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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現(xiàn)下真沒什么要請您做的?!?/br> 白師傅冷冷地看著他,不容拒絕。 邵璟舉手投降:“好吧,確實有這么一件事要求您,阿薇想進修內(nèi)司官窯做事,您能不能護著她,給她捏個身份,再教她換妝?” “我不會換妝?!卑讕煾禌]什么好臉色:“再說了,阿薇是誰?我很久沒吃過什么好吃的了,記性也不好?!?/br> “……”邵璟沉默片刻,賠笑撒嬌:“師父,師父,您就行行好吧,要是您讓阿薇進去,我找工匠特意給她打造小爐小鍋,無論您想吃什么,我都讓人送新鮮食材進去,叫她給您現(xiàn)做。好不好?” “好不好?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卑讕煾当梢暤爻蛄怂谎?,傲嬌地走了。 “……”邵璟深呼吸,老人家都是對的,老人家都是可愛慈祥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他家有三老三寶。 “阿璟?!毙⊙蛘驹诓贿h處叫他:“你剛才是要和我說什么?” 片刻后,邵璟將一只匣子放在小羊面前:“您大婚之時,阿薇送了您一套自己燒制的瓷器,我什么都沒送。這是送給您的賀禮?!?/br> 小羊慢慢打開匣子,隨后看著里頭疊放整齊,略有潮濕的銀票怔住了。 亂匪要求用十萬兩銀子贖回田秉,其中一半要求通兌的銀票,一半要求現(xiàn)銀。 如果他沒猜錯,這匣子銀票應該就是那五萬兩通兌的銀票。 “為什么要給我這個?”小羊?qū)⑾蛔由w上,鄭重地看向邵璟:“我知道你們已經(jīng)沒錢了,抵押了房子和鋪子,很多錢都是從吳家、番商那里借來的。你給了我,拿什么去還?” 邵璟自信地道:“生意一盤就活了,我既然敢給您,自是有所打算。您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總不能用王妃的嫁妝。” 后頭一句話打動了小羊的心。 他沉默地撥弄著匣子,他雖性情溫和厚道,卻不是愿意被人左右的性子,他有他的志向和堅持。 王妃來自大家族,嫁妝豐厚,從小被捧著長大,性情是驕傲了些。 他若用她的嫁妝,便軟了一截,如今阿九越來越不安分,用度越來越大…… 田幼薇在王府受到冷遇,田秉因推行經(jīng)界法險些送命,邵璟卻把所有身家盡數(shù)托付于他,甚至為此欠下巨額外債。 這份信任和情義很難不讓人動容。 邵璟安靜地吃著如意端上來的面條,面是船上的廚子煮的,手藝不咋滴,都坨了,他卻一點不嫌,吃得很香。 “這么難吃,居然也能吃下去?!毙⊙虮梢曀Z氣比從前更加親昵。 “因為太餓了,餓過的人才知道食物的珍貴,死過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寶貴——但是遲了,死了就是死了,沒得后悔藥吃?!鄙郗Z調(diào)侃地笑著,意有所指。 小羊敏銳地道:“你想和我說什么?” 邵璟三兩口吃完面,將碗推到一旁,認真地道:“那個盜匪首領(lǐng)認識我,對我很熟悉,他說我是瘋子,設下這個圈套,其實是想要我的命……我把他的首級帶了回來,或許您會想要看看。” “當初霍繼先的事,我派去幫你忙的人也說你是瘋子,所以……”小羊細思極恐,難道策劃此事的人,與他的手下有關(guān)聯(lián)?他想起了莫名失蹤的霍繼先,以及邵璟對林元卿的指控。 “去看看!”小羊大踏步往前走,臨行前不忘將裝滿銀票的匣子交給殷善保管好。 殷善嚇得哪里也不敢去,就那么緊緊守著匣子。 這是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 臉特別寬大,顴骨極高,眉毛又濃又亂,蒜頭鼻上長了一顆凸起的黑痣,上頭還長了三根黑毛。 小羊皺起眉頭,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么一張臉,便疑慮地看向邵璟:“你覺著他會是哪邊的人?” “我不知道,希望郡王能找出背后的真兇,畢竟……”邵璟用調(diào)侃的語氣道:“以后我們只能依靠您了?!?/br> 小羊一笑:“我記得你當初提過,林祭酒去你那里提走了霍繼先。” “的確如此。”邵璟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當初小羊不愿相信林元卿做了那樣的事,他現(xiàn)在說再多也不會有作用,只會徒惹反感。 但現(xiàn)在不同了,出了這么大的事,小羊必然要求答案。 此事只要和林元卿有關(guān),必會露出馬腳。 假以時日,林元卿終會失去小羊的信任。 ☆、第396章 趕緊娶我 田幼薇一直睡不踏實。 閉上眼睛就做噩夢,夢見二哥出事,夢見廖姝出事,夢見邵璟出事。 夢見自己孤零零一人站在荒廢的窯場里,四周都是向她逼債的人,個個兇似惡鬼。 她想跑,卻被人抱住了腿腳,怎么也提不動步子,于是她揮舞著手大叫:“不要,放開我,欠你們的錢我會還的,我會制瓷會書畫,都能換錢,你們逼死我就什么都沒了!” “阿薇,阿薇……”她被人抓住手使勁地晃:“你醒醒,你是在做噩夢?!?/br> 田幼薇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吳悠擔憂的樣子,再惶然四處觀看,昏黃的羊角燈、淡青色的繡山水紗帳,鵝黃色的織錦被子,熟悉的茉莉香,是她自己的屋子。 “阿薇,你做噩夢了?!眳怯七f來一盞溫水,柔聲道:“喝一點水就好啦?!?/br> 田幼薇長出一口氣,太陽xue一跳一跳地疼,疼得她心煩意亂,勉強撐著喝了水,再躺回去,一句話都不想說,只看著帳頂發(fā)呆。 距離交付贖金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明州一點消息都沒傳來,她真的很害怕。 自重生以來,從未有哪一次如同此刻這樣讓她感到恐懼。 吳悠抱住她,輕聲道:“阿薇,沒事的,不要怕,邵小郎那么厲害,那么多人在幫你們……” 忽聽外面哭聲驟起,是謝氏的聲音。 田幼薇汗毛倒豎,光著腳沖了出去。 院子到處都是人,火把明亮,一具擔架停在院中,謝氏伏在上頭大哭不止。 田幼薇的腦袋“嗡”的一聲響,站著就不敢動了。 還是出事了嗎? “阿薇……”一個人朝她走來,唇角含著笑。 是邵璟! “別怕,我們?nèi)蓟貋砹?,二哥受了點傷,養(yǎng)些日子就好了?!彼聡樀剿驹诰嚯x她兩尺遠的地方柔聲說著,眼睛一直盯著她,眨也不眨。 全都回來了!田幼薇的眼淚噴涌而出,哭得不能自已。 邵璟猶豫了一下,當著這許多的人沒敢抱她,只能蹲在她面前,遞過一塊雪白的絲帕,再悄悄拍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br> 謝氏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心疼你二哥,這幾天被嚇著了,就是想哭……” 鬧騰了小半個時辰,眾人散去,一切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