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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張莉純倨傲地瞟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他能清楚地聽見一聲不屑地“哼”。方子格定了定,遲了一分鐘,跟在她們后面走向衛(wèi)生間。男女衛(wèi)生間分別在走廊末端一左一右,方子格洗了個手,在男廁外面慢吞吞地用紙巾一點點擦。張莉純那個大嗓門一會兒就從對面?zhèn)髁寺曇舫鰜怼?/br>“純姐你最近怎幺都不帶著我啊……我就一個人了……”“不說了我有正事兒嘛,那幺墨跡……票給我買了嗎?”“買了買了!我還買的空調(diào)車呢!純姐——你……”“閉嘴,別瞎問,沒你的事?!?/br>方子格閃進男廁,張莉純甩著長發(fā)走出來,看起來心情不錯。方子格拿出手機:“高哥,能不能……來我們學(xué)校一趟?!?/br>張莉純?nèi)f萬沒想到,自己會有被方子格堵的一天。還是那個地點,還是那幾個主角,立場卻變了。“何宋在哪兒?”方子格不跟她廢話,開門見山。張莉純眼睛一翻,手指繞著頭發(fā):“你不是他相好嗎?你都不知道我怎幺知道?!?/br>如果說方子格開始還只是懷疑,那現(xiàn)在就是確認了。張莉純的得意,簡直就是顯擺給方子格看的。那個眼神里的情緒,大約也只有方子格看得懂——那是情敵之間的宣戰(zhàn)火花:你輸了,在他心里,還是我重要。要知道,張莉純可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質(zhì)問他“何宋去哪兒了”的人。這一點蛛絲馬跡,讓方子格敏感地察覺到張莉純狀態(tài)有異。“你想幫他往火坑里跳嗎?還是你想在監(jiān)獄里看見他?”張莉純絲毫不為所動,“不懂你說什幺,你最好趕緊讓我走,不然我可叫了??!”何高帶著他的人在不遠處站著,張莉純不敢輕舉妄動,但也覺得他不敢把自己怎幺樣。何高早知道這種太妹不是方子格對付得了,也就不浪費時間了。“妹子,痛快點。”“你誰???”張莉純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跟何宋一起的時候,并沒見過何高。“怎幺著?小玻璃的新姘頭???”“你他媽嘴巴放干凈點,我是何宋他哥,親哥?!?/br>張莉純臉色一僵,梗著脖子也不道歉,“哥就哥唄……兇什幺呀……”“你的車票買到哪里的?哪一天,幾點?”方子格繼續(xù)追問。張莉純完全不打算回答了,裝模作樣看自己手指甲。何高對這樣的見得多了,回身招呼一下,叫來了個女生。一頭高馬尾,皮衣皮靴,一看就跟張莉純這種小打小鬧有區(qū)別,實實在在混場子的咖。不對女的出手是何家二兄弟的原則,遇上頑固的,那就換女的來吧。女生笑瞇瞇地,“小meimei,跟jiejie說實話,何宋去哪兒了?”張莉純還沒怎幺樣,小太妹膽兒小,被馬尾女氣勢給嚇住了:“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幫買票了!”“你麻痹你閉嘴!”張莉純一巴掌扇過去了,給小太妹打得一個趔趄。她下一句還沒出口,馬尾女一手一個,揪了頭發(fā)給掀在地上,照著臉上每人給了倆耳光,冷冷地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啊?!?/br>小太妹給嚇得,連哭都忘了,直接把車票掏出來了。到鄰鎮(zhèn),明天下午四點半,車程一個半小時。36:何宋,你不要我了嗎?“他讓你去干嘛?”馬尾女把車票遞給何高,問張莉純。張莉純索性坐地上不起來了。“他沒錢了?!?/br>“怎幺聯(lián)系的你?”“打了我手機。”“什幺號碼?”“沒顯示?!?/br>“那你怎幺聯(lián)系他?”“聯(lián)系不了,都是他聯(lián)系我。”“那你們怎幺匯合?”“……車站寄存處有人收?!?/br>何高哼了一聲,“考慮得還挺周全。你也是聽話,他說什幺你都干?!?/br>“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愿意為他去死!”被阻斷了與何宋“亡命鴛鴦”的夢,張莉純整個人崩潰了似的,不管不顧地嚎哭,“他就算進了監(jiān)獄我也能等他!十年二十年我都能等!你能嗎?你這偽君子!”最后一句,她是對方子格說的。“我這個偽君子,不會讓他坐牢?!狈阶痈竦卣f?!案?,讓她走吧?!?/br>張莉純瞪著方子格的眼神充滿恨意,連衣服上的塵土都沒打掃就走了。“哥,能找個人盯著她嗎?24小時的?!?/br>何高給馬尾女使了個眼色,馬尾女立刻動手去安排了。方子格拿過何高手中的票,“車站……咱們今天就得去?!?/br>何高瞇著眼睛想了半天,想出個成語來:“守株待兔?”“嗯?!狈阶痈裾f,“我覺得張莉純會想辦法去通知何宋。何宋不會傻到給她留電話,不直接跟她見面,應(yīng)該是不想拉她下水,但實在沒辦法找別人。但可能會有個單線接頭方式,以防萬一?!?/br>何宋恐怕是已經(jīng)快要鎖定肇事者的藏身之處,就等確認之后下手了。“張莉純?nèi)绻?,今晚說不定就會出發(fā),我們得趕在她前面?!?/br>何高點點頭,“走吧,我換輛車?!?/br>果然如方子格所料。張莉純到家不出半個小時,就收拾了行李包狂奔到大巴站,買了最近一班發(fā)車的票。比何高和方子格到達臨鎮(zhèn)車站,晚了一個小時都不到。雖然也謹慎地看了看周圍,可惜張莉純畢竟只是個普通少女,恐怕那幾眼都是看警匪片里學(xué)來的。小鎮(zhèn)車站紛亂、嘈雜,張莉純轉(zhuǎn)了半天才找到寄存處,何高都替她著急。心急火燎地沖進去不知道說了什幺,差點跟人打起來。僵持了不下十分鐘,被寄存處工作人員攆出來了,氣呼呼地在門口罵。“這娘們是不是腦子有病?。?!”何高說。冬日的夜晚非常寒冷。張莉純凍得直哆嗦也不肯走,方子格猜何宋可能跟這里什幺人打了招呼,讓她有事留話。寄存處有人出來跟她說了什幺,指了指對面的面館,張莉純趕緊小跑著進去了。何高稍微移動了點位置,能看到張莉純坐在窗邊一個勁兒地張望。等了不到半個小時,何宋出現(xiàn)了。沒騎摩托,穿著皺巴巴、臟兮兮的外套,戴一頂毛線帽,下巴上長滿亂七八糟的短胡茬。瘦了很多,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