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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不到的晦暗陰霾,也有無數(shù)不為人知的平凡角落,支撐起城市流淌的血液,生生不息。 南浠回到小區(qū)時,安靜的樓棟已褪去白日喧囂,風(fēng)聲靜止。 昏黃的光從頭頂灑落,映出南浠走向電梯的身影,突然,寧靜被打破,“汪,汪汪!” 不知是誰家的狗從樓道旁邊沖出來,脖子上還拖著一根此刻失去作用的牽引繩,看到南浠,立刻沖她狂吠,似乎還很想沖到她腳邊。 只一瞬,南浠渾身的血液直沖大腦,僵硬在原地,指尖不受控地微微顫抖。 她快嚇瘋了。 平日天不怕地不怕有仇報仇高冷毒舌的南浠,唯獨怕狗這種生物,確切來說即使是貓貓那種很可愛的帶牙小動物,她也不敢太過親近,總覺得下一秒它們就會咬人——南浠對狗無法克制的恐懼源自小時候曾被咬傷的噩夢,即使她現(xiàn)在早已長得比狗高多了,但還是怕,這種害怕無關(guān)狗的大小品種家養(yǎng)野生,只要見到狗,她就會一秒從女王變慫貨。 南浠已經(jīng)開始雙腿發(fā)軟,只能硬撐保持著僵硬站姿,靠一口仙氣吊著,不敢與狗對視。 她平時并不怎么回來,每年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在外拍戲,即使回家也經(jīng)常宅著不出門,對小區(qū)除了私密性好安保好其他一概不了解,沒想到就今天心血來潮下趟樓,還遇到這種事。 那狗還站在與南浠幾步之遙的地方,也沒走,汪汪地朝南浠低吠,直勾勾瞅著她。 此時門外飄雨,門內(nèi)一人一狗對峙,狗主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南浠隱在口罩下的臉幾近蒼白,血崩的大姨媽和同樣充血的大腦在迅速消耗她的體力,她終于撐不住,小心翼翼邁開腳,孰料她剛一動,那狗也跟著她一動,嚇得南浠立刻秒變標(biāo)準(zhǔn)軍姿。 啊啊啊她會不會成為第一個被狗嚇暈上熱搜的女明星啊! 南浠強迫自己恢復(fù)鎮(zhèn)定,很輕很輕地活動著幾乎發(fā)麻的手指,一點點蹭向衣兜,她心里已經(jīng)做好打算,如果狗主人再不來,她只能打電話麻煩小朱過來一趟,不過這次大概是狗主人聽到了她的心聲,沒等她摸到手機,姍姍來遲的狗主人終于出現(xiàn)了。 “寶寶,寶寶,快來mama這?!边h(yuǎn)遠(yuǎn)瞧見一人一狗對峙的狗主人沖狗招招手,站在那兒沒過來,笑瞇瞇和南浠說,“小姑娘不要怕,我家寶寶很乖的,不咬人,是吧寶寶?” 南浠卻笑不出來,瞅著對面近半米高的狗寶寶,心說熊孩子他媽都不覺得自己孩子熊,狗不咬人也改變不了有人會害怕的事實啊。 但此刻她還在危險區(qū),依然很慫的南浠沒敢張嘴。 聽到狗主人的呼喚,狗寶寶搖著尾巴站起,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撒野上了癮,非但沒奔向主人,反而又往南浠那挪了幾步。 渾身血液再度直朝南浠腦門涌,她牙齒都在發(fā)顫:“您能先把您家寶寶牽走再和我說它不咬人嗎?” “你這小姑娘,我都說了我家寶寶不咬人,你該走走你的呀?!惫分魅诉@才慢吞吞邁開腳步,一臉的不以為意,“你自己膽小還怪我家寶寶?!?/br> 南浠維持到此刻的涵養(yǎng)終于繃不住了,嗓音倏然變冷:“我怎么樣不勞您教育?!?