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卻是了然地笑，老夫人房里的熏香味道很是獨(dú)特，她定期都能在這丫鬟身上聞到，便一直知道這兩人有來往，如今也算是證實(shí)了自己的猜想。

    她看好戲般地看向了臉色陰沉的季睿，所以，你要怎么辦呢？為我報(bào)仇嗎？

    ☆、第41章 處置

    季睿也沒想到, 他本意是想在葉玉面前拖林楓下水，卻意外地扯出自己母親。

    他去看葉玉的臉色, 只見她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 再聯(lián)想她之前說的話, 馬上就明白了。

    他走到葉玉的跟前彎腰與她平視：“你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

    “也不算知道了，只是猜測，現(xiàn)在是你自己證實(shí)了?！?/br>
    季睿覆住了她的手：“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是覺得我不會(huì)相信, 還是覺得, 我會(huì)選擇為了我母親，委屈你？”

    葉玉沒有回答，季睿的目光里帶著癡迷, 嘆了一口氣后，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葉玉, 傷害你的人, 我都不會(huì)放過的, 包括我自己?！?/br>
    他看著這人冷清的眉眼，心疼與不知名的柔情讓他有些無法自持地想要將吻下移落到唇上，卻被葉玉躲了過去。

    “不, 我是覺得沒必要?！边@是在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季睿輕笑了一聲：“我覺得有必要就可以了?！?/br>
    他站直了身體，轉(zhuǎn)過身再看鄧惜兒時(shí)，眼里柔情散盡, 就只剩殺意了。

    “來人, 把夫人送回去?！?/br>
    葉玉知道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大概不會(huì)是什么好事情, 站起來向外走去。

    路過鄧惜兒身邊時(shí)，她側(cè)目，正好與那雙飽含恨意的眼睛對(duì)上。

    葉玉停住了，下毒的事情，她確實(shí)沒介意過，不過也不代表仇人都這么在眼前毫無悔意，自己還要無動(dòng)于衷。

    “大人。”

    她難得主動(dòng)開口叫一次季睿，幾乎是一出聲，季睿的眼睛都亮了幾分：“怎么了？”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這語氣的溫柔。

    “惜兒姑娘既然是林將軍的人，就這么代替林將軍處置了，是不是不太好？”

    季睿瞬間便懂了她的意思，露出了幾分涼薄的笑容：“夫人說得是，既然是林將軍的人，自然還是由林將軍處置比較好?！?/br>
    本來還一副不懼生死的鄧惜兒這才顯得慌神了，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就要站起來，發(fā)瘋般沖著葉玉吼：“葉玉，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對(duì)我！”

    她不怕死，卻不想看見林楓為了另一個(gè)女人對(duì)自己的恨意，想到林楓會(huì)因?yàn)檫@個(gè)女人百般折磨自己，她就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死去。

    旁邊的人早就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人，沒讓她能接近葉玉。

    葉玉也不再看她了，林楓自己送過來的人，自己再接走，可是再好不過了。

    她吩咐的事情，季睿本來是恨不得親力親為，只是鄧惜兒畢竟不是主謀，老夫人那里還要他來親自解決，季睿只得讓人綁了鄧惜兒，又帶了話去了將軍府。

    而他自己，則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夫人自從那日在葉玉那里受了氣，便整日郁郁，老嬤嬤見她不快，在旁邊安慰：“老夫人，您也犯不著為那女人置氣。大人對(duì)那女人就是一時(shí)愧疚，但您可是大人的親娘?！?/br>
    老夫人并沒有因?yàn)檫@話就被開導(dǎo)，她可知道那狐貍精對(duì)自己兒子的影響力，忍不住眼露狠光，語氣恨恨：“本想讓她悄無聲息地病死，早知道會(huì)發(fā)現(xiàn)得這么早，還不如一碗毒藥送她歸西。”

    “就是，那女人……”老嬤嬤正想附和她，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將她倆都嚇了一跳，等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她們更是心虛得話都說不出來。

    老夫人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阿?！裉煸趺聪肫饋砜次伊耍俊?/br>
    季睿沒有看她，反而走向了剛剛附和老夫人的嬤嬤。

    嬤嬤被他的氣勢(shì)懾住，腿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大人?！?/br>
    季睿沒有說話，一腳毫不留情地踢過去，正中她的心窩，嬤嬤的身體彈出老遠(yuǎn)，嘴角抑制不住地流出鮮血，也不敢叫疼，掙扎地爬起來就跪在地上求饒：“老奴知道錯(cuò)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那個(gè)女人？”季睿冷笑，“你就是這么稱呼我夫人的？”顯然是已經(jīng)在外邊聽到了她倆的話。

    “老奴……”

    “看來也是個(gè)知情的?！奔绢]興趣聽她求饒，打了個(gè)手勢(shì)便有下人來拖她下去。

    嬤嬤只能轉(zhuǎn)向老夫人，凄厲地求著救命：“老夫人，救救老奴??！”

    老夫人早就被這變故嚇得站了起來不住地往后退，哪里還敢?guī)退f話。

    等屋里恢復(fù)平靜了，季睿也不急著開口，他的手撫摸著大拇指處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夫人也慢慢回了神，她知道季睿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可自己畢竟是他親生母親，他……老夫人想說服自己，卻發(fā)現(xiàn)還是一點(diǎn)底氣都沒有。

    “為什么？”

    季睿終于對(duì)她說了第一句話，就這么一句話，卻勾起了她的怨恨，讓她臉上變得惡毒：“為什么？阿睿，你都不知道，你因?yàn)槟莻€(gè)女人變成什么樣！她一個(gè)罪臣之女，有什么資格做你正妻。這后院這么多女人，你甚至連一個(gè)多的孩子都不讓她們生，你就是被那女人鬼迷心竅了！”

    “鬼迷心竅？”季睿重復(fù)了她的話，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他微微閉上了眼睛，“你說對(duì)了一半，我是鬼迷了心竅，不過不是被她，而是被我自己?！比羰窃缒芸辞遄约旱男模麄兒沃劣诖?。

    他說到后邊的時(shí)候，更像是喃喃自語地說給自己聽。

    “阿睿！”老夫人還想說什么，季睿卻疲憊似得招了招手，下人隨之端上來一碗藥。

    “你是我母親，我也讓你榮華富貴了這么多年，但是迫害當(dāng)家主母，沒辦法就此勾銷?！?/br>
    老夫人看看下人手里的藥，再看著季睿冷酷無情的面容，指著他的手都在顫抖：“不……不孝子！你就這么對(duì)我？”

    “你放心好了，”季睿親自端過了藥，“這不是什么劇毒，只是你給她用了什么，便自己嘗嘗，能挺過多久，也看你自己好了?！?/br>
    他端著碗過去，被老夫人一把拍翻：“你這是弒母，會(huì)遭天譴的！”

    “我這一生，最不缺的應(yīng)該就是天譴了?！奔绢M不在乎地拂去了身上沾到的藥漬，“藥很多，你可以慢慢喝?！?/br>
    他轉(zhuǎn)身毫無留戀地向外邊走去，任由老夫人在后邊大聲地咒罵，到了門口才跟下人吩咐：“送老夫人去佛堂，每天都要看著她把藥喝下去?！?/br>
    “是。”下人們也是被這歹毒震得心驚膽戰(zhàn)，不敢有二話。

    季睿徑直去了馨園，卻又不敢進(jìn)去，這已經(jīng)是他最近的常態(tài)了，離得太近，葉玉會(huì)受不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