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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復(fù)仇?!?/br>傅江感受到傅明冰冷僵硬的內(nèi)心,他其實不想復(fù)仇,他一點也不愿意傷害安然,卻也很不甘心,不想一世就這么結(jié)束了。他看到那些殺害自己和家人的兇手跟著眼前這個青年人,但青年人卻想要收留他。“死亡不是終結(jié),也不是什么壞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你永遠留在世間,你是驅(qū)魔師后裔,你本該是最強的?;钪臅r候沒享有的尊嚴,死后……我能給你?!?/br>傅明被他說動了,他一下想起安然和他的青梅竹馬來,只覺得心里更加不平,燃起滔天的怒火。“好,我跟你走?!?/br>傅明一個點頭,便把事情推到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他后來借著強大的怨恨做力量,害死了安然的妻子,但卻始終沒有傷害安然本身,也沒有對安然的孩子下手。畫面漸漸淡去,傅江回過神來,驚覺自己臉上竟然濕了一大片。從來不流淚的他居然也控制不住情緒,實在是傅明內(nèi)心壓抑著的愛意、恨意、悔意全部交織著,太讓人難受。“江哥?你怎么樣?”角落里的安遠道看他哭了,一下子脫口而出,讓傅明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向了他。眼前這個人的樣貌是那么熟悉,好像始終沒有變過,但卻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樣……傅明心里一亂,瞬間什么神志都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也是這樣一張臉,也是這樣的身段,曾經(jīng)……也對自己露出過這樣一幅擔(dān)心的表情。“你……是誰?”☆、林中地宮(捌)“你是誰?”地宮深處的層層石墻帶來一聲又一聲的回音,把傅明這句帶著顫抖尾音的問話無限放大。安遠道沒打算這么快暴露自己,一時間反倒愣在了那里,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傅明等不來他的回答,便準備朝著發(fā)出聲音的這個角落走去,傅江一看它要往安遠道那邊去就急了,一下子也管不了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傅明,直接跳起阻攔。阻攔當然是不成的,傅江對傅明出手就是以卵擊石。傅明只隨手一揮,傅江就瞬間就被打飛出去幾米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安遠道立刻想上前查看傅江的傷勢,但傅江給他做了個手勢,讓他暫時別過來。安遠道只能咬緊牙關(guān),努力不出聲。傅明打飛了傅江后,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又徑自朝著安遠道所在的方向前行。傅江還想起身,但文燾先他一步?jīng)_上前了。不過文燾雖然沒有自然規(guī)律做限制,卻也沒法和傅明抗衡。傅明的驅(qū)魔師能力本就強大霸道,再加上死后受心魔之苦,成為鬼妖軍后更是惡怨之氣堆積疊加,文燾一介凡俗,根本沒辦法應(yīng)對。文燾被傅明的掌風(fēng)虛虛地一掃,就帶倒在地,接著傅明大約是覺得這些人礙手礙腳,干脆釋放出強大的氣場,把不相干的人都壓迫住了,讓他們動憚不得。傅江被壓制地?zé)o法起身,著急地看向安遠道。之前知道安遠道找到了對付傅明的方法,但他還是很不放心。那是他一輩子的愛人,是他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意義,如果安遠道有個三長兩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死。畢竟他就算是死后也無法陪伴著安遠道,一旦他們兩人當中有一人出事,那他們的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再說安遠道歷來不牽扯進戰(zhàn)局,正面對付鬼妖軍的經(jīng)驗也是零,就算知道什么特殊的方法,也不一定能一次性成功,反倒有很大的失敗風(fēng)險。而一旦失敗,安遠道就危險了。傅明到底對安然有著怨恨,如果安遠道想傷它的目的一暴露,傅明再想起安然拋棄它的事,只怕到時候誰都阻止不了它。不過顯然安遠道比傅江要淡定一些,此刻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慌亂,而是重新鎮(zhèn)定下來,也不怕傅明對他不利,在傅明走向他的同時,他也在走向傅明。傅江在遠處試著掙脫傅明的壓迫,一邊緊張地看著安遠道一步步走向危險,手心里直冒冷汗。安遠道是他在精神上唯一的軟肋。就在安遠道要走出角落之時,忽的從一側(cè)黑暗中稍遠的位置傳來一陣尖利的哨聲。傅明應(yīng)聲停在了原地,沒有再上前。那個方向響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一頓一頓有力地踩在石面地板上。既然有腳步聲,自然就不是鬼妖軍,而是個活人。“傅明,殺了他們,所有人?!?/br>冰冷的話音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自黑暗處傳來,不帶一絲感情。傅江聽到那聲音說的這句話,一下起了殺意,頓時進入到一種特殊的覺醒狀態(tài)中,強行突破了傅明加諸在他身上的壓迫,往那人所在的方向沖去。傅明似乎還在看著安遠道那邊,表情疑惑帶著不確定,一時間沒有回神,就讓傅江直接沖到了那片黑暗中。那里站了一個人,而且他們不是頭一次見面了:楊齊山,這地宮的主人。傅江奮身上前,單手持劍揮砍,另一只手則升騰起驅(qū)魔師精氣,纏繞成一股威力不小的陀螺狀旋風(fēng)。兩只手同時向那人落下去,一時之間狂風(fēng)大作,地宮里為數(shù)不多的塵土都被揚了起來,席卷過好幾層高的石室。但傅江知道,自己并沒有打中楊齊山。狂風(fēng)停止后,文燾燒了張照明用的符紙,整個空間的樣貌才展露出來。自然,他們所有人也都看清了面前這人。楊齊山所借用的身子在他的悉心調(diào)養(yǎng)之下幾乎保持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的樣貌,而在這副天真無害的樣貌底下,藏著他那雙冷血又貪婪的眼睛。他左手掌心向上微微抬起,自掌中釋放出一個厚實的透明防護罩。剛才就是這個防護罩阻擋下了傅江的攻擊。楊齊山在符紙照耀下咧嘴一笑:“這罩子果然好用得很,古人誠不欺我。傅明,你還在等什么?”傅明被他一喚,頓時回過神來,眼睛里的迷霧退去后,露出了依舊如故的猩紅底色。重新找回獠牙的傅明第一個撲向了離它最近的林錦柯,林錦柯趕緊抓了一大把寫著束縛陣法的符紙,幾乎就是在傅明攻擊他的瞬間,他把符紙一貼、引燃。傅明頓時被無數(shù)條自符紙中伸出的觸手抓住,咆哮掙扎著,想要沖破這些束縛。陣法漸漸抵抗不住它的掙扎,有的符紙開始出現(xiàn)裂口。想要長時間困住傅明是不可能的,它掙脫是遲早的事,但好歹這一點點短暫的時間也為他們爭取到了反擊的機會。文燾反手翻出砝碼盒子,利落地打開,祭出了黑色砝碼。純正的黑色似乎帶著波紋流動著,顯示了砝碼上強大的力量游走。文燾閉上了眼睛,用自己心口的力量把砝碼奉至胸前。砝碼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