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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逆子!”田父脫下鞋子,追著田秉從屋里跑到院里,又圍著院子轉(zhuǎn)圈。 謝氏看得直嘆氣,招呼田幼薇和邵璟:“快回去吧,我來處理?!?/br> 田幼薇和邵璟趕緊抱著自己的繪畫工具跑了,前腳出門,后面就傳來田秉驚動地的慘叫聲。 次日一早起來,田父雖然臉色還很臭,卻沒再提換下饒事,只背里將邵璟叫過去狠狠威脅了一通,又瞪田幼薇一眼,背著手出了門。 去往謝家村的路上,田幼薇聲問邵璟:“我爹和你什么啦?” 邵璟笑道:“若是我敢亂來,他要弄死我。” 田幼薇不信:“胡,我爹怎么可能和你這種話?!?/br> 邵璟道:“那是因為你不懂做父親的心,之前他待我好,那是把我當(dāng)成兒子看,現(xiàn)在是女婿了,那就不一樣咯?!?/br> 正如當(dāng)年,田父要求他倒插門與田幼薇成親,也要他當(dāng)著面發(fā)了毒誓。 田幼薇看他神色,心念微動:“你當(dāng)初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呀?” ☆、第226章 你的臉真大 “什么時候喜歡上你的?”邵璟陷入沉思之鄭 田幼薇期待地等著,遲遲不見他回答,便催促:“快?!?/br> “記不得了?!鄙郗Z微微一笑:“或許是很早很早以前?” 田幼薇有些失望:“難道不是因為臨危受命,為了報恩聽我爹的安排,不得不娶我的嗎?” 邵璟沉默片刻,道:“你的臉真大?!?/br> “……”田幼薇無言以對的同時,竟然有些的歡喜。 再次確定,他不是因為報恩才娶的她。 于是她調(diào)侃道:“我還以為你是忠義之士,恩義大過,娶了我之后發(fā)現(xiàn)我還不錯,這才慢慢喜歡上我的呢。” 邵璟諷刺道:“你的意思是,我從前一直眼瞎?” “怎么?”田幼薇沒懂,心里更高興了。 “和你一起長大,我在婚前沒覺著你好,不喜歡你,婚后突然開了竅喜歡上你?那豈不是明我之前一直眼瞎?” 邵璟甩著手往前大步走著,瘦瘦高高的身形配著竹葉青的袍子,行動之間灑脫風(fēng)流,自有風(fēng)骨。 再配上那張炫目的臉,以及認(rèn)真中又帶了幾分譏笑的表情,叫人無法不矚目的好看。 田幼薇聽到自己的心“咚咚咚”亂跳,她突然很想放聲高歌,還想就地起舞。 但路旁的田地里有很多人在忙活,身后也有喜眉和如意跟著,她若真這樣做了,別人一定以為她瘋了。 于是她摘下一朵淡紫黃蕊的野菊花,輕輕遞到邵璟面前。 邵璟一笑,將這朵花別在衣襟上。 二瑛早就等在謝家村外的樹林里,看到邵璟臉便是一紅,不自在地上前行禮:“阿璟哥哥也來了。” 邵璟淡淡點(diǎn)頭,并不與她多話。 田幼薇把一團(tuán)上好的瓷泥交給二瑛:“我問了其他師傅,他們你家這泥什么都剛好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是功夫沒有下到家,你看看別家這個是什么樣的,回去讓家里再下些功夫。 若是能做到這個樣子,以后可以往我們家窯場送瓷泥,同等質(zhì)量下,我優(yōu)先選用你家的泥?!?/br> 二瑛的臉有些紅,聲道:“我是知道差一點(diǎn),但不曉得問題出在哪里,若是方便,jiejie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叫我去看看別家怎么做的?” 學(xué)手藝等同搶人飯碗,不是簡單的事,田幼薇想了想才道:“我記在心上了,但主要還得你們自己摸索才校你能幫我把阿良表哥叫來嗎?” 二瑛很快把謝良叫來,謝良又驚又喜:“阿薇,阿璟,你們怎么來啦?” 田幼薇看著謝良?xì)g喜純良的模樣,很不忍心:“阿良表哥,聽你議親了。” 謝良眼里閃過一絲黯然,勉強(qiáng)一笑:“是啊?!?/br> 田幼薇道:“你見過蘇姑娘本人嗎?” “見過。”謝良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勉強(qiáng)笑著道:“你們過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能幫你們做什么,只管開口,別客氣。” “我們就是為了這個事。”邵璟握住他的肩頭,沉聲道:“你覺著蘇姑娘怎么樣?” 謝良心不在焉:“反正就那樣唄,大家都一樣?!?/br> “你見到的蘇姑娘有多高?胖或者瘦?”邵璟窮追不舍:“你看到她是不是涂著很厚的胭脂水粉和口脂,指甲上也涂了蔻丹?” “她是坐著的,和她的姐妹坐在一起,不知道高矮,瘦不瘦我沒注意,反正不胖,胭脂水粉和蔻丹我也沒注意……”謝良的臉有些紅,敏銳地道:“有什么不對嗎?” 田幼薇聲把邵璟打聽的消息了,勸他:“畢竟是終身大事馬虎不得,你再仔細(xì)打聽打聽……” “這樣嗎?”謝良怔怔地看著前方發(fā)呆,并沒有生氣冒火,就只是沉默。 田幼薇急了:“阿良表哥?” “阿薇,阿璟,我知道你們是為了好?!敝x良回神,看著他們淡淡一笑:“不過,姻緣定,父母是怎樣就怎樣吧。我先走了?!?/br> “阿良表哥!”田幼薇著急地要追上去,卻被邵璟拉?。骸拔襾硖幚怼!?/br> 邵璟很快追上謝良,和他聲地了幾句話,然后回來沖著田幼薇輕輕搖頭:“沒有用。” 田幼薇不懂:“什么都沒做,為什么就沒用?” 至少也要去爭一爭才行啊。 騙婚是很惡劣的行為,為風(fēng)俗律法所不容。 邵璟輕聲道:“阿薇,不是每個當(dāng)?shù)亩加刑锊高@么好。阿良剛才和我,蘇家的陪嫁并不多。” 蘇家的陪嫁不多? 田幼薇怔了怔,明白了,既然蘇家的陪嫁不多,那就是還有別的利益在里頭,所以謝大老爺必須要做這件事。 也就是,謝良看著憨厚,心里很明白。 謝大老爺和魏氏肯定鬧過一場了,他性子和軟憨厚,自知爭不過,所以寧愿不爭,息事寧人。 即便這樣,他仍然待蘇氏很好,直到最后一刻。 至于后來他的消沉,是因為蘇氏還是因為謝大老爺,誰也不清,反正他過得很不好就是了。 田幼薇的眼淚一下子來了:“阿璟,我們得幫他,他太可憐了,不能這樣欺負(fù)老實饒?!?/br> “實在不行,只好想辦法找個好大夫備用了?!鄙郗Z直嘆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dāng)事人自己不肯去爭,他們這些外人、輩,又能怎么辦? 田幼薇眼睛一亮:“羊肯定認(rèn)識很多好大夫。” 身為皇嗣候選人,一定認(rèn)識很多御醫(yī)! “對呀,辦法總是很多的。只要蘇氏人不壞,待阿良好就?!鄙郗Z拍拍她的發(fā)頂:“我們走吧,晚上溜到謝三老爺家的窯場里看看。” 不遠(yuǎn)處,謝大老爺站在一棵樹下,陰沉沉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邵璟和田幼薇走遠(yuǎn)也沒離開。 一個人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