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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嬸嬸好。李伯伯,張家叔叔!”然后他們就一個個:“小澤回來了啊。”有隔壁村來串門不認(rèn)識的,就問誰啊誰啊,他們就說:“老黎家的那個小孫子?!?/br>不認(rèn)識我正常,但說到黎天啟大家就都認(rèn)識了。哦哦,黎師父家的。我保持著的笑容都快僵了。周家奶奶說:“你爺爺不在呀。”我說:“我回家來看看,打掃下衛(wèi)生?!?/br>他們笑著點(diǎn)頭:“哦好的好的?!比缓笠粋€個盯著方皓不放,開始了新一輪討論。我們家就在爺爺家隔壁,當(dāng)初兒子們成家立業(yè)時,老爺子分的房比較近。我掏出鑰匙開了鐵門,推門進(jìn)去,屋里是被整理過的,特別干凈。方皓左右打量了一圈,站著沒動:“不像是很久不住人的樣子。”我說:“肯定是老人打掃的。”然后把沙發(fā)上撣了撣讓他坐,他才坐了。年初時家里搞了搞裝修,把老舊的東西扔了,房頂修了,屋面重新漆了。這才添了些電器,不然就是你能想象到的,最古老的狀態(tài),泥面磚墻,房頂還漏水。冰箱的電插著,里面還放著些菜,應(yīng)該是給兩個老人吃的。我把杯盞洗了,從冰箱里翻了點(diǎn)茶葉出來,聞了聞好的,將就著泡了點(diǎn)茶水。端著茶過去時,順著方皓的視線,看到了一個碗柜。這碗柜要有七十多年了,老爺子舍不得扔,就在那兒放著,在屋中顯得特別突兀。喝了會茶,我說你坐著,我去把東西找找。方皓說:“我?guī)湍惆??!?/br>我想想也行,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上敔旊娫挻虿恢?,這老爺子總是關(guān)鍵時刻尋不到人。要不然問他一下,也不用我像個瞎子一個滿屋亂翻。我把老柜子翻了一遍,除了老蟲啃過的痕跡,見不著別的。方皓道:“你確定你看過?”我說我確定。我先前是不確定的。但出門前給自己占了一卦,尋物于東北可得,永澤縣不就在碧瑯的東北方么。方皓道:“我老覺著可能讓老蟲啃了?!?/br>“應(yīng)該不會吧?!蔽艺麄€人都要鉆到柜子里去了。“古越這么費(fèi)盡心思要的東西,我爺爺能不知道這是什么?他應(yīng)該會好好保存?!?/br>方皓這個時候聽了是有些疑惑的,他想說你爺爺關(guān)古越什么事。但他忍住了沒有問,只提醒我說:“既然黎老爺子會好好保存,肯定不會隨便堆在這里吧。有沒有別的箱子。放貴重物品那種?!?/br>他這下倒點(diǎn)醒了我。放貴重物品?對啊,如果是珍貴的東西,我在收著一堆廢品的地方干什么。我想了想,去他床底下拖出一口箱子。這箱子夠老。上面積了沉年的灰,都看不出本色。“這是我奶奶放嫁裝的箱子?!?/br>方皓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的?!?/br>我說:“小時候捉迷藏,床底鉆習(xí)慣了。那時這箱子還算干凈。小孩子么,總是想開些新鮮玩意兒的。這種老鎖好開。我?guī)紫戮徒o扭開了。為此還挨了一頓揍?!?/br>這灰簡直讓人無從下手,我拿清水沾濕了毛巾擦了好多遍,才顯出它的原色。雖然我也不確定,這里面會不會有我要的東西,但這是我唯一知道老爺子會放貴重品的地方了。“是不是因?yàn)檫@箱子珍貴?!?/br>“想多了,只是因?yàn)樗麘小!?/br>方皓:“……”我拈了拈那時換的大鎖,這鎖不好開。忽然想到一個地方,走到灶邊,在墻洞里扒拉了兩下,果然翻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放滿了鑰匙??