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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止,拍拍她的發(fā)頂:“我很快就回來了?!?/br> 目送邵璟打馬離去,田幼薇又匆忙趕回去看田秉,卻見廖姝紅著眼眶,廖先生也是神色沉郁,田父還在田秉房里沒出來,謝氏唉聲嘆氣。 “到底怎么了?。俊碧镉邹奔钡貌恍?。 謝氏把她拉到一旁,微微尷尬:“你二哥覺著下體很不舒服……是被劉小幺傷著了……” “?。。 碧镉邹便读似?,險些破口大罵,太陰毒了! “大夫之前不是檢查過了嗎?”她記得邵璟說過,才救下二哥,小羊就讓大夫做過全身檢查的,為什么那時候沒說有這個傷情,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 謝氏難過的道:“好像是沒太注意,畢竟你二哥身上淤腫不少,你二哥又是昏昏噩噩的,也沒說清楚。” 因?yàn)橛倌[不少,那個敏感的地方也就沒怎么被重視,直到今天早上田秉醒來才覺著不對勁。 田幼薇道:“周老太醫(yī)怎么說?” “讓拿布巾包了冰塊先冷敷,看看能不能消腫,你爹不放心,在里頭看著呢?!敝x氏憂愁得厲害,這樣的傷,她也幫不上什么忙,若是親生母親還好說,偏偏是繼母,忌諱太多。 田幼薇發(fā)了會兒呆,見謝氏也是熬得兩只眼睛通紅,就叫她去休息,自己去找周老太醫(yī)細(xì)問病情。 聽不見沒關(guān)系,那方面出了問題,只怕會給她二哥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將來的路可怎么走? 周老太醫(yī)也沒瞞她,田父病著,謝氏是繼母,也就只有這個姑娘能擔(dān)事了。 “腫得很厲害,瞧著很嚴(yán)重,我不太擅長男科,只能先開些消腫的藥看看有沒有用?!?/br> “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 “或許不能人道?!?/br> 田幼薇心事重重,輕一下重一下地?fù)u著扇子,她的身前并排放了兩只小火爐,一只熬田父的藥,一只熬田秉的藥。 藥咕嚕嚕的響,蒸騰出來的水汽弄得她的眼睛濕濕的。 一只手接過她手里的扇子,廖姝與她并肩坐著,輕聲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和你二哥在一起。” 田幼薇苦笑,她二哥卻未必還愿意和廖姝在一起。 藥熬好,二人分頭去送湯藥,田父怏怏的,無精打采,長吁短嘆,田幼薇安慰了幾句,他只道:“你還年輕,不懂這里頭的厲害?!?/br> 田秉那邊倒是風(fēng)平浪靜,他并不拒絕廖姝的照料,卻也沒有多的話,讓吃藥就吃藥,但到了該冰敷換藥的時候,就很堅(jiān)決地讓廖姝離開。 “阿姝jiejie,我們覺著自己再留下來也幫不上忙了,反倒只會給你們添麻煩,這就要走了?!眳怯坪蛷埼迥锖軙磩蓊^,見田家人沒有笑臉,就很識趣地告辭。 田幼薇也沒留她們,送到碼頭看著船走遠(yuǎn)了還不想回去,一直盯著湖面看,仿佛這樣,邵璟立刻就能回來似的。 第二天早上,邵璟帶回了一名太醫(yī)。 是小羊稟告了宮中,特意抽派出來的,據(jù)說治療外傷、男科很有經(jīng)驗(yàn)。 一家人又起了希望,只盼著田秉能順利跨過這道坎。 擔(dān)驚受怕中,田秉身上的淤腫漸漸消了,太醫(yī)很仔細(xì)地檢查后下了診斷。 ☆、第398章 退婚 田秉或許以后都不能做父親了。 田幼薇不敢去看廖姝的表情,也不敢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眼淚。 田父和謝氏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一家人全都冷靜地保持著靜默。 然而這種靜默,恰恰體現(xiàn)了無聲的悲涼。 田秉在屋里坐了一天一夜沒合眼,第二天早上走出房間,找到田父和謝氏的第一句就是:“我要退婚。” 田父的病情又加重了幾分,聽到這句話也沒表示驚訝,紅著眼睛沉默片刻,啞著嗓子道:“想退就退吧,你出了那么大的事,阿姝重情重義不懼生死去救你回來,咱不能害了她?!?/br> 田秉并不能聽到田父在說什么,但他知道田父這是同意了,便道:“爹不能動,還請娘和我去廖家走這一趟?!?/br> 謝氏捂著嘴背過身去哭,多好的孩子,重情重義,忠厚孝順,溫和好脾氣,怎么就這樣坎坷? 田秉紅著眼睛扯出一個笑:“別哭了,我一樣孝順你們,阿薇和阿璟成親生了孩子,也是咱們家的骨rou?!?/br> 他怕自己流出淚來,轉(zhuǎn)過身踉蹌著大步離開。 田幼薇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捂著嘴淚流滿面,她可憐的二哥。 邵璟輕嘆:“太醫(yī)下的診斷未必準(zhǔn)確,我已著人四處打探,總能找到更好的大夫?!?/br> 田幼薇又燃起幾分希望,雖然知道這份希望很渺茫。 第二天,謝氏和田秉一起去了廖家,田幼薇本想陪同,卻被拒絕了——田秉不愿意有別人在場。 他們并沒有在廖家久留,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了家。 到家以后田秉就把自己關(guān)進(jìn)屋里,誰也不理。 謝氏紅著眼睛說了經(jīng)過:“廖姝和廖先生都不同意,說是婚期可以推遲,但不肯退婚?!?/br> 家里的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邵璟有條不紊地忙著,先把之前村人送來的銀錢還清,又往明州跑了一趟,把余下的五萬兩現(xiàn)銀緊著緊要的還了,余下的則各有商量,或延長期限,或增加利息。 少不得有各種各樣的人過來打聽田秉的身體情況,又問什么時候才繼續(xù)舉辦婚禮。 田幼薇一概以田秉需要靜養(yǎng)為由敷衍過去,然而余姚就這么大點(diǎn)地方,都是沾親帶故的,親戚上門來探望田秉,總不能拒之門外。 然而每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探望,對田秉都是一種傷害。 田幼薇眼看著他越來越孤僻,一天兩天可以不說一句話,不由十分擔(dān)心,便和家里商量著,是不是讓田秉去京城居住,一是方便求醫(yī),二也避開這些人。 京城那邊親友少,沒人會去打擾田秉,他愛看書也好,想出去閑逛也好,都很方便。 田父和謝氏都覺得這是好辦法,就把田秉找去說了家里的安排。 寫滿字的紙放在田秉面前,他面無表情地看完,說道:“我不去京城,我去明州?!?/br> 田幼薇瞬間明了。 田家在京城的房子是廖先生住著的,廖先生已經(jīng)是普安王府的屬官,這次是請假回來籌辦兒女婚事的,雖說小羊給了特許,卻也不能久留。 廖姝必然跟著廖先生走,田秉若去京城,大家就會很尷尬。 住一起,田秉不愿意,那么廖先生父女就會選擇搬出去住,把房子留給他。 然而這又不是田秉的初衷,他只想躲開廖姝,并不想讓她過得艱難。 “也行。咱們家在明州的鋪?zhàn)由庖埠芎茫缯萌タ纯?。那個陳掌柜花樣心思都極多,得不時敲打敲打才行?!?/br> 田幼薇寫了這一段話,推到田秉面前。 總要找點(diǎn)事來做,太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