/br> 見她和主人吵架,本來就離南浠只有幾米遠(yuǎn)的狗立刻奔向南浠,狂吠不止。 南浠手腳頓時一陣冰涼,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下意識就逃向旁邊消防通道,卻沒聽到身后狗追來的動靜。 與此同時,一個溫和低沉的嗓音在后面輕輕響起。 “不管您家狗咬不咬人,您都不該不牽繩子?!卑朊赘叩墓吩诩磳湎蚰箱坏乃查g,被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牢牢制住,嗚嗚嗚地叫著看向氣場極具有壓迫感的男人,溫順下來。 世界安靜了,但南浠還在驚魂未定地悶頭往前逃,怕狗給她帶來的生理恐懼不僅讓她忘了和人道聲謝,她甚至連返回去和狗同處一室等電梯的勇氣都沒有,毫不猶豫地選擇爬樓梯,忍著姨媽痛爬了整整十層,才到家。 因為這場被迫多出的運動量,本來就餓的南浠差點兒沒忍住開包螺獅粉,當(dāng)然,她最終還是以極大的自制力只吃了半塊蘋果,洗澡睡覺。 倒是沒再失眠。 翌日,雨停。 南浠抵達(dá)片場,推門下來的一瞬,被聒噪的喧囂塞了滿耳朵,隨之而來的還有雨后蕭瑟的風(fēng)。 地面干凈,卷土重來的涼意卻比之前更甚,吹得人裸露在外的肌膚一陣寒涼。 南浠不自覺蹙了下眉,纖長指尖輕輕按著又開始不聽話的小腹,緩解此刻伴著下墜感一同翻江倒海的絞痛——這感覺,仿佛是把腸子扯出來再打個繁瑣的蝴蝶結(jié),痛得人想就地升仙。 嘖,不過仙女下次凡不容易,忍著吧。 “小浠姐。”朱佳佳晚南浠一步下車,忙跟上南浠的大長腿,把披風(fēng)搭在她肩上,又撐起一把晴雨傘,給她擋住周遭無孔不入的涼意,“我和導(dǎo)演說一聲,今天的水下戲份換替身上吧?” 南浠搖頭:“沒事?!?/br> 話雖如此,她按在小腹的暖手寶卻一直沒敢松開,騰出手,從披風(fēng)下撩起一頭濃密的烏發(fā),圍住沁涼的脖頸擋風(fēng)。 “怎么會沒事呢,你都吃止痛片了還這么難受,再一沾水,豈不是藥都白吃了?!敝旒鸭研奶鄣乜粗箱?,她知道南浠拍戲不用替身,條件再苦也堅持自己上,可此刻見南浠一張瓷白的臉血色全無,尤其往日不點而朱的唇瓣,也徹底失了顏色,就感覺自己的腸子好像也跟著撕扯了起來,教她不由自主也揉了揉肚子。 南浠這會兒臉色蒼白不僅僅是因為大姨媽,昨晚上沒休息好也是其一——沒失眠不代表睡得不錯,南浠一整夜都在被狗追,感覺在夢里跑了十次八百米都沒能甩掉那條狗,直到她嚇得快要從床上掉下去,才被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拉住。 沒看清臉,就連背影都是模糊不清的。 南浠很少做與人有關(guān)的夢,即使有,也多半是身邊比較親近的好友,夢見除她爸爸之外的男性,更是第一次,她早上睡醒后回想起這個夢,自己都覺得費解,最后只能把此歸結(jié)于是昨晚驚鴻一瞥的男人背影太帥。 南浠回過神,瞥見朱佳佳動作,忍不住笑了下,忍著疼打趣:“大姨媽還能傳染不成?” 說完,見朱佳佳依然皺著眉還要勸她,眼尾微微一挑,隨著上翹的弧度勾勒出一抹愈發(fā)分明的臥蠶,“好啦,我真沒事,一條過的鏡頭,不要緊?!?/br> 朱佳佳嘆口氣,攥著圓乎乎的小胖手替南浠鳴不平:“無良營銷號和黑粉們天天造謠您拍戲都用替身,冤都冤死了——” “南老師,您來了?!?/br> “南老師好?!?/br> “南浠姐?!?/br> 由遠(yuǎn)及近的寒暄聲打斷了朱佳佳還想繼續(xù)勸南浠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