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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重新往戰(zhàn)場中心帶去。這一仗下來,袞族就只剩大約兩千多人,除了這最后的主力,剩下兩百余都在巴圖魯?shù)纳磉叀?/br>程述在追趕的就是這一支。他追著巴圖魯?shù)挠H衛(wèi)軍到一處低地,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可汗,后面只有一個人!”,兩百突破重圍殺出的騎兵突然緩下來,開始調(diào)頭,過了沒多久巴圖魯牽著韁繩從親衛(wèi)軍自動分開的一條路過來,睨了一眼程述咬牙切齒道,“秦將軍就這么自信?就算如今我戰(zhàn)敗了,至少這里還有兩百人,將軍一個人……是不是高看了自己呢?”程述只是默默看著他,眼底的紅色越來越鮮艷。巴圖魯?shù)貌坏交卮?,自覺受了侮辱,驅(qū)著馬就上前要砍殺,“哼!敗不了靖玚軍,滅個將軍也好!”“當(dāng)!”兵刃相接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巴圖魯側(cè)劈的這一刀力道相當(dāng)重,他本來就以力量而出名,方才這么一下,換了個人大概兵器都要脫手,可事實上那個人的武器還好好地拿在手里,可他自己的虎口卻傳來一陣陣的麻疼。巴圖魯震驚地轉(zhuǎn)頭看向青年,卻剛好看到程述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一時間心里警鈴大作,正想退開,就感覺脖子上有什么溫?zé)岬臇|西噴濺到下巴上。他不可置信地看下去,自己的護頸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斷成了兩半掉落在地上,而喉管處的血液還在不停地噴涌出來,濡濕了他的里衣。“砰”的一聲巨響,巴圖魯因為失血過多脫力從馬上墜下,疏松的沙土在周圍泛起了一圈灰霧,他睜大眼睛張著嘴巴看向天空,典型的死不瞑目。反觀對面,見到一軍之首死得如此輕易,袞族剩下的兵士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驚疑不定地看著程述。兩百人鼓足勇氣往程述這邊靠過來,漸漸圍成一個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圈。而青年好像一點都不慌張,反而慢條斯理地從馬上下來,又把自己的頭盔取下,挑釁似地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的士兵。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卻沒有聽到兵器相撞的聲音,原先在包圍圈中央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剛才出手那人的位置上立刻爆出一蓬血霧。那個士兵身邊嘩啦啦退開好些人,每個人都想找出程述現(xiàn)在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青年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樣看不到任何影子。一時間人群里陷入了最大的恐慌,每個士兵都警惕著自己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一片令人驚懼的安靜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他在你的馬下面!”……已經(jīng)晚了。————正攻出場分割線————秦溯醒過來的時候正是中午,守門小張正好拿了吃食過來,見秦溯盯著他一臉反應(yīng)不過來,憨笑著摸摸自己的頭,“夫人你醒了?”“你說什么?”秦溯從記憶的混亂中掙扎出來,艱難地開口:“我是夫人?”小張一臉懵逼,“難道您不是夫人?可將軍都讓我們這么叫的啊?!?/br>……秦溯冷著臉抿唇不說話,把掛在床頭的那把劍拔·出來,借著冰冷的反光看清楚了自己的臉。一張透著不健康的青白色的,阿壹的臉。他摸上側(cè)頸,那里果然有一個易容面·具的接合處。秦溯面色再度沉了幾分,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答案,只是壓抑著還沒爆發(fā)出來。小張看秦溯一臉陰晴不定,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戰(zhàn)場局勢,連忙開口道:“夫人不用擔(dān)心,戰(zhàn)場上傳回京中的捷報都來了好幾次了,聽說將軍這次是大獲全勝呢。”秦溯心里咯噔一聲。他自己在這里,戰(zhàn)場上那個將軍是誰,答案幾乎是昭然欲揭,之前懸起的心又墜入萬丈谷底。“備馬?!?/br>小張手里的碗差點被嚇掉了,“可是夫人,將軍說你中了毒......”秦溯把臉上蒙著的那一層撕掉,這回那口碗是真掉地上了,瓷片碎了一地。小張:【目瞪口呆jpg.】“現(xiàn)在可以了嗎?”小張指指自己,又指指秦溯,聲音有點抖,連敬稱都忘記,“那戰(zhàn)場上的那個是誰?”“是夫人?!?/br>“……”☆、第二十一章秦溯看著小張還愣在那兒,轉(zhuǎn)身去床頭拿了劍鞘就準備出去,然而此時不巧地有一個人掀了帳子,正和他對上。男人睨著門口那來人,“史軍師是有事?”史清明吶吶地把一個小瓷瓶藏到身后微低著頭同秦溯訕笑,“清明這不是擔(dān)憂將軍嘛哈哈,如今看到將軍一切安好清明就放心了,清明現(xiàn)在馬上離開?!弊詈笠蛔诌€未說完他就轉(zhuǎn)身欲走,卻被一條橫出來的手臂給擋了。“史軍師可別這么說,想來從關(guān)禁閉的帳子里出來也很不容易?!蓖A艘幌拢腥讼袷窍肫鹆诵┦裁?,又道:“哦對了,軍師上次的傷好些了嗎,多走動走動……”秦溯一字一頓,“也,不,錯。”史清明被男人突然拍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嚇得抖了一抖,方才正打算偷偷放進衣袖的那個小瓷瓶一時沒握住,掉到了地上,慌亂要去撿的時候卻被秦溯搶先一步拿到了手里。“這是什么?”秦溯拋了拋手里的瓷瓶,向史清明瞥去一眼。史清明敢保證自己從那雙眼睛里面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趕忙跪趴在地上,說話時連聲音都是抖著的,“求將軍明鑒!清明、清明只是來送傷藥的,見將軍體無大礙便收了這藥,別無他意!”下巴被冰冷的劍鞘給抬起,秦溯拿著那個小青花瓷瓶在史清明面前晃了晃,“哦?是藥?”下一秒他又微笑起來,“也對,解藥也是藥。”這句話一入耳,史清明就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立馬變了。他簡直不敢去想,秦溯是知道了?還是......他一直都知道?如果他不知道怎么能清楚這小瓷瓶里裝的是什么,還能算計得那么準,在主帳里等著自己跳進圈套。如果他知道,難道他又是故意讓岑壹中毒的?答案在史清明心里呼之欲出。史清明之前還奇怪為甚岑壹中了毒卻不在主帳里休息,現(xiàn)在想來,那人怕是......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吧。想到自己也會得到一樣的下場,史清明心里一陣發(fā)寒。在刀鞘離開自己下巴的那一瞬間就又重又狠地向下磕了一個頭,“將軍,我什么都招,求您饒小人一命!”…...秦溯不理他,轉(zhuǎn)身以后徑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