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6
番邦人的錢,市舶司多收利稅充盈國庫,才能讓他歡喜不盡。您多慮了?!?/br> “我多慮了嗎?”廖舉人有些失神。 “先生,到家了。”邵璟敲開院門,愉快地和廖姝打招呼:“阿姝jiejie,師父今日沒有飲太多酒,神清目明,不用準(zhǔn)備醒酒湯?!?/br> 廖姝高興地道:“知道啦,快回去吧!” 邵璟又看著廖舉人進(jìn)了門才行禮告辭。 看著他瘦高輕快的背影,廖舉人長長嘆了口氣,這孩子,如此早慧外露,不肯隱藏光華,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廖姝道:“阿爹,各人自有禍福,有人喜歡歸隱田園,有人不甘平淡,您何必庸人自擾。” 廖舉人哂然一笑:“你說得對,是阿爹自己想不開了。” 月亮靜靜的,風(fēng)兒悄悄的。 田幼薇站在影壁之下,聽到院門“吱呀”一聲輕響,便低咳一聲走出來:“阿璟?!?/br> 邵璟明明知道是她,卻故意挑起燈籠去照她的臉。 田幼薇不由得生出幾分惱意,可是對上邵璟亮晶晶的眼睛、橙黃燈光之下溫柔年輕的臉龐,那點(diǎn)惱意立刻隨風(fēng)而散。 “你想做什么?”她單刀直入:“鬧這么大的動靜,你不怕那些人盯上你?” “阿姐在替我擔(dān)心嗎?”邵璟低垂了頭俏皮地注視著她,唇邊的酒窩甜得膩死人。 田幼薇正義凌然:“我不擔(dān)心你跑這里喝冷風(fēng)?雖然你總是惹我生氣,但我還是不會不管你的,誰讓我那么大度,又是你姐呢?我還等著你長大了給我攢錢做嫁妝,娶個弟媳孝敬我?!?/br> 邵璟靜靜地聽著,等到田幼薇不說了,他才緩緩道:“不會有事的,只是小打小鬧而已,畢竟我既然認(rèn)真想要做生意,那也得有點(diǎn)動靜才行。還有……” “我只是想讓阿姐能夠輕松自在地去做自己喜歡、擅長的事。我剛來的時(shí)候,你給了我一顆糖,現(xiàn)在該我回饋你了,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br> “明天伯父去聯(lián)系其他窯場主辦蹴鞠賽的事,我就和阿姐趕緊把圖冊畫出來。你一定要起早一些啊,別叫吳家十八哥知道你會睡懶覺?!?/br> 邵璟伸出手指,輕輕替田幼薇摘去頭發(fā)上的落葉,調(diào)侃一笑,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 田幼薇傻傻地站著,鼻端還縈繞著邵璟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耳畔是他那句話。 “我剛來的時(shí)候,你給我一顆糖,現(xiàn)在該我回饋你了。這是草微山人味道的糖?!?/br> 草微山人,草字頭加個微,那是她名里面的“薇”字。 她給他一顆糖,所以他要還她一把糖? 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想要你還!”田幼薇叫住邵璟:“我不想要你還!你沒欠我!” “我要還,必須得還!誰不讓我還我就和誰急!”邵璟朝她揮揮手,徑自走了。 田父雷厲風(fēng)行,第二天就尋了謝大老爺并謝家這支的族長、同時(shí)也是另一家具有燒制貢瓷資格的窯場主謝瑁一起商量這事兒。 三人商量妥當(dāng)之后,就分頭去聯(lián)絡(luò)其他家窯場主,一群二十來個人,約定了在古銀湖畔的一家小酒館商議此事。 田父把吳十八、田秉、邵璟都帶上了,說是要叫年輕人一起見識一下這種大場合。 至于田幼薇,則被留在家里畫圖。 