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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口袋里的手,不見天日,漸漸地不太安分,輕輕撥弄于杰的手指,又時不時撓一下他的手心,實在是癢的很,還要憋住了不能笑出來。李潛清見好就收,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就去拿身后的紙袋,把準備好臨時充饑的食物都堆在了小桌上。“先吃點,待會下車還要找酒店住下,折騰半天,肯定要餓的?!?/br>于杰點頭,沒有說話。李潛清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過道上,眼珠水靈溜溜地轉(zhuǎn),巴巴地望著他們,其實是透過他們看那一桌吃的。剛才上車經(jīng)過那里的時候,于杰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孩子,他靠在一個30多歲的女人腿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不斷上車的人流。那女人衣著樸素,面色黝黑,身邊的大包小包里不知裝了什么,鼓鼓囊囊的,行李架上滿了,她的東西就堆擠在過道上,不斷有人經(jīng)過,都要抬起腳跨過去,有些拖著皮箱的,更是不滿,還要勞神費力把皮箱拎起來越過去。她只得腆著臉對坐在一邊的旅客笑笑,說了幾句,人家雖然不耐煩,倒也站起來,讓她把一些較小的包裹塞進座位下面去。于杰經(jīng)過的時候,那小男孩正看著mama吃力地提起兩個塑料編織袋,也湊過去,想要再幫忙拎起一個,可東西實在太重,非但沒有絲毫成效,反而往后一沖,踩在了于杰的腳上。小孩抬頭看了一眼于杰,有些驚惶,于杰笑著說:“小朋友要當(dāng)心,車上人多,擠著危險?!?/br>那孩子果然退后了兩步,縮到mama身邊。于杰微笑著朝那孩子招招手,他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叫的是他,遲疑著走了過去。李潛清看出了他的意思,就往邊上移了移,騰出一點位置。孩子走過來,于杰抱他坐在兩人中間,問他:“小朋友,你在車上多久了?”于杰看他走過來的時候,腿有些僵硬,猜想大概站得太久,麻痹了。那孩子也說不上來,只是歪著頭想了想,回答:“昨天中午俺和俺媽就上來了。”然后扒著小手慢慢數(shù)。于杰又轉(zhuǎn)過頭,見孩子的mama正背對著他們找東西,從包里翻出了幾塊餅,就念叨:“小峰,餓了吧,來,把東西吃了,一會就到了啊?!?/br>于杰喊住她,說,嫂子,您孩子在這呢。她回頭四處看了看,望到了于杰:“哎,這咋好意思呢,小峰,快下來,別擠著叔叔?!?/br>“不要緊,讓他坐。你們站很久了吧。來,您也坐坐?!闭f著就起身讓位。那女人忙走過來,按著于杰坐下,連連擺手:“不不不,您坐。孩子能有個坐俺就安心了,第一回出來,俺站慣了不要緊,看著孩子遭罪,心里難受啊?!?/br>于杰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讓。那小孩安安靜靜坐著,眼睛盯著桌面,又看看地上,視線游移,不知放到哪里才好。于杰笑了笑,招呼孩子吃東西,見他不動,親手撕開包裝遞過去,那小孩眨巴著眼望著他mama:“趕緊謝謝叔叔?!边@才雙手接過去。“您這是要上哪兒?今天才大年初五,就帶著孩子在外頭奔波?”李潛清一直沒開口,看孩子吃得高興,又拿了些喝的給他,順便問一句。“俺家那口子在城里的工地上干活,俺這就帶孩子過去呢,他今年也沒回家,俺早早地過去,給他帶點好吃的,補過個年?!?/br>“您先生過年都沒回去?”李潛清又問。于杰找了紙巾,給孩子擦擦嘴邊的油,也抬起頭。“可不是,每年票都難買啊,今年我們早早地排隊,也就買到一張,俺家那口子尋思著,還是讓俺回去。俺這兩張返程票還是打了電話讓孩子小姑臘月底騎著車進縣城買的呢。唉,說來也是,他年前在工地上干活,出了點事,手腳沒以前輕便,體力活也干不得了。虧得包工頭是我們村的,多少照顧點,讓他看工地,雖然錢少了,可人也不那么受罪了?!?/br>“這孩子上學(xué)了沒有?”于杰伸手攬過小男孩,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還沒呢,村里就一個學(xué)校,一位老師,隔三差五的有事,孩子們就散學(xué)回家,再近一點的呢,還要翻座山,俺舍不得給孩子這樣折騰,就接過來了,想著城里的教育也好,又靠在身邊,就是學(xué)校難找,只能去民工子弟小學(xué),俺和俺家那口子也在為這事發(fā)愁呢,不管怎么樣,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于杰點頭,眼看快要到站了,伸手繞過孩子背后,碰碰李潛清。他會意,身上全是卡,只得摸出僅有的2000塊現(xiàn)金,偷偷塞進孩子口袋里。于杰又把另一只紙袋拎過來,遞到孩子母親的手里,說這孩子同他們有緣,一時也沒有其他東西,只是一些吃食,請她收下。下了車,于杰隔著窗戶看到小孩揮著手同他道別,瞬間就笑了,也朝他使勁揮手。火車再次呼嘯著離開,于杰有點難受:“我認識許多這樣的人,就連我自己也是。”被邊緣化被排斥被稱為農(nóng)民工,竭盡所能盡心盡力為城市揮灑汗水的時候,卻不能得到相應(yīng)的尊重和包容,是最低廉的勞動力,游走在城市建設(shè)中,特定時段內(nèi)被需要,當(dāng)城市足夠發(fā)達時,又會因其人口膨脹而成為唾棄對象,口誅筆伐指責(zé)其損害城市形象。于杰說,我想要去看的,就是這樣的朋友。李潛清笑著去牽他的手,他說,我知道,我也想去。你那么好,我要謝謝你朋友,曾經(jīng)代我照顧你。第76章天寒北方嚴寒,但天氣干燥,而且許多城市都接了地龍,進了屋子就暖意融融,南方卻不一樣,濕氣很重,天一寒,就陰冷得厲害,屋子里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過年前后這陣子,雪難得也蔓延到南邊來,風(fēng)滿世界地咆哮,李潛清在北京住慣了的,出站臺這段路也免不了被震懾一回。于杰知道他穿的少,擔(dān)心他冷,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兩個人出了火車站,就有一輛黑色奧迪開過來,司機是李潛清早就找人安排好的,十分妥帖,也不多話,很快就開到了酒店門口。于杰坐在車里,默默地看一路上的風(fēng)景,不肯錯開眼。他肩膀背后都沾了不少雪花,頭發(fā)上也是,晶瑩透亮的,一小顆一小顆,細細再看過去,連光潔的額頭和濃密的睫毛上都落了許多,李潛清低下頭,輕輕把他身上的雪花拍掉,然后扳過他的臉,兩個人面對面。于杰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抬眼看他,低垂的睫毛也微微翹起,上面浮著幾粒剔透的雪花,還沒有化掉,在幽深如潭的眼眸上方泛著瑩潤的光,興許是剛才在風(fēng)雪里走了一段路,受了微寒,雙唇也有些失去血色,隱隱生白。李潛清默默去撫他的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