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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之態(tài),在長公主諸多男寵當(dāng)中,是最為出眾的一個,但和陸謹(jǐn)一比,卻被襯得黯淡了些。 仲玉眸光微冷,朝陸謹(jǐn)拱手作揖,語氣卻帶著一絲嘲諷:“今日不知什么風(fēng)把陸大人給吹過來了?” 陸謹(jǐn)根本不認(rèn)識他,冷聲道:“長公主邀請本官,本官自然要來,卻不知她府上的家奴這般無禮?!?/br> “家奴”兩個字讓仲玉神色一僵,他雖然是長公主府上的管事,卻也是一介白身,身無官職,陸謹(jǐn)?shù)脑挻林辛怂耐刺?,他臉色發(fā)白,卻不敢發(fā)作。 陸謹(jǐn)沒有再理他,大步走入園子。 迎面遇上太子,太子一身杏黃色四爪龍袍,頭戴金冠,容貌俊秀。 因陸謹(jǐn)在文淵閣給太子講課,名義上是太子的老師,太子拱手行師禮,言語中也頗為驚訝道:“往年的春宴太傅從未參加,為何今日卻有這份心情了?” 太子語氣沉穩(wěn),舉手投足之間有股從容的氣度,他雖跟陸謹(jǐn)打招呼,神色卻沒有過分熱情,總是保持一個度。 陸謹(jǐn)看著太子這張白皙俊美的臉,微笑之時,倒是和一個人有幾分相似,他平日里對太子很冷淡,此番卻愿意多說一句:“今日春光不錯,一時興起?!?/br> 太子點點頭,他對陸謹(jǐn)雖有敬仰之心,卻沒感表露,不然朝中又有人要彈劾他私交近臣,兩人這般打了招呼之后,便各走各的。 入席后,太子獨(dú)坐一桌,太子并不受寵,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還不如豫王,他坐下之后,前來他跟前獻(xiàn)殷勤的人少之又少,倒是豫王,身邊圍了一群年輕的男子,談天說地的,好不熱鬧。 太子渾然沒有放在心上,靜坐飲酒。 陸謹(jǐn)不動聲色的瞥了太子一眼,見他性子沒有半點浮躁,頗有城府,反觀豫王,浮躁得很,生怕別人不知他如今有多么受寵。 兩人在陸謹(jǐn)心中的印象,高下立見。 人到齊之后,筵席就開始了。 朱鸞這邊,長公主打扮的格外華麗,一身海棠紅妝花錦繡金鳳宮裝,裙擺迤邐在地,頭上戴著金鳳花冠,妝容艷麗,款款走入席中,由身邊的丫鬟攙扶著在首席上坐下,眾人起身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的目光落在朱鸞身上,她嘴角噙著笑意:“鸞兒,這次的春宴,本宮準(zhǔn)備了許多你喜愛吃的東西,你可要盡興啊?!?/br> 朱鸞垂下眸子掩住那一絲深意,她上回分明把長公主已經(jīng)得罪了,長公主卻還對她如此熱情,說明她對太子勢在必得,一心想要替蘇湘容籠絡(luò)好她這位小姑子。 想到這里,朱鸞內(nèi)心一沉,臉上卻掛著純粹無邪的笑意:“鸞兒多謝姑母?!?/br>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今日在春宴上看到太傅,感覺很榮幸 朱鸞:好羨慕太子哥哥ing 寶寶們,給作者留個言吧?。。?! ☆、相遇 筵席開始,酒過三巡,定國公夫人便提議作詩彈琴以助酒興,長公主本就是喜歡熱鬧之人,她自然欣然應(yīng)允。 朱鸞的目光瞥向定國公夫人,只見那婦人一臉諂媚之態(tài),沒錯,這位定國公夫人便是季晴暖未來的婆母,定國公夫人一直都是長公主最忠實的擁躉。 