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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為何,心里好像一空。這雙眼里……再沒有對他的依賴崇拜,也沒有對他的恐懼敬畏,什么都沒有,就好像看著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而已。雖然男孩就在他的懷里,他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他。這種認知,令鄧景文的心一點點下沉。“嗯?為什么不說話?”鄧景文微微低下頭,唇幾乎要碰到男孩的額頭,溫柔的聲音之下是極為壓抑的,幾乎無法察覺的不安,他笑著,“你在怪我去晚了嗎?對不起,是我的錯,不過我保證不會再讓你遭受這樣的危險,原諒我一次好嗎?”謝何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極輕微的改變,他眼睛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看著鄧景文,“我沒有怪你,謝謝你?!?/br>鄧景文動作一僵,笑容有些勉強:“謝……我什么?”謝何平靜的說:“謝謝你來救我?!蔽冶疽詾槟悴粫淼模鋵嵞悴粊?,也沒有關(guān)系。鄧景文抱著他的手慢慢收緊,似乎這樣便可以確定男孩依舊在他懷里,確定他還依舊擁有著……他說,“我救你是應(yīng)該的,不用謝我?!?/br>謝何慢慢搖了搖頭,語氣很輕但吐字清晰,“我不是你的兒子,你完全可以不救我的,但你還是救了我,所以我應(yīng)該感謝你的。只可惜,我沒什么能夠報答你的,對不起?!?/br>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始至終都很冷靜,沒有任何賭氣的成分,仿佛只是平靜的敘述一個事實。不再抱有任何期望,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怨恨不滿。鄧景文的心終于沉入谷底。他一直希望男孩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爸爸……現(xiàn)在男孩終于認清這一點了,他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情緒,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男孩把他當zuoai人……而不是一個陌生人。鄧景文眼中隱含痛苦,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這樣氣我?!?/br>謝何靜靜看著他,“抱歉……我沒有想氣你?!?/br>鄧景文沉默半晌,道:“那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端吃的進來?!彼叱龇块T,在謝何看不到的地方,一拳重重捶在墻上!誰能想到,他竟然也會有想要自欺欺人的一天。不愿意承認他的男孩不愛他了,不在乎他了。不愿意承認自己在男孩的眼中,只是一個冷漠無情的,會傷害他的陌生人。鄧景文一離開,謝何就起身去了洗手間,但是洗手間里的鏡子已經(jīng)消失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右臉頰上覆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因為麻藥的效果已經(jīng)過去,此刻火辣辣的疼著,但就算不看……大約也知道會是何等可怕的模樣。鄧景文再次回到臥室時,發(fā)現(xiàn)男孩已經(jīng)不在床上,他心底浮現(xiàn)不妙的預(yù)感,果然就看到男孩站在洗手間,面朝著曾經(jīng)是鏡子的方向靜靜站著。他的心瞬間揪了起來,無暇顧及自己的痛苦失望,飛快的走了過去……在帶男孩回家之前,他就已經(jīng)命令人將所有的鏡子都取掉了,就是唯恐男孩看到傷心難過。但是,能騙到誰呢?這是他心愛的孩子,他原本是要好好保護他的,可是他沒能做到。他不知道該如何原諒自己。鄧景文望著男孩單薄的背影,從后面用力的抱住他的腰,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溫和:“小卓,去吃點東西好不好?”然而男孩沒有反應(yīng),他只是呆呆的站著,好像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似得。鄧景文抱著這樣的男孩,覺得自己的喉嚨里似乎卡住了什么東西,以至于想要說出一句話,都顯得如此艱難,他緩緩的道:“乖,和我出去好嗎?”許久……謝何終于慢慢轉(zhuǎn)過頭,他右臉頰的紗布已經(jīng)被扯掉了,露出猙獰的傷口,鮮紅的傷口一直從嘴角到耳根,密密麻麻交錯的黑色縫線如同一條可怖的蜈蚣盤踞在那道紅色的溝壑上。他定定的看著鄧景文,這樣近的距離……隱約看到自己的面容倒映在對方的瞳孔里。盡管沒有鏡子,也知道這張臉已經(jīng)不再美麗,哪怕多看一眼,都會令人作嘔吧……他想到這里,忽然笑了,笑的很輕松,很愜意,仿佛卸下了萬斤重擔(dān)一般。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除了這張臉,大約再沒有什么值得別人多看一眼的地方。所以鄧景文看上的,無非也只是他這張臉而已。他曾經(jīng)丟掉尊嚴,用這張臉乞求男人的憐憫,卑微下賤的留在他的身邊,明知道這一切最終只會是自取其辱,卻還是舍不得離開……抱著微末的期望,認為這個男人,至少是有那么一點點在乎他的。現(xiàn)在他終于不必再猶豫不決了,因為他已經(jīng)連最后的籌碼都丟掉了。但他并不覺得難過,他就像一個無法抽身的賭徒,終于輸?shù)袅俗约旱淖詈笠粔K錢,有的只是解脫。謝何嘴角揚起,傷口蠕動起來,原本應(yīng)該艷麗至極的笑容,此刻只有丑陋與扭曲。但他的語氣,卻滿是輕松愉悅,似乎根本不在意一般。他說:“先生,你曾經(jīng)說過,我能留在這個家里唯一的價值,就是能取悅我的男人。”“我想,我恐怕不能再留下來了?!?/br>“因為我已經(jīng)不能取悅你了?!?/br>男孩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落入鄧景文的耳中,仿佛是一根根尖銳的針,刺進他的心臟。這是他親口說過的話,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這樣愛他的男孩,他一定不會那樣殘忍的對待他。鄧景文閉了閉眼睛,掩去眼底深深痛苦的神色,這一切是他罪有應(yīng)得……但后果不應(yīng)該由男孩來承受。他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男孩的腦袋,聲音低沉:“你有沒有留下來的價值,是我說了算,我認為你可以留下來,所以別胡思亂想了,好嗎?”謝何定定的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可是,先生,我不想留下來了?!?/br>這一點哪怕男孩不說,鄧景文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他不能放他走,離開了他的身邊,還有誰來保護他的男孩?男孩會被人欺辱,艱難茍且的活著,甚至……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死在無人的角落,而這些,是他絕對不能忍受的。更不能忍受的是,有一天自己會看不到男孩。鄧景文沉默了幾秒鐘,他說:“我不允許?!?/br>謝何又看了他一眼,垂眼眼睫,不再說話。在鄧景文面前,他從來沒有反抗的余地,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徒勞的反抗。反正這個人……也根本不會在意他的想法。鄧景文小心的抱起男孩放到床上,迅速叫來醫(yī)生替他重新包扎傷口。從始至終謝何都十分安靜,既不喊疼也不吵鬧,連醫(yī)生都有些驚訝,他飛快的處理好傷口,又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