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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幼薇才不怕他,沖他吐舌頭做鬼臉:“你在想什么?我來了都不知道,我叫阿爹給你說媳婦。” “你再亂說!我揍你?。 碧锉哪樢幌伦蛹t了,羞得難以自抑。 田幼薇笑得前仰后合。她二哥有三個特質(zhì),一是疼愛家人,二是特別害怕疼痛,三是提到終身大事最害羞。 田秉見田幼薇笑得囂張,氣得要趕她出去:“你再這樣就不理你了?!?/br> 田幼薇忍住笑意:“我錯了,我錯了,二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田秉這才板著臉道:“下次不敢再犯啦?” “不敢了?!碧镉邹狈妥鲂?,拿一只梨要削了給他賠罪。 田秉哪里敢讓寶貝meimei動刀子,立刻拿走:“你有什么事?” 田幼薇這才道:“阿爹為什么不想讓阿璟讀書?” 田秉一怔:“有嗎?” 這么明顯的事他居然看不出來? 田幼薇也怔住了,很認(rèn)真地打量田秉,確認(rèn)他果然是不知道,再想想他剛才發(fā)呆的樣子,就沒追問:“是呀,你是路先生的得意門生,學(xué)堂里的情況你最清楚。” 田秉都沒細(xì)想這事的前因后果,就隨口道:“那我明天去和路先生說說?!?/br> 田幼薇道:“這樣,咱們先詐阿爹,說你見他總也忙不過來,就把阿璟帶去給路先生看了,路先生已經(jīng)收了阿璟,看爹怎么說?!?/br>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中間有什么是他們不知道的,因貿(mào)然插手而惹出麻煩。 同時也是為了逼田父說出真心話,好叫她掌握當(dāng)前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田秉道:“喲,你厲害了嘛,居然敢算計阿爹?!?/br> 田幼薇正色道:“阿爹純善正義,我們得幫他守著家?!?/br> 田秉欲言又止,最終一笑,輕拍她的發(fā)頂:“對?!?/br> 田幼薇看看天色:“不早了,阿爹快回來了,這事兒不好當(dāng)著阿璟的面辦,等會我把他支走,咱們再騙阿爹?!?/br> 田秉酸溜溜:“你待小阿璟倒是真的好。” “這話說得,好像你對他不好似的?!碧镉邹鞭D(zhuǎn)身往外走,似是不在意地丟下一句:“二哥,你有什么心事,要和我說啊,我可不是尋常的小孩子?!?/br> 田秉微笑:“知道了,知道了?!?/br> 田幼薇走出東跨院,只見邵璟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門口,托著腮抬頭看著天空,圓圓的腦袋,圓圓的眼睛,圓嘟嘟的嘴,表情呆呆的,叫人看著就想捏一把。 她趕緊左手抓右手,不叫發(fā)癢的指頭亂動:“阿璟,你怎么在這里?” 邵璟回頭看著她,眼里瞬間迸發(fā)出亮光,隨即那亮光又黯淡下去:“我在這里等阿姐?!?/br> 田幼薇看他像是很不開心,就道:“那你怎么不進(jìn)去?” 邵璟將手背在身后,挺起小胸脯很認(rèn)真地道:“阿璟很乖,因為覺得阿姐可能想讓我在這里等,所以我在這里等?!?/br> 田幼薇忍受不了,小邵璟怎么可以這樣乖,乖的讓她真是…… 她很想待他好一點,想來想去,好像也沒什么可以給他的,便在荷包里摸出最后一顆茉莉花味道的糖丸:“給你?!?/br> 邵璟緊緊捏著那顆糖丸,依戀地看著她:“阿姐,你為什么對我這樣好?” 田幼薇笑道:“因為阿璟很好,是我的好弟弟?!?/br> 即使他不愛她,他仍然很好很好。 邵璟不再說話,緊緊牽著她的衣角往前走。 田父很快回來,一家人吃了飯,田幼薇輕咳一聲:“阿璟啊,我給阿爹做了雙襪子,忘記拿過來了,你去幫我拿來好不好?” “好!”邵璟很高興地去了。 田秉看他出了院門,就和田父道:“差點忘了,我看阿爹太忙,就抽空把阿璟帶過去給路先生看了,先生很喜歡,當(dāng)場收了他。” “什么?!”田父吃了一驚,猛地跳起來,險些把茶打翻,隨即驚覺失態(tài),掩飾地低頭撫須:“胡鬧!拜師是件大事,哪能這么隨便?!” 田秉渾不在意:“過后補嘛,路先生不是計較這些虛禮的人?!?/br> 田父的臉色很難看,干巴巴地道:“可是,阿璟不是在和張師傅學(xué)燒窯嗎?” 謝氏不明就里,笑了:“這么小的孩子學(xué)燒窯?看看就得了,還是得先讀書才能明理,老爺真是糊涂了?!?/br> 田父沉默片刻,悶悶地道:“反正不能這么馬虎。” 田幼薇笑瞇瞇地道:“既然如此,阿爹明天就把這拜師禮給補了吧?!?/br> ☆、第33章 我當(dāng)家 田秉也道:“拜師禮的事交給我去辦,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給阿爹分憂!” 田幼薇笑道:“若是家里沒錢,我還存有一些壓歲錢,我去取出來!” “是,我還有些澄心堂紙,我去拿來!先生一準(zhǔn)喜歡!” 兄妹倆分頭行動,嚷嚷著就要去準(zhǔn)備拜師禮。 “給我站??!”田父一聲斷喝。 兄妹倆同時停住,齊齊看向田父:“怎么啦?” 田幼薇更是道:“難道阿爹不想讓阿璟讀書嗎?” 田父眉頭緊皺,唉聲嘆氣,欲言又止。 謝氏發(fā)現(xiàn)不對,本想勸兩句,又覺得自己半路進(jìn)門,本就隔了一層,多嘴多舌怕是討不了好,索性避開。 “阿爹為什么不想讓阿璟讀書?”田秉也皺眉頭:“您不是苛刻吝嗇之人,中間必有原因,您要是不說出來,我還把阿璟帶去?!?/br> “阿爹說出來,有什么事我們一起商量著解決呀,我和二哥都不是小孩子了?!?/br> 田父知道自己是被兒女聯(lián)手算計了,既欣慰又心酸:“你們長大了,懂事啦,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們。楊監(jiān)窯官說,阿璟不能回去。若是回去,必有大難。” “回哪里去?”田幼薇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夜的恐懼凄慘。 “回去朝堂。今上主和,身邊的人多是主和,阿璟的父親和邵局與這些人有仇。聽說阿璟的父母死得不明白,邵局也是被人害的。” 田父搖頭嘆息:“阿璟若是老老實實做個尋常人,不想著報仇什么的,還能平安無事。倘若出人頭地、又念著報仇,只怕兇多吉少……他太聰明,天生的讀書料,我們不敢讓他讀書,怕害了他。” “什么道理!”田秉不服氣:“一個小孩子能怎么著?阿璟現(xiàn)在才六歲,等到讀好書再長大,怎么也是十幾年以后的事了,那個時候誰曉得會是什么樣子?!?/br> 朝堂太遠(yuǎn),里頭的事太復(fù)雜,田父也說不出太多所以然,只堅定地道:“楊監(jiān)窯官說,這也是邵局原本的意思。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懂能碰的,小心為上。做個平頭百姓也挺好的,至少能活著?!?/br> 田幼薇沉默下來。 楊監(jiān)窯官的話或許是真的。 她想起臨死前遭遇的那兩艘速度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