定國公掌管京城鹽都司也是長公主一手提拔上去去的,有了長公主府的庇佑,定國公中飽私囊,借著職務(wù)之便,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 定國公夫人的目光落在翰林學(xué)士之女裴飲春的身上,她笑道:“久聞裴姑娘琴藝精湛,不知今日妾身和長公主可有幸聽姑娘彈奏一曲?” 裴飲春落落大方的起身行禮道:“那小女就獻(xiàn)丑了。” 朱鸞端起茶,低啜了一口,往年這種機(jī)會都是留給蘇湘容的,今年長公主卻讓定國公夫人拋給了裴飲春,真是讓人費(fèi)解。 裴飲春奏的的一首。 琴音一響,席面便安靜下來。 裴飲春奏琴之時,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在她身上,沒人發(fā)現(xiàn)蘇湘容忽然不見了。 不過朱鸞一直讓浮碧盯著她,她剛走,浮碧就低頭告訴她。 朱鸞留了個心眼,只等著蘇仁那邊傳來消息。 那邊的男客們也聽到桃林那邊傳來的琴音。 有人驚嘆道:“這琴音妙絕,仲先生,你以為如何?” 說話的,正是定國公世子蘇明哲。 書童見他夸贊其他女子,小嘴微微一撅。 仲玉笑而不語,而是轉(zhuǎn)過頭問太子:“殿下,以為這琴音如何?” 太子精通音律,自然聽得出這琴音極妙,知道奏琴之人必定是哪家貴女,但他在外人面前向來不會表露心思,只略點頭道:“還行。” 仲玉臉上的笑容不變,他朝太子舉杯道:“草民敬殿下一杯?!?/br> 說罷,仰頭將一杯酒喝下,太子對仲玉并無好感,但即便再不喜,他面上也會配合的將酒喝完。 仲玉將太子一杯已盡,偏頭朝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道:“去給太子殿下倒酒?!?/br> 小廝上前,倒酒的時候,卻失手將酒水撒了出來,打濕了太子的衣裳。 小廝嚇得驚慌失措,猛地跪在地上求饒,太子見他這樣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倒也不忍心責(zé)怪了,仲玉卻有些過意不去,忙從首席上走下來,給太子致歉,跟著又道:“客房里有干凈的衣裳,讓下人帶太子殿下去換身衣裳吧?!?/br> 太子想一想,也沒什么不好,于是便點頭答應(yīng)了。 適才小廝給太子倒酒的動作,陸謹(jǐn)都看在眼里,對方分明是故意的。 這一切分明是安排好的,長公主為何要這么做? 府上的下人領(lǐng)著太子過去了。 陸謹(jǐn)不動聲色的離席,仲玉明明看到了他走開了,但陸謹(jǐn)不合群是眾所周知之事,他也沒在意。 仲玉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那邊豫王喝酒喝多了,他也只簡單交待讓小廝扶著豫王去客房歇息,也沒有細(xì)想。 蘇仁見狀,趕緊從宴席上離開,匆匆跑到朱鸞這邊。 等了許久不見人過來,朱鸞四顧一望,剛好蘇仁從桃花林里鉆進(jìn)來,湊到朱鸞跟前,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兩句。 果然是這樣。 朱鸞暗暗咬牙,她知道太子聰明,但這種事情防不勝防,若是真上了他們的當(dāng)怎么辦? 不行,她得去看看。 蘇湘容走后,并未讓人掃興,其他的閨秀們繼續(xù)表演才藝,朱鸞借口去如廁,離開筵席,她帶著浮碧和蘇仁,一路往蘇湘容離開的方向直追過去。 走了一段路,朱鸞嫌浮碧和蘇仁走到太慢了,怕耽誤事,干脆甩開他們,提著裙子開始跑。 浮碧和蘇仁只得跑著追上去,浮碧還喊著:“公主慢點!” 可惜她的話朱鸞都聽不見了。 長公主府,她來過不少次,這里都是熟門熟路的,滿以為能追上蘇湘容,或者攔住太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