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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了輛黑車摩托,急忙道:“河東的養(yǎng)老院?!?/br>摩托司機大概是從季芒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焦急,便盡可能的將摩托開快點。夜幕降臨時,寒風凜冽如利劍,割在人的臉上生疼,不僅如此,它更像是見縫插針般企圖鉆進人的衣領里來,季芒穿著不薄的羽絨服,仍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也不知呼出了多少口熱氣,在這冬季的夜里,與空氣混為一體,摩托司機最終停下車來,道:“到了?!?/br>季芒下了摩托后座,付了錢,頭也不回地直奔養(yǎng)老院內(nèi)。“你好……”養(yǎng)老院的文檔管理員剛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想要透透氣,就見一個年輕人風風火火地沖進養(yǎng)老院,她趕緊上前詢問。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季芒卻急切地打斷了她:“您好,有人給我打了電話,我,我現(xiàn)在要去二棟的305室,奶奶她今早摔倒了?!?/br>管理員示意他不要緊,讓他先緩一緩:“你先別急,你奶奶是305室4床的黃英對嗎?”“是?!奔久⒋謿猓瑥拇箝T直奔內(nèi)院,后背早就出了一身汗。管理員叫來做義工的工作人員,想讓他引著季芒往二棟走,季芒留下一句“我知道在哪”,未等那義工引路,便匆促趕去。走廊靜謐無比,季芒趕到305室外時,聽到室內(nèi)有輕微的抽泣聲,以及有人語氣緩和的輕聲安慰。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滿臉掛著淚水的老人家和坐在她身旁的義工女子。“奶奶。”季芒使勁憋著眼淚,他感覺自己的心正疼得像刀絞一樣。淚流滿面的老人轉(zhuǎn)過頭來,燈明明足夠亮,她卻似乎很難焦距到站在門邊的人是誰。季芒走近,輕聲喚道:“奶奶,我是皮皮?!?/br>老人不敢相信,嘴巴張了老大也沒吐出一個字來。安慰老人許久的義工起身讓座,她轉(zhuǎn)而小聲對季芒道:“你好,我是今早給你打電話的義工,很抱歉沒能把黃奶奶照顧好,真的非常抱歉?!?/br>義工已經(jīng)在今早的電話里,對季芒說明了情況。季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想跟奶奶獨處一會兒,可以嗎?”“當然可以。”義工答完季芒,轉(zhuǎn)而對老人道,“奶奶,那我先出去一會兒,有事您叫我?!?/br>老人懵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而看著義工走出房間,神志略有些恍惚。黃英奶奶往常都是八點左右起床,因為左腿受過傷,行動不便,若是要下樓,平日里都會按鈴叫來義工扶自己下樓。可今早也不知為什么,在沒有按鈴的情況下,她一人擅自扶著欄桿想要下樓。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摔了。沒磕破哪兒,也沒摔得多嚴重,可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倒了怎么也起不來。倒在地上的時間不長,頂多一兩分鐘。是住在同一層樓的老人發(fā)現(xiàn)的黃奶奶,那老太公腿腳也不利索,只能按鈴叫人來。義工趕來后忙將黃奶奶扶起,見老人也沒喊著哪兒疼,以為沒什么大礙,叮囑了奶奶下次一定要記得按鈴,誰知當她抬頭時,卻見黃奶奶眼眶通紅。黃奶奶起先只是小聲啜泣,往后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像個孩童般不論義工怎么安慰,她也只是自顧自地流眼淚。人們常說啊,人一旦老了,就會變得像小孩子一樣,要用哄的。“奶奶,是哪兒疼嗎?要不要吹吹,還是需要叫來醫(yī)護人員?”“不疼的,就是……就是想皮皮和妞妞了。”義工問了院長,才知道皮皮和妞妞大概是老人的孫子孫女,黃奶奶情緒低落,怎么安慰都止不住眼淚,早飯也不好好吃,院長只好翻了翻家屬信息,給季芒打了個電話,希望他能回來一趟。其實,黃奶奶并不是季芒的親奶奶,只是當年住在他們家隔壁的一個無兒無女的老人家罷了。可盡管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不代表感情不深厚。當晚,季芒陪了黃奶奶很久很久,仔細想想,他大概有一年沒回過嶇縣了,上次見到黃奶奶的時候,也是過年了,而如今,新的一年又要來了。季芒給黃奶奶端來盛著熱水的洗腳盆,幫奶奶洗腳。奶奶口齒不清地問道:“皮皮啊,這次去學校后,過年還回來嗎?”季芒給黃奶奶洗腳,嘴上應著:“應該會回,奶奶想我了,我就回。”黃奶奶很是內(nèi)疚:“奶奶今天啊,摔了一跤,就特別想你倆,還害得你從學校趕回來,是奶奶不好?!?/br>季芒嚴肅卻又語氣柔和道:“奶奶別這么說,學校那邊已經(jīng)不上課了,都沒事的,還有啊,奶奶您以后小心點,皮皮不能在身邊照顧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叫來義工,好嗎?”黃奶奶笑得一臉溫和:“好,奶奶知道了。那妞妞她過年會回來嗎?奶奶快兩年多沒見她了?!?/br>聽到這話,季芒不自覺將頭往下低,略微失神卻又只能編了個謊言:“她學校太遠了,怕是……不回了吧。”當天夜里,季芒住的是距離養(yǎng)老院不遠的一家旅店。價格便宜,環(huán)境也不算差,不過就算再差點,他也能湊活。難得回來一次,車費花了好幾百,奶奶又這么想他,季芒怎么也得多在嶇縣待上兩天,反正學校那邊已經(jīng)結(jié)課了,沒什么好顧慮的。另外,答應了過年還要回來,他就不會食言。他現(xiàn)在存款里的錢雖說只能維持個日常生活,但該花的還是得花,錢沒了大不了可以再賺,他最不缺的就是兼職的經(jīng)驗了。就拿那家酒吧來說,多上幾次班別說來回路費,都頂?shù)蒙弦粋€月生活費了。等等……說到那間酒吧,他突然記起了什么。媽呀!他今天自己沒去也沒找人去double11上班!我擦!這是要坑死于鋒的節(jié)奏???!他看了眼手表,十一點多,早就到下班時間了。我去你個獼猴桃?。∫呀?jīng)沒辦法了,只能給于鋒打個電話以死謝罪。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的“二手諾基亞”看著雖殘,實際用起來其實更殘,季芒艱難地翻到于鋒的號碼,給對方撥過去。滴滴聲響了兩聲,那邊電話接通,季芒直奔主題:“于鋒,對不起啊,我今天沒去幫你頂班,那邊要是讓你賠違約費,我就幫你出一半吧?!?/br>“???”于鋒有點一頭霧水,“小賤芒你說什么呢,不是不用去了嗎?”季芒剛才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