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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想掃一個醉鬼的興,便道:“若是掙得多啊,我想要一整套鑲螺鈿的家私?!?/br> 邵璟道:“沒出息!家私是全家人用,挑個自己喜歡的!” 田幼薇仔細(xì)想了想,道:“上次看到阿九那個扶桑珠子很不錯,若是有機會可以弄兩顆來做耳墜?!?/br> 邵璟就道:“好,做了耳墜再做項鏈和手串!” 田幼薇沒當(dāng)回事,哄他道:“咱們快回家吧,明日還要辦差呢?!?/br> 二人相攜著往前走,忽見旁邊一間酒館里沖出個女人來,后頭兩個男人跟著追,大聲喊道:“抓住這娘兒們,不識抬舉,竟敢打爺爺!” 那女人一頭沖到田幼薇和邵璟面前,仰頭看了他們一眼,立時低下頭往前方跑遠了。 邵璟沒注意,田幼薇卻是看了個清楚,竟然像是田幼蘭! 她連忙回頭去看,只見田幼蘭已然消失在街頭的人群之中。 那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回來,指著掌柜的鼻子大罵:“你家的溫酒娘子打傷客人,你要怎么賠?” 田幼薇趕緊提醒邵璟:“剛才那個好像是田幼蘭!” 邵璟清醒了一半:“她怎會在這里?” 田幼薇推測:“多是出獄以后沒地方去,就來這里討生活吧。” 田幼蘭已是被出了族的,斷不可能再回余姚田家莊生活,她以為田幼蘭會去臺州找田儉,沒想到居然沒去,果然此人不能以常理推之。 邵璟微一沉吟,上前去問掌柜:“剛才那女子姓甚名誰?” 掌柜的正被那兩個男人搞得焦頭爛額,見邵璟也來問,便道:“姓田,姓田,其他不知道!你沒在我這里喝酒吃飯,她得罪了你也不關(guān)我的事。” 田幼薇就去和伙計打聽,曉得田幼蘭來這里做溫酒娘子就是最近的事。 溫酒娘子常常會被客人摸手揩油,田幼蘭性子不好,溫酒技術(shù)也不好,短短幾天就得罪了許多人,這就要做不下去了。 眼瞅著那邊吵得沒完沒了,田幼薇便叫邵璟:“我們先回家?!?/br> 雖不是什么緊要的人,到底還是讓人失了好心情。 二人默默走了一截路,邵璟拍拍田幼薇的發(fā)頂:“別想了,毒殺生母、坐視生父為自己頂罪而死的人不是什么善類,早就該死的人,何必管她如何。” 田幼薇道:“我倒不是想管她,我是怕她跑去找我爹鬧騰,我爹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當(dāng)初我要報官,他尚且覺得丟臉呢,這回若是田幼蘭又搞個什么拿捏他,多半還是會屈服?!?/br> 邵璟想了想,說道:“那我明日讓人去看看,不要她留在這京城里,不然鬧個什么事出來也難看?!?/br> ☆、第456章 如意 回到家中,田父和謝氏都沒睡,還在看那些華貴精致的螺鈿家私,見著田幼薇就道:“你快來看!阿璟買的!” 田幼薇大吃一驚,飛快地轉(zhuǎn)頭看向邵璟:“你什么時候買的?怎么回事?” 邵璟抱著手臂斜斜靠在門邊,彎著唇角看著她笑。 田幼薇忍不住地笑,跑過去拉著他的袖子笑道:“你哪里來的錢?” 邵璟道:“我也不知道呢?!?/br> 田父大聲道:“閨女,咱家的海船回來了!載回好多寶貨呢!所以有錢了!” 田幼薇捂著口大笑,蹦了幾蹦:“真的嗎?” “真的!”謝氏給田父使個眼色,老兩口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璟,阿璟,阿璟……”田幼薇圍著邵璟轉(zhuǎn)圈,愛死了這個男人。 她一直覺著海船能順利回來,但他有意給她的驚喜卻是錢財換不回來的,因為里頭滿滿都是心意。 邵璟張開手臂,田幼薇猛沖過去掛在他的腰上,摟著他的脖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半晌,二人肩并著肩坐在廊下看星星,說些無用的廢話。 “阿璟,我今天很開心?!?/br> “我也很開心?!?/br> “為什么突然想到去看我?” “因為突然很想你啊,覺著你一定很熱,就想給你送點綠豆冰?!?/br> “綠豆冰很好吃?!?/br> “我知道。” “不過以后你還是少去窯場比較好。” “為什么?不樂意見著我呀?” “我怕露餡,今晚程大人像是懷疑了?!?/br> “沒有,你想太多?!?/br> “以后我真給大家收糧食???” “當(dāng)然是真的,別怕麻煩,也別擔(dān)心不掙錢,處著處著大家熟悉了,即便哪天事情泄露,也不至于苛責(zé)?!?/br> “你是早就想去了吧?” “是呀,只是從前沒有考中探花,去了也沒意思?!?/br> “阿璟,你考探花是為了什么呀?” “為了阿薇呀!我想讓她高高興興、體體面面的活著,我想讓她和家人一生無憂,想讓她更喜歡我,更舍不得我?!?/br> 田幼薇抿著唇笑,將頭靠在邵璟肩上:“阿璟,我做的飯好不好吃?” “好吃極了,你是為誰學(xué)做面食的呀?” “當(dāng)然是為了邵小郎啦,要抓住他的胃,叫他離不得我?!?/br> 兩個人看著彼此,傻傻地笑了起來。 次日,田幼薇照常去了窯場,果見各處大小管事對她熱情了不少,唯獨白師傅冷著個臉。 直到午間邵璟讓人送去醬rou和十年陳釀,白師傅的臉色才好看了些,哼道:“臭小子翅膀硬了,竟敢把我灌醉!”又叫田幼薇去把程保良請來一起吃喝。 程保良見了田幼薇,倒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懷疑的意思,一如既往地催她干活:“利索些!閑了也和你伯父一道看看釉水配制,上頭說是釉面一直都這樣,最好是弄點新式的出來?!?/br> 田幼薇小聲抱怨:“哪有那么好弄,得一次次地試,不曉得要花多少錢和功夫呢?!?/br> 程保良擺擺手:“又不花你的錢,只管埋頭干活就是了。” 于是田幼薇空閑之余,又重拾了老本行——與白師傅一起研制新的釉藥配方。 程保良仿佛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再未提過要給她說親的事,也再未拍過她的肩頭,日常相處很是注意,有窯工說葷話亂開玩笑,他也嚴(yán)厲禁止。 田幼薇深覺他一定知道了什么,但是既然沒點破,她也不至于傻到跑去和人坦白。 就這樣蠻好的,若是哪天真的暴露,只一口咬定程保良不知道,她自己一力承擔(dān)就是了。 日子忽忽過去,轉(zhuǎn)眼到了郭氏生產(chǎn)的日子。 郭氏年輕體健,日常保養(yǎng)得當(dāng),雖是頭胎,卻順利得很,一舉得男。 消息傳出,今上激動得讓人放了許多鞭炮,大賞眾臣,就連邵璟也得了不少東西。 其中一瓶子御酒是戶部按照官職等級分下來的,另有兩串金制的寶錢和一壇子御酒是皇帝親自賞給他的。 邵璟將那金制的寶錢交給田幼薇收著,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