這一套圖對她來說并不難,都是這兩年來的最經(jīng)典之作再稍加修改,其中很多細(xì)節(jié)都和邵璟反復(fù)商討確定過,現(xiàn)在不過是收集整理一下而已。 一群人吵了兩天沒吵定,吳十八收到吳七爺?shù)幕匦?,就又加上一條,奪魁者所作的這套瓷器,會由吳家無償幫著銷售。 于要這場賽事很快定下來,命名權(quán)被田父奪走了,就叫田氏草微山人蹴鞠賽。 眾窯場主雖然很嫉妒田父趁機(jī)給自家造勢,但確實(shí)很想得到那套圖以及背后隱藏的利潤,因此也不敢多話,只各自暗里去尋蹴鞠高手。 一時(shí)之間,從臨安到明州港,再到余姚,乃至鄉(xiāng)間的蹴鞠高手成了最受歡迎的人。 沉迷于讀書的田秉被邵璟從書房里拖出來,逼著他一起蹴鞠跑跳,吳十八則從明州叫來了一群兄弟,每日什么事也不做,就在場地里揮汗如雨地蹴鞠。 這群從明州來的人,多數(shù)都是富家子弟,穿的號衣都是特意定制的。 還沒正式開賽,先就引得四周的小姑娘們看花了眼。 ☆、第160章 沖突 要比賽,最先確定的就是一共有多少家蹴鞠隊(duì)。 八家具有貢瓷資格的窯場主自然是各出一隊(duì),另外剩余十四家,資本相對雄厚的也自籌了隊(duì)伍,一些小窯場要么是沒參與,要么就是幾家人湊作一隊(duì)。 最終二十余家窯場,一共出了十四家蹴鞠隊(duì)。 名單出來,邵璟幾個就琢磨上了,哪家蹴鞠隊(duì)實(shí)力強(qiáng),哪家弱,哪個人踢得好,這些都重點(diǎn)作了標(biāo)記。 “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當(dāng)屬白家和溫家?!眳鞘藢︴砭细呤珠T兒清:“溫家的球頭叫小旋風(fēng),擅長奔跑,速度極快;白家的球頭叫穩(wěn)風(fēng)流,球踢得很準(zhǔn)……” 秋寶聽到這里,叫道:“為什么他們都叫風(fēng)?他們都是瘋子嗎?” 眾人都笑了,田幼薇把他拉過去:“誰教你瘋子這個詞的?” 忽見謝大老爺快步而來,滿身酒氣,停在一旁沉了臉紅著眼盯了吳十八看。 吳十八被看得不舒服,便笑著站起身來行禮:“謝窯主……” 謝大老爺沒理他,收回目光看向田幼薇:“你爹呢?” “在屋里和我娘說話?!碧镉邹笨此樕粚?,少不得問道:“大舅父,您有什么事嗎?” 謝大老爺并不回答,大步流星走了進(jìn)去,邊走邊大聲叫道:“五妹,妹夫!” 十分的失禮。 幾人面面相覷,彼此小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然而并沒有人能回答。 田幼薇不放心:“我去看看?!?/br> “我和你一起?!?/br> 田秉跟著田幼薇剛走到主院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謝大老爺?shù)娜氯侣暎骸疤锎罄?,你早前答?yīng)過再等孩子們長幾年的,我家阿良一直等著,你卻背著我悄悄和吳家做親?” 田秉聽得明白,立刻伸出兩只手捂住田幼薇的耳朵,要叫她離開:“和你沒關(guān)系,回你房里去!” “怎么沒關(guān)系,我都聽見了。”田幼薇拉開他的手,鎮(zhèn)定地道:“你以為我真那么傻,你們背著我做什么,我一點(diǎn)不知道?” 田秉有些尷尬:“我們只是……” “噓……”田幼薇豎起手指,示意他噤聲。 只聽田父同樣很生氣地道:“大舅兄,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說的是等孩子們長幾年再看是否合適,沒叫你家阿良等,更未允諾過你什么。我也沒背著你做親,我田某人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