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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包著的烤雞交給秋寶,說道:“伯父,許久未曾與您下棋,咱爺倆殺一盤?” 田父連帶著對邵璟都沒好臉色:“不想下。沒空,心情不好?!?/br> 邵璟笑著將棋坪擺好,硬塞了一顆棋子到田父手中,討好道:“阿爹,您放心,我是堅決站您這邊的,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這婚禮不辦了,我就這么和阿薇過一輩子我也挺滿足挺高興的?!?/br> “屁!”田父氣得粗話都爆出來了:“你小子愿意這么過,我家阿薇還不樂意呢!” 邵璟假裝哭泣:“那可怎么辦才好呢?” 田父丟了他一把棋子,沒好氣地道:“叫穆家老夫人親自來和我說?!?/br> ☆、第504章 妥當(dāng) 為了這么一件事來回折騰許久,穆二先生也是乏了,便和穆老夫人商量:“要不,各退一步?” 穆老夫人嚴(yán)肅地道:“不行,必須按照我家的規(guī)矩來。” 穆二先生試圖說服她:“……是這樣的關(guān)系……何必太過較真,把關(guān)系弄僵,以后不利于相處?!?/br> 穆老夫人淡淡地道:“確實(shí),他身份不同,但你別忘了,穆家為何會有今日的名望?;?,要做諍臣良將,死,要為國為君為民為道。我不會讓步?!?/br> 穆二先生只好為難地將這件事告訴邵璟。 邵璟沉默片刻,深深一揖:“又春懂了,就按祖母的話辦。” 穆家之所以愿意傾盡全力保他,是因?yàn)樗纳矸荨?/br> 穆老夫人認(rèn)為自己是在守護(hù)君主流落在外的骨血,是盡忠臣的本分。 所以她用自認(rèn)為正確的道理嚴(yán)格要求他,不許他有任何差錯,這也是在盡忠臣的本分。 倘若他聽不進(jìn)去,那就證明他不配得到穆家這份忠誠。 穆二先生見邵璟這么爽快就應(yīng)下來了,頗有些詫異,隨即輕松地笑了:“果然是很好的孩子。” 隨后,穆老夫人知道邵璟的態(tài)度,神色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和穆二先生說道:“是個明事理的,看來不會太難相處?!?/br> 穆二先生道:“我也這樣覺得?!?/br> 穆家這邊輕松了,邵璟這邊卻是壓力倍增。 他對著田父虎視眈眈的眼神,謝氏不理解的小郁悶,硬著頭皮把田幼薇推上前:“阿薇也說說自己的想法?!?/br> 田幼薇有意為難他,裝成羞澀的樣子說道:“我沒想法,聽你們的?!?/br> “……”邵璟苦笑著,連連對她作揖求饒。 田幼薇等到田父那口氣憋得差不多了,才道:“現(xiàn)下對于咱家來說,平安順?biāo)斓剡_(dá)成所愿就是最好的,何必在乎細(xì)節(jié)和過程呢?阿爹,您那個時候是不是想過,倘若咱家和阿璟都能平安歸來,別的東西都可以不要嗎?現(xiàn)在我們都平安了,這些虛禮又算什么呢?” 謝氏也回過味來了,低聲勸慰田父:“老頭子,別倔了,依我看,什么都沒孩子重要。” 田父嘆道:“我就是為了孩子啊,既然你們都不在意,那就按照你們的意思辦吧。” 他勉力起身,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背影無端多了幾分落寞。 田幼薇鼻腔一酸,感情上來了,她知道田父是想把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嫁出去,生怕現(xiàn)在一直不停讓步,將來去了穆家難過。 但她是嫁給邵璟,不是嫁給穆家。 穆家的恩情是一回事,雙方相處之道又是另一回事。 并不是說,欠了穆家的恩情,就要不停地讓步,完全失去自己的想法和底線。 邵璟輕拍她的發(fā)頂,低聲道:“讓他獨(dú)自待會兒就好了?!?/br> 謝氏道:“別覺著你爹脾氣倔不討喜,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兩件事,一是看家里的窯場日漸興隆,把祖宗留下的手藝傳承下去。二是想要看著兒女風(fēng)光成親,夫妻和睦,子女興旺,平安健康。 你們也知道,咱家這幾年頗有些不順?biāo)?,阿秉和阿姝的婚事沒能辦得風(fēng)光如意,他就想在你們身上補(bǔ)一補(bǔ)。余姚辦理紅白喜事格外看重這些虛禮,他本就是要強(qiáng)的人,哪里又容得自己不如別人呢?” 邵璟道:“伯母放心,我都懂得。說來都是我拖累了你們。” 他是真心實(shí)意地覺著田家是被自己拖累了,謝氏卻不曉得中間那些秘密,只當(dāng)他想太多:“這孩子盡說傻話,一家人說什么拖累不拖累。行了,這事兒由我親自去和穆家談?!?/br> 謝氏也不啰嗦,認(rèn)真打扮妥當(dāng),鄭重地登了穆家的門,和穆老夫人坐著喝了一下午的茶。 雙方商定,女方這邊愛咋辦就咋辦,即便田幼薇想從余姚出嫁都可以,至于男方這邊,就按著穆家的規(guī)矩辦理。 不宴請賓客,只是不辦酒席,并不是不許人觀禮,該請的賓朋還是會請。 田父聽了這個最新的方案,總算接受了,于是張羅著要讓田幼薇回鄉(xiāng)備嫁,就從余姚那兒結(jié)親。 田幼薇的內(nèi)心很崩潰。 在臨安城里不管要做啥,只要有錢,都能請到熟手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用不著主人家折騰。 要回余姚出嫁,意味著什么都要自己親自動手并cao心,除了要重新布置那邊的屋子,還要準(zhǔn)備許多吃食酒水果子等物。 鄉(xiāng)下辦事講究流水席,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會拖家?guī)Э谶^來吃上個兩三天,要借桌椅板凳、鍋瓢碗盞,要登門拜請族人鄉(xiāng)鄰來幫忙…… 田父身體不好,田秉聽不見,廖姝即將臨產(chǎn),邵璟要忙穆家那邊,這一攤子的事兒得全落在她和謝氏身上。 田幼薇光是想想,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看田父在那興致勃勃地規(guī)劃,田秉也是雙眼發(fā)光,謝氏摩拳擦掌,就沒敢掃興,只弱弱地問:“嫁妝是不是還要從臨安送回余姚,再從余姚送回來呀?” 田父一拍桌子:“對!嫁妝!怎么就忘了這一環(huán)!” 田幼薇想哭。 卻聽田父道:“長途跋涉,搬來搬去的,容易磕壞家私,你那套鑲嵌螺鈿的家私貴重,磕壞了可惜。一部分在鋪房的時候先送過去,其余的提前把放到碼頭邊候著,等你和阿璟下了船,立時跟上你們一同去穆家。” 田幼薇雙眼無神,行吧,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反正兩輩子也就這一次。 諸事商定,田幼薇挽起袖子準(zhǔn)備挑大梁,自己籌備自己的婚禮,不想田秉站出來,板著塊臉,直接就把她給架空了。 她想著他做事不方便,多說了兩句,田秉就很直接地問她:“是覺著我沒用?那你將來嫁去了穆家,誰來幫我呢?你和阿璟天天回來管理這些事?” 田幼薇啞口無言,廖姝也道:“由著他去,總有這一天的,將來我們的孩子還得靠著他呢?!?/br> 田幼薇就不管了,由著家里人去折騰。 人逢喜事精神爽,田父心情好,病也好了大半,拄著拐杖跟著田秉一道,忙里忙外,很快就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