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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后面的朱佳佳懵逼了:禿、禿頭?眼、眼鏡? 啊啊啊她死了!這什么神仙顏值和蘇得讓人腿軟的低音炮啊,也太太太出人意料了叭! 男人隱在桌子后,很高,即使坐著,也能感覺青竹般挺拔的身姿,短發(fā)利落,口罩遮擋了下半張臉,只露出劍眉星目。 他從電腦前抬眸,看到全身上下被裹得嚴實的南浠,表情如常,確定她是本人,示意她落座:“哪里不舒服?” 微光穿透他身后的門窗,在他身上籠著一層溫和的暗影,他身子微微前傾,這次南浠看清了他的長相。 濃眉,長睫,眼皮薄而清透,弧度清晰,包裹著色澤略淺的瞳仁,細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微彎的臥蠶——南浠在圈子里見過很多帥哥,野性的,陰柔的,陽光的,他們或許五官都不是特別出眾,搭配在一起相得益彰,成就了自己奪人眼球的氣質(zhì)。 但這個,清俊得過分惹眼。 這樣一雙星眸,看著人時,會讓人覺得即使他被擋住的下半張臉難看至極,也能抵消至中人之姿以上——事實上,后來,當南浠看到他取下口罩后的全貌,就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還是低估了。 朱佳佳替南浠回:“扭到腳了,醫(yī)生,你快幫忙看看,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少女纖細的腳踝落入莫錚庭視野,他平靜垂眸,彎下腰,準備檢查的手停頓了一瞬:“哪只?” 話落,右邊的鞋已被主人利落蹬掉,露出一只白的發(fā)光的玉足。 纖巧,白嫩,和一米七多的身高有些許不符。 莫錚庭視線定在上面粉色的指甲,只是一瞬,就重新收回,看向細的搖搖欲折的腳踝,提醒南浠:“會有些疼?!?/br> 南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莫錚庭的手。 她在想,這雙手,若是拿著手術(shù)刀拍硬照,一定秒殺圈子里那些以手好看出名的男明星們。 “唔”——突如其來的薄繭抵在南浠腳部,有些癢。 南浠微微一顫,不自覺溢出一聲輕呼。 微糙的指腹和柔軟的皮膚交錯,男人似乎剛洗過手,掌心還帶著未全然暖透的涼意,南浠本能弓起背,瑩白的腳趾微微蜷起,在男人掌心無所適從地掙了下。 莫錚庭察覺,迅速收回手,猛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犯了一個不該有的常識錯誤,他起身,帶上一次性醫(yī)用手套,這才重新覆上南浠腳踝,低聲說:“抱歉。” 南浠沒說話。 男人適才站起時,留給她一個清貴的背影,與昨晚上闖入她視野進而入她夢的男人緩慢重合,許久,又隨著莫錚庭彎腰繃緊的流暢線條,合二為一。 是他。 “你有些眼熟?!蹦箱欢⒅膫?cè)臉,突然開口。 第四章 (吃糖) 清冷嗓音落在莫錚庭耳邊,帶著疏離,內(nèi)容卻似乎和其他女孩兒們慣用的借口沒什么區(qū)別,莫錚庭平靜地看了南浠一眼,并未搭理,檢查的動作沒停。 一旁的朱佳佳快嚇傻了:小浠姐這是在撩漢嗎?!這這這,難道她下一句就要說你長得很像我未來的男朋友?! 呃,一向眼高于頂?shù)男′唤阍趺纯赡軐σ粋€剛見面的男人說這話,雖然眼睛是真好看,但萬一,萬一去掉口罩是個齙牙哥呢! 不等朱佳佳恍惚回神,就聽到南浠又沒頭沒腦說了句:“那個老人怎么樣了?” 莫錚庭眼眸終于有了片刻波動。 他指腹很輕地挪開了一瞬,看著這個從進門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此刻卻莫名關(guān)心一個看上去與她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的少女,眉梢微挑,打量著她——少女姿態(tài)一如既往的驕傲,暗藏戒備,疏離又淡漠,引人遐想的巴掌臉被口罩和墨鏡擋的嚴實,打扮低調(diào),卻是普通人不可能接觸的大牌。 再想起昨晚被不孝子孫以沒錢為由故意遺棄的老人,莫錚庭此刻再看南浠,似乎透過她冰冷的墨鏡,讀懂了她藏在眼底深處的柔軟。 莫錚庭平靜收回目光:“已經(jīng)安排住院,沒什么大問題?!?/br> 語畢,倆人再無他話。 朱佳佳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感覺南浠在莫錚庭這句話后,好像很輕地笑了下,又好像什么都沒做,她揉揉眼,覺得自己可能真該配一副近視鏡了。 莫錚庭指腹按壓在南浠腳上,仔細摸骨:“有沒有哪里疼得厲害?” 南浠下意識搖頭,長發(fā)隨著她傾身彎腰的動作,有幾縷蹭過莫錚庭的臉。 很癢。 這是莫錚庭的第一感覺。 他身子后靠,避開南浠,但少女的頭發(fā)像是長了腳,一陣輕風(fēng)從敞開的后門吹過,又隨之飛舞,落在他的眼前。 這次不止是癢,還帶著沁脾的香味,時不時蹭到他,猶如一只毛絨動物溫順地團在懷。 莫錚庭很輕地看了南浠一眼,禮貌提醒。 南浠看懂了。 她幾乎是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從第一眼見到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 那些所謂愛上她美貌的,喜歡她性格的,換做其中任何一個男人,面對她此刻無意識的觸碰,大概會立即就竿上爬,把無意變真意。 但莫錚庭不會。 他只是極其紳士地選擇了一種最為溫和的方式,提醒她注意分寸。 南浠清楚地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沒有絲毫情緒,靜如潭水,恍若所有美的,丑的,老的,少的,在他眼里都是剖開虛妄表象,只見內(nèi)里骨架的病人。 像超脫的冷靜旁觀的佛。 無欲無求,理性至極。 “抱歉?!蹦箱粚㈤L發(fā)撩至耳后,此刻沒了遮擋,她之前若隱若現(xiàn)的美人骨得以展露出來,深凹,弧度精致,似乎能分別放下一枚雞蛋。 教人恍覺,原來少女被隱藏的風(fēng)景,也如那雙玉足,勾人心魄。 不過風(fēng)景好不好,都沒有落進莫錚庭眼里,他收回手,很淡地看了南浠一瞬,起身,丟掉一次性手套,洗干凈手坐回桌前,開始寫電子病歷。 “莫醫(yī)生,這就結(jié)束了?不再拍個片子?”見莫錚庭一句“沒事”就打發(fā)了她們,朱佳佳對他的外貌濾鏡立刻碎了稀巴爛,急吼吼說,“這光摸能摸出來個啥子嘛,內(nèi)傷,內(nèi)傷是摸不出來的,小浠姐,咱還是拍個片子吧?” 被質(zhì)疑醫(yī)術(shù)的莫錚庭臉色平靜,抬眸,直視南浠:“拍X光最快也得明天上午,我想,不到明天,你的腳已經(jīng)好了?!?/br> 若這句話從旁人口中說出,在南浠聽來就和“你再晚點來醫(yī)院,傷口就愈合了”差不多,嘲諷意味甚濃。 但他卻說的極其自然——南浠知道,他看出來自己在裝病,又出于某種禮貌,并未拆穿。 南浠抬手,止住還在喋喋不休的朱佳佳:“不用,我相信莫醫(yī)生的技術(shù)。” 朱佳佳張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