窗桑驼f他懶。我把盒子拿回去,挑長得像的靠譜的,一條條試過去。果然有一條能開這箱子。方皓已經(jīng)無語了,他感慨道:“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你爺孫倆?!?/br>“那就別形容了。用心去感受?!?/br>我頭也不抬的,把箱子打開。里面樟腦的味道撲鼻而來。這里放了些金器首飾,還有件大紅嫁衣。我沒敢大力碰它。輕輕把衣角掀開,看看下面還有什么。一本卷著頁的冊子赫然在我面前。方皓拍著我肩道:“有了?!?/br>我小心翼翼把這冊子拿出來,上面果然寫著天玉覓龍經(jīng)幾個熟悉的字。方皓說:“難道這經(jīng)書是你奶奶的嫁裝么?”我說不知道啊,我這私拿嫁裝,回頭估計(jì)得挨揍。既然很順利就找到了東西,我便想著要不就直接回去吧。方皓卻按住我肩頭,我看他視線盯著那本書,道:“張子青給你瞧的時候,你也不是沒瞧見。這又沒少個字,也沒多幅畫。怎么就稀罕的挪不開眼了?!?/br>方皓瞪我一眼說:“你沒覺著這書太干凈了嗎?”“干凈怎么了,干凈省得我吃灰?!?/br>方警官搖搖頭:“張道長給你看的那一冊很舊。方才箱子上的落灰,我看有些不自然?!?/br>不自然,便是被人動過的跡象了。我一聽,是啊。剛才把書拿了就沒注意,這會兒聽方警官一分析,把那天玉覓龍經(jīng)翻開一瞧,嘿,居然是個空本!嘩拉拉一抖,里頭飄下張紙來。我撿起來看了下,剛硬遒勁,是老爺子的手筆。他說:乖孫,東西我就拿走了,你別來問我要。你爺爺我料事如神,想不讓你見,自然是很方便的。我雖然不知道你會遇到什么事而來取經(jīng),但是,便在此處,聊表與你說一下你想取的這本經(jīng)書。這天玉覓龍經(jīng),是風(fēng)水一脈的秘書,一共六冊,我手里的是最后一冊。我與方皓對視一眼,接著讀下去。唐時有楊筠松先生所著的天玉經(jīng),因戰(zhàn)亂失傳許久,其中難解部分經(jīng)過破譯后,對江西風(fēng)水影響頗深,江西風(fēng)水以玄空卦理為基礎(chǔ),這便涉及到了卦術(shù)。此后大約在清初,民間有人托名為楊家后人,重新編寫了一本秘書,著重加強(qiáng)了卦理部分。這本書就是天玉覓龍經(jīng),因?yàn)槭囚垭s天玉經(jīng)的關(guān)系,冠以天玉二字以表敬意。清代以后,戰(zhàn)爭綿延近百年,亂世出英豪,也出莽夫奇人。用各種奇術(shù)于江湖混跡的人,不在少數(shù)。傳聞能學(xué)到這六本書的人,便能通陰陽,馭鬼神,一眼望盡龍山水,權(quán)勢在左金銀在右,是為大能人了。便有許多人,覬覦這套風(fēng)水經(jīng)。幾經(jīng)戰(zhàn)亂爭奪,此書流落于各處。我年輕時,曾四處游歷,僥幸獲得獨(dú)本。都說我算卦精,與此書,也不無關(guān)系。是非之物,便會引起是非之事。你出生時,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給你提名黎澤,便是希望,黎明天下,澤被萬物。這口彩有些大,但也是爺爺我的一種寄托。風(fēng)水古術(shù),原就該順勢改坎,為人們更好的生活服務(wù),卻不是用來聚眾斂財(cái),踏著別人的命運(yùn)去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目的。幼年時,我?guī)湍阃七^一輪,得出你命中與風(fēng)水一事,糾纏頗深。我本不欲叫你參與,便不授你推卦之法,卻又憂心日后若你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