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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安樂公主猛顫了一下,瞪大雙眼,小廝說的是“抓”,不是“請”或者“宣”。 安樂公主內心如墜冰窖,渾身涌上一股寒意,她的心中隱隱升上一抹不安。 想到這一切都是陸謹干的,她對陸謹恨得咬牙切齒,當初她怎么就沒在洛神居直接毒死他。 安樂公主起身時,身體晃了兩下,仲玉走過來攙扶她,安樂公主不著痕跡的甩開他的手。 仲玉皺了皺眉,他的目光朝一旁的死士看了一眼,死士只是低著頭,避開他的目光。 安樂公主跟著前來抓人的飛鷹衛(wèi)來到了宮內。 宮內,氣氛沉肅,文武百官站在兩側,大氣都不敢出,天子面寒如霜,丹陛之下,站著一個人,身形修長,正是陸謹。 安樂公主讓自己冷靜下來,從容走過去。 禮畢,崇安帝皺著眉頭看著安樂,神色不悅道:“安樂,你可知罪?” 安樂公主抬起頭來,面色自若的說道:“皇弟,不知安樂所犯何錯?” 這一聲“皇弟”,無非就是想要提醒皇上或者其他人,她和皇上是姐弟。 崇安帝見她還不肯承認,臉色又冷了幾分,他與安樂的感情的確比旁人要深厚幾分,不僅因為他年幼喪母后養(yǎng)在太后膝下,安樂對他照顧有加,更因為當年衛(wèi)國公為他擋了那一刀后不幸去世,讓他心里多了幾分愧疚。 可他一再容忍安樂,并不是允許她和蘇家的孩子為所欲為。 連殺了七八個女子,已經(jīng)轟動京城激起了民憤,這么多眼睛盯著,崇安帝也不敢過分去偏袒她。 崇安帝壓著火氣道:“安樂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繼言那孩子私自回到京城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安樂公主將表情控制的恰到好處,露出一抹意外道:“陛下,繼言如今是戴罪之身,怎么會私自回京,違抗圣旨,這事情臣妾可不知情?!?/br> 安樂公主一句“不知情”將自己身上的責任摘得一干二凈,來之前她就想好了,反正蘇繼言已經(jīng)栽了,她家不能再陪一個進去,只好抵死不認,想必皇帝也奈何不了她。 陸謹早就料到她會矢口否認,不過沒關系,他已經(jīng)做好萬全的準備,陸謹語氣平靜道:“長公主可以不承認,不過從趕車的車夫,到公主府的馬車,還有別院伺候的婢女都可以叫過來和公主對質?!?/br> 說著,不等安樂狡辯,陸謹就請旨宣丫鬟白露。 白露被押上來后,就哭著將自己悲慘的遭遇說完,其中清楚的說出了公主府是何日將蘇繼言送來別院的,送他來的有哪些人,白露說完之后。 安樂公主無從抵賴,她之前那副冷靜的樣子終于崩掉了,臉色發(fā)白,渾身都抑制不住的發(fā)顫。 崇安帝看著安樂公主,眼底是深深的失望,他沉聲道:“安樂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可以抵賴的?” 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安樂公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她想著自己跟崇安帝求情,總會讓他心軟的。 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直掉,對著皇帝猛地磕頭道:“陛下,是臣妾一時糊涂,這孩子在采石場被人虐待,偷偷的跑回來的,臣妾著實是心疼,才出此下策將他藏在京城,請皇兄原諒臣妹這次吧?!?/br> 崇安帝怎么能原諒她,她私自藏匿蘇繼言就算了,她還包庇他行兇,蘇繼言殺了這么多人,安樂不可能不知道。 崇安帝心中怒火高燃,他豎起兩道眉毛,聲音冷酷:“朕問你,他殺人之事,你也知道對不對?” 安樂公主知道,若是承認蘇繼言殺了人,那她家唯一的血脈就此毀掉了,她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 安樂咬牙道:“陛下,臣妾知道,臣妾犯了包庇罪,臣妾甘愿受罰,可繼言他根本就沒有殺人,殺人的人,另有其人,并非繼言所為,還請陛下為繼言主持公道?!?/br> 安樂已經(jīng)想好了,把這個事情的責任推到仲玉的身上,反正他已經(jīng)背叛了她,死了也沒什么關系。 崇安帝看過陸謹遞上來的證據(jù),加上白露的口供,足以證明蘇繼言回京后連殺了七八個女子。 誰知到了現(xiàn)在長公主卻還矢口否認,崇安帝臉如寒霜,他道:“既然你說人不是蘇繼言殺的,那又是誰殺的?” 安樂道:“是臣妾府上的仲玉殺的。” 白露雖然說那些丫鬟都是死了從蘇繼言的房間里被抬出去,可她并不能證明人就是蘇繼言殺的,她也沒有親眼看到蘇繼言殺人。 所以,長公主才敢這么大膽咬住仲玉。 話音落下之后,安樂聽到朝堂內響起的議論聲,顯然是有很多人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安樂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別看仲玉是個文弱書生,可他頗有能力,臣妾府上的府兵都是交給他在管理,他要殺人很簡單?!?/br> 陸謹聽了安樂公主說的這些話后,忍不住勾了勾嘴唇,堂堂一國公主為了保住自己和兒子的性命,竟然如此攀咬其他人,真是可笑至極。 好在他事先就做了一手準備。 陸謹揚眉道:“安樂公主,既然你說這件事是仲玉做的,不如將仲玉找過來當場對質,如何?” 安樂公主知道這個環(huán)節(jié)是避免不了的,仲玉若是承認了還好,若是敢不承認,她手上還拿捏著他的把柄,她就不信他不會忌憚。 沒等多久,仲玉就被叫過來了,男人行了禮之后,陸謹瞥了他一眼,目光平靜道:“仲玉,現(xiàn)在長公主說是你殺了花妙樓的兩個姑娘,星隅街別院的丫鬟,也是你安排人給殺了的,對嗎?” 仲玉原本平靜的神色里終于出現(xiàn)一抹裂痕,眸子也變得黯淡無光,像是對某件事情徹底失望了一般。 之前在公主府,桑弧過來勸他說公主一定會將他推出來頂罪,他還不相信,直到事情真的發(fā)現(xiàn)在眼前,他才不得不承認,比起安樂公主的權勢,富貴和子嗣,他仲玉根本不算什么東西。 仲玉心如死灰,他想到桑弧跟他說的那些話,只要他將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陸謹會保住他和自己家人的性命。 反之,如果他依然執(zhí)迷不悟,不僅自己會被安樂公主害死,而且他的家人也會慘遭毒手。 他跟在安樂公主身邊這么多年,他最懂安樂公主。 果然,后面他又聽到安樂公主說了一句:“仲玉,你最好是想明白再說話,若是膽敢欺瞞圣上,可是會連累你的家人的?!?/br> 仲玉看了長公主一眼,目光平靜無波的移開,隨后又落在龍椅上的皇帝身上,他拜了一拜道:“皇上明鑒,人并非我殺的,也并非我安排人殺的,這些死去的女子都是蘇繼言所殺,蘇繼言天生神力,這些女子都是被他活活捏死的,皇上如果不相信,可以將蘇繼言的貼身小廝叫過來審訊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