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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都是膽戰(zhàn)心驚,愁眉不展。 今天就是正日子了,田秉仍然不見影蹤。按行程,他昨天怎么都該到了。 老張、平安等人被派出去守在各處碼頭、路口,只要一看到人,就立刻用馬車迅速拉回家來。 新房早已布置妥當(dāng),喜宴要用的食材也全都備好,幫廚的、迎親的、鬧洞房的,全都到位,就等新郎。 廖先生面沉如水,焦躁地來回走動,田父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實在忍不住,說道:“老廖,你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成么?晃得我眼花心慌?!?/br> 廖先生欲言又止,長嘆一聲,走到外面去踱步。 廖姝房里圍滿了人,她卻笑不出來,一雙眼睛只管往外看,聽到響動就問:“是不是阿秉回來了?” 田幼薇也是心驚rou跳,她二哥再怎么不靠譜,也不至于這么不靠譜。 要知道,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日夜就盼著能和廖姝成親。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喧鬧聲,廖姝急急忙忙要往外趕,田幼薇攔住她:“我去看?!?/br> 阿斗滿身血污,趴在地上大哭不止:“老爺,主母……二爺出事了!” 田父眼前一黑,往后仰倒。 邵璟和田幼薇趕緊扶住他,一迭聲地問:“究竟怎么了?” 阿斗哭道:“因著經(jīng)界法的事正在關(guān)鍵時刻,二爺就多待了幾天,算著是能趕回來的,不想半道上吃壞了肚子不得已多留了兩日,然后就想著抄近道回來……” 邵璟匆忙把周圍看熱鬧的族人打發(fā)了:“對不住大家,事發(fā)突然,我們實在無心招待各位,還請各位先行散去……” 眾人萬分不想走,就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田秉是死還是活。 然而邵璟把臉板著,家中下人也不客氣,只好怏怏的走了。 邵璟把門一關(guān),叫阿斗接著說。 “走到翠云山,一個老丈說翻過山去下頭就是水道,直通余姚,坐快船,兩天功夫怎么也能到了。二爺就鐵了心要走這條道,沒想到就這么遭了暗算。 那道是條斷頭路,我們一直走到夜里,覺著不對勁不敢再走,正要歇了,趁著二爺在前頭沒看見,有人從身后一把薅住小的摔倒在地……” 阿斗說完經(jīng)過,大哭不已:“之后小的一直被裝在麻袋中,也沒看見二爺本人,只曉得二爺摔傷了,那些人說,要家里拿十萬兩銀子去贖人?!?/br> “十萬兩銀子?”謝氏嚇呆了,哪里來這么多錢!這可怎么辦才好! 廖姝“哇”的一聲哭起來,廖先生扶住她連聲安慰:“不怕,不怕,咱們先聽完經(jīng)過。” 邵璟道:“你說這許久,也沒說清楚到底是什么人?!?/br> 阿斗看一眼廖先生和廖姝,小聲道:“有個人大概是劉小幺?!?/br> 田幼薇高聲道:“你看見啦?” ☆、第388章 回不了頭? “小的沒看見,但聽到他說話了!他還打小的,說什么當(dāng)初就是小的冒充吳家下人搞鬼……” 阿斗的聲音越來越小,廖姝臉色青白,一雙眼睛失神地看著廖先生,小聲道:“阿爹,阿爹,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害了阿秉……” 廖先生神情復(fù)雜,只牢牢攥住她的手,安慰的話說不出來。 廖姝又轉(zhuǎn)頭看向田父和謝氏、田幼薇等人,喃喃地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拖累你們的,我這就去找劉小幺說清楚……” 她掙開廖先生的手,跌跌撞撞往外走。 田幼薇忙拽住她:“你去哪里?關(guān)你什么事?你別什么好的壞的都往自己身上堆!” 廖姝淚流滿面,絕望地道:“你不知道,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回頭……可是,可是……” 為什么還是回不了頭? 她掩面大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好好的喜事變成這樣,田父絕望又悲憤,卻沒說什么怪廖家父女招禍的話,而是陰沉著臉氣勢洶洶往里走:“我的刀呢?我的刀呢?老子要殺了這些天打五雷轟的雜種!” 然而走不得兩步,他再次暈厥過去。 這次昏迷不比之前,邵璟一搭脈象,就叫:“趕緊放了躺平,拿床被子出來蓋上,請郎中!” 廖先生把廖姝交給田幼薇,冷靜而愧疚:“煩勞你照顧她,我要細(xì)問這件事的始末,越早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對阿秉越有利?!?/br> 田幼薇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天知道她究竟有多害怕。 她想到做足準(zhǔn)備始終還是死去的蘇氏,想到田秉和廖姝,再看看田父的樣子和邵璟的焦灼,心里猶如有幾十把尖刀在攪動。 “先生,我現(xiàn)在心里亂得很,只能依靠您啦。”她向廖先生請求。 要說這個家里此刻最冷靜,最能擔(dān)此大任的人,只能是廖先生和邵璟。 廖先生鄭重地道:“我會竭盡所能,阿秉也是我的孩子?!?/br> “阿姐!”秋寶跑過來揪住田幼薇的衣角,噙著眼淚癟著嘴:“我要跟著你,我害怕?!?/br> 大人們亂成一鍋粥,謝氏六神無主,下人們惶恐不安,沒人顧得上他。 田幼薇想著既然與劉小幺有關(guān),那些歹人只怕也藏在這附近探聽虛實,叫秋寶落了單,萬一又被擄去,那可不得了,便叫他:“你緊緊跟著我?!?/br> 三人進(jìn)了屋,廖姝哭啞了嗓子,兩只眼睛腫得和核桃似的。 田幼薇搜腸刮肚想要安慰她,然而一開口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秋寶緊緊趴在田幼薇懷中,乖巧的沒有多問沒有添亂。 田幼薇將臉藏在他背上默默流淚,她也沒辦法安慰廖姝了,最多只能這樣彼此陪伴。 廖姝擦去眼淚,嘶聲道:“你去吧,我曉得你很想知道你二哥的事?!?/br> “我陪著你?!碧镉邹迸滤氩婚_做傻事。 “你放心,我不會再犯糊涂給人添亂了。現(xiàn)下我做不了其他事,就把秋寶留給我照料,能幫一點是一點。我?guī)Ш煤⒆樱銈円材茯v出手來管阿秉的事,讓他早些回來……” 廖姝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就算她要死,她也要找到劉小幺一起死! 田幼薇見廖姝有條有理的,再細(xì)看她的神情確實平靜多了,便叮囑秋寶:“你要照顧好阿姝jiejie,要是有什么不對,立刻叫人,懂不懂?” 秋寶懂事地點頭:“我知道了,阿姐放心,我能幫家里做事了!” “乖?!碧镉邹庇纸淮^廖姝的丫鬟喜芝,這才敢離開。 廖先生和邵璟已從阿斗那里把情況問了個仔細(xì)。 一是出事的地方在翠云山,與劉小幺有關(guān)。 二是那些人對余姚很熟,直接就把阿斗丟在余姚的碼頭上。 三是十萬兩銀子的贖金,要求三天后,在明州港外的海面上一次性交割清楚,一半現(xiàn)銀,一半通兌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