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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治愈的幾率很小?!?/br> 霍英也有帶著孩子到處求醫(yī)的經(jīng)歷,這心里別提多難受了,她長嘆了一口氣,“究竟什么病?。窟z傳的誰?我記得咱家沒有遺傳病史的?!?/br> “遺傳他爸的,具體的病醫(yī)生也查不出來,就是渾身沒力氣,身體虛弱,不能干重體力活?!毕菘戳艘谎鄞采系膬鹤印?/br> 聽見這話,霍英皺起了眉,按道理來說,這病雖然不至于喪命,但是對一生也是有很大的影響了,難道孩子爸結(jié)婚之前沒說明白? 霍英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阮正業(yè)帶著早餐來了。 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霍英在搓洗自己跟甜妞昨天換下來的衣服。 “英子快起來,我給你洗,你這還生著病怎么能沾水?”阮正業(yè)把飯菜一放,“我買了餛飩和豆?jié){,你們分著吃?!?/br> 霍英擦了把汗,失笑道:“洗個衣服能費(fèi)多少勁?我又不是泥做的?!?/br> “我來洗,你先去吃飯?!比钫龢I(yè)拉過盆子,蹲在狹窄擁擠的衛(wèi)生間,就這么搓了起來。 “吃早飯啦!”甜妞又睡了個回籠覺,迷迷糊糊的揉眼睛。 霍英把她拉過來擦了擦臉,又去看飯盒。 “怎么只有兩份?你吃過了嗎?” 阮正業(yè)輕輕柔柔的搓著閨女和媳婦的衣服,那樣子有種魯智深拿繡花針的感覺,頗為滑稽,偏偏他做的特熟練。 搓著衣服,阮正業(yè)頭也不抬,“吃過了,吃了倆餅,你們吃。” 席惠看了看霍英,又看了看阮正業(yè),由衷的說,“姐,你真是找對人了?!?/br> 看了丈夫一眼,霍英拉著席惠低聲說,“妹子,我得告訴你,幸福是要靠自己經(jīng)營的!” 席惠聽出霍英是猜到了什么,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 霍英呢,也不是個喜歡究根問底的人,人家不想說,她也不問,話題一轉(zhuǎn),又拐到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去了。 之后的幾天,這姐倆又開始天南地北的聊,越是聊就越覺得親近,有時候甜妞都覺得自己被mama給忽略啦! 但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到了出院的時間。 按照醫(yī)生的吩咐,霍英一共要住五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天,更巧的是,席惠之前是丟了孩子情緒激動住院的,也是五天出院。 這四天里,霍英就眼睜睜的看著席惠情緒越來越低落,說話的時候還經(jīng)常走神,笑容更是勉強(qiáng)。 這天晚上,霍英坐在床上給甜妞織毛衣,突然聽見席惠說,“姐,你說這年頭能離婚嗎?” “咋不能?結(jié)個婚又不是把自己賣了?!被粲⑾乱庾R的說,但是說完之后,她放下了毛衣,“你想離婚?” 席惠不說話,盯著兒子發(fā)呆。 霍英也不催促,手上動作飛快,一件小毛衣已經(jīng)初具雛形了。 過了半天,席惠才說,“我也不知道要不要離婚,但是這種日子真是過夠了,姐,你幫我出個主意吧?!?/br> 出主意不是霍英的強(qiáng)項,更何況,人家夫妻倆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摻和的,但是作為jiejie,霍英得知道席惠究竟遭遇了什么事兒。 把毛衣一放,霍英說,“我得先問你,你跟孩子他爸究竟怎么了?為什么你住院四天,他都不來照顧你,工作再忙,露個面的時間總該有的吧?” 這兩天姐妹倆在醫(yī)院里逛來逛去,跟旁邊病房的病人都成了朋友,這不,霍英就拿隔壁房出來舉例了。 “隔壁房間開刀的刁曉燕你記得吧?人家夫妻倆都在廠里,一個書記一個廠長,少了誰廠子都不能轉(zhuǎn),刁曉燕開了刀,她愛人那么忙不還是每天下了班就過來照顧嗎?” 這倒是,隔壁刁曉燕和她愛人確實很恩愛,不管多忙,她愛人都會抽空來送飯,照顧,雖說照顧的沒有阮正業(yè)精細(xì),但是也已經(jīng)擔(dān)負(fù)起了做為丈夫的責(zé)任。 再對比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席惠心里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席惠垂著眼皮說道:“我愛人其實工作不怎么忙,是老婆婆的問題,我兒子也是前兩天跟著他奶奶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的?!?/br> “你說什么?”霍英一揚(yáng)眉毛,立刻被激發(fā)出了戰(zhàn)斗本能。 天下惡人真是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霍英以前以為自己的老婆婆阮婆子已經(jīng)是天底下比較惡毒的了,沒想到這還來個競爭對手。 “我婆婆怨我給他家生了個帶病的孩子,總是想我跟小林重新生一個,但是我不肯,所以她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毕莸恼f道,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但是這遺傳病不是你愛人家里的嗎?怎么還怪到你身上去了?”霍英抓住了關(guān)鍵點,“再說了,這根本不是你的問題,你愛人沒管管他娘嗎?” 聽到這話,席惠是滿臉苦笑,“他讓我多體諒他娘,畢竟把他拉扯大了不容易。” 以前霍英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阮婆子逼迫他們別給甜妞治病,讓他們重新養(yǎng)一個小孩。 阮正業(yè)當(dāng)時就指著甜妞說,“這是我閨女,養(yǎng)也是我養(yǎng),不花您一分錢。”,差點把阮婆子給氣死。 這話還是有作用的,阮婆子后來還是對他們給甜妞看病氣得咬牙切齒,但是她沒底氣在霍英面前說,也就少受了多少氣。 所以婆媳之間的矛盾歸根究底還是在兒子,只要兒子表明了態(tài)度,老婆婆沒招。 “你體諒他娘,誰來體諒你?”霍英撇了撇嘴。 等了整整四天,席惠的愛人終于在出院的那天露面了。 這是一個儒雅清雋的年輕人,帶著一副眼鏡,白白凈凈的,至少,第一印象不錯。 “小林,你來了?!毕輩s是興致缺缺,她這會正在收拾東西,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夫妻倆相處的方式也挺奇怪,這個不搭理,另一個也冷冷淡淡。 “來了,你今天出院?” 合著,做丈夫的連妻子住院幾天都不知道嗎? 霍英真的很無語,但是就這么冷下來不是個辦法,她主動說,“小惠,這是你愛人嗎?” 看向霍英的時候席惠才有了一副笑臉,拉著霍英說,“姐,這是我丈夫林康?!?/br> “這是我堂姐霍英,那邊是姐夫阮正業(yè),這是住院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泵鎸α挚?,席惠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很多。 這里可是市醫(yī)院,價格不便宜,住五天起碼要二百多塊錢,普通人根本舍不得,看來條件不錯。 這么一想,林康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笑容。 “那真是太巧了,不知道姐夫在哪高就?”說著,他朝阮正業(yè)伸出了手。 阮正業(yè)跟他回握,聲音鏗鏘有力,“談不上高就,東塘縣小學(xué)校長?!?/br> 縣里來的?林康笑意轉(zhuǎn)淡,不咸不淡的看了阮正業(yè)一眼,“我在瓷器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