣后,她繼續(xù)往下講:“我們很快結(jié)了婚,他不懂體貼為何物,我也不太喜歡跟他交流。漸漸的,我收起了婚前裝的乖、賣的萌,開始重新浪跡派對。不過很不幸,有一次他出差提前回來了,而我還在外頭參加通宵趴,就……反正很慘,被他捉回去了?!?/br> 她停頓下來,仔細思索了會兒,笑道:“他實在太兇了,西珩好像就是那晚懷上的。” 鄢知雀揶揄:“聽起來是段非常有意思的經(jīng)歷?!?/br> 那晚太兇了什么的,成年人都懂的。 “我看你是討打?!?/br> “哎呀,您繼續(xù)說?!?/br> “我們就這么慢慢處下來了,后來西珩出生的那天,我一被推出產(chǎn)房他就圍了上來。他抱著我的手說,他向我道歉,因為這段婚姻是他費盡心機強得的——你可能不知道,在和他結(jié)婚前,我和容栩已經(jīng)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他向我懺悔,說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來贖罪?!?/br> 聞母眼角微濕,“這個傻子,不就是認定了我會原諒他么?我偏不。所以,我假裝很生氣,要他滾,要他跟我離婚?!?/br> 后面的故事鄢知雀大概已經(jīng)能猜出來了。 據(jù)她所知,聞西珩出生沒幾天,聞父就因為飛機失事而遇難了。 換言之,聞父在生命的最后盡頭,可能都以為自己這輩子沒能等到深愛之人的諒解。 世事無常,幾多變幻。 聞母平復了會兒情緒,說回聞西珩:“西珩不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對他確實不夠了解,這是我做母親的失職。但他不是個能忍受將就的人,不管工作上還是生活上,跟他父親一樣一絲不茍,我相信關于這點你深有體會。” 鄢知雀并不認同,笑道:“我是愛過他,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伯母,我做了他好幾年的枕邊人,他心里有沒有我,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喜歡和愛,終究是不一一樣的。雖然他年少時可能對她有所企圖,但那不是愛情,只是企圖。 “他讓你失望了?” “沒有,他很好,他只是不愛我?!臂持笩o所謂道:“反正不過是商業(yè)聯(lián)姻罷了,散了也就散了?!?/br> “知雀……” 鄢知雀看著聞母,粲然而笑:“伯母,我真的沒有因為離婚而不快樂,您不用安慰我。相反的,我覺得我得到了解脫,至少人生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了?!?/br>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不就是她最喜歡的生活嗎? 如今來了冰島,那個狗東西終于糾纏不到她了,這就更快樂了呀! 她刻意不去想與鄢父之間的事,不去想聞西珩那些將她尊嚴踩在腳底下的話。 但越不想,念頭就越發(fā)朝腦海中沖擊。 鄢知雀突然響起曾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一只站在樹上的鳥兒,從來不會害怕樹枝斷裂,因為它相信的不是樹枝,而是它自己的翅膀?!?/br> 她沒有翅膀,所以才會如此羸弱,羸弱地無法抵抗他人言行里的侵蝕,只能虛張聲勢、逞口頭之快。 “伯母,我最近好好想了想我的未來。我都沒有自己的事業(yè),但幸好我年輕,現(xiàn)在開始還不算遲?!?/br> ** 距離鄢知雀的離開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至今了無消息。 聞西珩給聞小魚講完睡前故事,聞小魚揪著父親的西服袖子問:“爸爸,mama什么時候來看我?” “魚寶想不想mama?” “嗯!” “那我們一起”,聞西珩摸了摸孩子rou嘟嘟的臉蛋,“把mama騙回來?!?/br> 聞小魚住院的消息迅速傳遍南城上流圈子。 唐慕瑤淚光盈盈,逢人就繪聲繪色地講:“我昨天去看過魚寶了,小小的人躺在病床上含混不清地喊mama,看得我都想哭了?!?/br> 聞西珩給她開了個她無法拒絕的條件作為陪演戲的交換—— 罩她一輩子。 雖然做表哥的罩表妹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但聞西珩開了口,那么也就是說,就算唐家要她聯(lián)姻什么的,聞西珩也會站在她這邊。 于是,在唐慕瑤的賣力宣傳下,鄢知雀被塑造成了一個狠心拋下兒子遠走高飛的女人。 聞西珩揉了揉眉骨,“唐慕瑤。”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醬紫!嗚嗚嗚嗚,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嗚……” 而當聞西珩那邊一群人演戲的時候,薛井年這邊獲得了一個大消息。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深眸微凝。 董茜紅唇勾起,指尖戳著他的肩窩:“這個交易你做不做?” 薛井年揚起唇角:“根據(jù)照片來找出所在地,不是什么難事?!?/br> 照片上是鄢知雀的側(cè)影,她穿著米白色毛線裙,熱情地解說著什么。僅是一個側(cè)臉,都驚艷得動人心魄。 鄢知雀所在的畫廊禁止拍照,但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低素養(yǎng)的客人。 “過河拆橋?哦,你也不是第一次干過河拆橋的事兒了?!倍缡栈厥种福П劭粗?,笑瞇瞇:“看來我得把這張照片給聞西珩也發(fā)過去,順便附帶其他信息?!?/br> 薛井年揚眉,笑得一臉紈绔子弟樣:“就這么喜歡我?非嫁我不可了?” “要點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