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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蹲下去與張五娘面對著面“嚶嚶”假哭。 張五娘抬起淚眼:“你干什么?” 田幼薇道:“蚊蟲好厲害,咬得我好癢啊。你摸我的臉,這里,腫了好大一個包?!?/br> 張五娘抽泣著伸手一摸,忍不住又笑了:“誰讓你肌膚這么嬌嫩香甜招蚊蟲?我給你個香包帶著避一避。” 借著這個機會,田幼薇說道:“我們送你回家好不好?” “也好?!睆埼迥锏溃骸拔蚁肫鹨恍﹤氖拢屇銈円娦α?。” 田幼薇搖搖頭:“我們之間不說這個,你對我好,我就要對你好?!?/br> 這一生,她都會秉行這個承諾,但凡真心待她好的,她都要待對方更好。 廖姝道:“阿薇你陪五娘在這里候著,我去和張家人說你被蚊子咬了,奇癢無比,五娘帶你回家去拿治蚊蟲咬傷的好藥?!?/br> 田幼薇不放心:“這倒是個好借口,不過阿姝jiejie獨自過去害怕嗎?” 廖姝溫柔一笑:“你還當我是從前呢?我爹就是這王府里的翊善,誰能把我怎么樣?” 蟲鳴唧唧,吹來的風都是熱的,田幼薇從袖中掏出折扇搧風,抱怨道:“這天氣熱得……我都想跳到這水里去洗個涼水澡了?!?/br> 暖烘烘的一具身體靠過來,張五娘整個靠在田幼薇肩上,熱得她瞬間冒出一陣汗,于是拿了扇子狂搧,像狗一樣伸出舌頭喘氣。 “你干什么?”張五娘幽幽地道:“若是想逗我開心,再告訴你我為了什么而哭,那你就打算錯了,我是不會說的?!?/br> “咦,這位小娘子想法可真多?!碧镉邹表樖纸o她搧了幾扇子,說道:“我對別人的秘密從來不感興趣。邵璟和我說過,愛打聽刺探別人秘密的人,往往死得最早?!?/br> 張五娘道:“你什么時候都是阿璟長,阿璟短,他的感受應該也和我差不多吧?” “???”田幼薇一時沒能明白過來:“誰?” 張五娘苦笑道:“還是你這樣比較好。算了,沒啥?!?/br> 前方有人聲和燈火緩緩而來,卻是廖姝帶著幾人的侍女丫鬟趕了過來,張五娘把田幼薇的折扇拿過來半遮掩了臉,低聲道:“走!” 田幼薇小聲問廖姝:“別人沒說什么吧?” 廖姝搖頭,只告訴她:“你送的那套瓷器擺出來了,好多人在問是從哪里做的,多少錢,現在都曉得是草微山人做的了,估計明天會有很多人去鋪子里定制?!?/br> 田幼薇道:“不做,這個是專門送給郡王的?!?/br> 張五娘恨恨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快告訴我,饒你不死?!?/br> 廖姝道:“釉色很不同,是米黃色的,開片更碎,反正很好看,說不出來的韻味,見著你就知道了?!?/br> 廖姝想讓張五娘高興些:“要不,我領你去瞧瞧?” 張五娘沒精打采的道:“不要,改天再看?!?/br> 幾人不敢亂走,只能原路返回,走到新房附近,迎面來了一群人。 領頭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夫人,手里杵著拐杖,穿著國夫人的服飾,雖身材瘦小干癟,一雙眼睛卻明亮銳利,神情嚴肅,氣勢非同一般。 幾個命婦陪在一旁伺奉說笑,其中就有許久不見的孟氏。 乍一碰面,大家都有些意外,有兩個命婦饒有興致地看著廖姝和孟氏,頗期待的樣子。 廖姝平平靜靜地頷首致意,跟著田幼薇和張五娘避讓一旁讓她們先過去,表現得從容淡定,很有風度。 “那不是廖翊善的獨女么?這父女倆真是有福氣,經歷也夠曲折。” 一個平時和孟氏不太對付的命婦笑著感嘆:“聽說這姑娘早早定了親,對方是廖翊善的學生,今科兩榜進士,此刻已得官赴任,很實干,正是青年才俊。” 另一個命婦則道:“他們成親的時候,林夫人可要去?” 孟氏心中暗恨,皮笑rou不笑地道:“到時候看?!?/br> 知道她底細的兩個婦人交換一下眼色,俱都微微笑了,笑得十分意味深長。 誰不知道林祭酒在普安郡王面前地位已不如從前? 如今最受普安郡王信任的當屬廖翊善,又是王府屬官,和普安郡王天天在一起,理所當然,全不必忌諱什么。 林祭酒卻是朝廷的祭酒,雖與普安郡王有師生之誼,卻也要避開大臣與皇子勾連結交的忌諱,往來多有不便。 不知孟氏見著前夫后來居上,會是什么心情。 孟氏看出二人的揶揄之意,又氣又苦,只把廖先生父女和田幼薇再恨了一遍,悶悶不樂。 另一個命婦與孟氏有些交情,便轉圜了話題:“剛才那三位姑娘當中,個子最高的那個就是以制瓷、書畫聞名的草微山人吧?聽說她隨手一幅小畫就值五十兩銀子?!?/br> 提到這個,其他幾人也來了興趣:“你們看到外頭陳設的那些瓷器沒有?那種米黃色的,開片很特別,造型古樸簡雅的,說是她做的,我很喜歡?!?/br> “要不,我們去問問她能不能訂?” 幾人一拍即合,因擔心那老夫人不肯去,就道:“穆老夫人,您遠道而來,總要帶些禮品回家,既然遇著了,不如與我們一同問問?” ☆、第373章 藥膏 田幼薇等人本已朝著門外走去,卻聽身后傳來呼喊聲:“幾位姑娘請留步?!?/br> 田幼薇回身,和廖姝一起把張五娘藏在身后,只恐被人看出張五娘曾經哭過。 只見剛才碰著的那幾位命婦扶著那位老夫人匆匆而來,領頭的一個笑吟吟地道:“請問哪位是草微山人田姑娘?” 張五娘松了一口氣,小聲道:“看來是找你定瓷器的,這位是殿前都指揮使的夫人邱夫人,為人不差?!?/br> 田幼薇盈盈一禮:“是我?!?/br> 邱夫人上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好人才,北人還是南人?” “土生土長的南人,家鄉(xiāng)就在余姚銀湖畔?!碧镉邹毙Φ么蠓矫髌G,毫不隱晦自己的出身:“家里是做瓷器的?!?/br> 邱夫人抿著嘴笑起來:“真是個大方開朗的性子,是吧?” “是吧?”這一句,她是回頭沖著其他命婦說的。 能做到殿前都指揮使的,都是皇帝的心腹親信,眾人不能不給她面子,紛紛附和,就連那位嚴肅冷淡的老夫人也跟著扯了扯唇角。 “謝夫人盛贊?!碧镉邹币残?,為怎樣委婉拒絕這些貴夫人打腹稿。 “我們那邊坐坐,說說話?”邱夫人探詢地看著田幼薇,眼里帶著熱切,卻沒有勉強的意思。 田幼薇喜歡邱夫人的分寸,但是很為難:“能與幾位夫人說話是我的福氣,但只是我現在的樣子不適合見光?!?/br> 她笑著將腫了的臉亮給眾人看,帶著孩子氣的微微抱怨道:“蚊蟲咬的,又癢又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