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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裊裊笑了,將臉迎上去:“打啊,替我爹娘教訓(xùn)我呀!替我夫家教訓(xùn)我呀!長兄如父嘛!雖然兄長是表兄,但也姓周,不是么?” 她再怎么不爭氣,她娘也是最寵她的,不然她也不能如此任性妄為。 她爹懼內(nèi),且正當(dāng)壯年,還能護(hù)她最少十年,周普的翅膀再怎么硬,也不敢太過分。 果然,周普審時(shí)度勢,果斷地放下了手,硬生生擠出一個(gè)笑容,說道:“meimei這又是何必?為兄不過是擔(dān)心你,牽掛你,怒其不爭,想讓你清醒罷了。你倒好,把我當(dāng)成仇人一樣對待。” “哼~”周裊裊冷笑一聲,低頭喝了一口水,說道:“不做也做了,我回去后自會向父親解釋此事。有勞兄長放下公務(wù),這么遠(yuǎn)連夜趕來接我歸家。梁家那邊如何?” 周普也放下那點(diǎn)不屑與怒意,說道:“邵璟將這件事壓得死死的,梁家還不知道,但也好幾次著人到家里問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說是梁三不好了?!?/br> “不好了?”周裊裊神色復(fù)雜:“怎么個(gè)不好法?” 周普道:“那我哪兒知道?本該去探望他的,但你始終沒有消息,我去了若被追問,豈不尷尬。東西收拾好了么?我們即刻出發(fā)?!?/br> 周裊裊是早就收拾妥當(dāng)、吃飽喝足等著的,自然沒意見:“走罷?!?/br> 周普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立刻讓跟隨周裊裊的下人出來見他。 周裊裊的陪嫁見了他,自然歡喜不盡,將心穩(wěn)穩(wěn)落下。 梁家下人則是沒給好臉色看,尤其那位管事,直言不諱:“周大舅爺來得正好,三奶奶行事不妥,還請府上好生教導(dǎo)呢?!?/br> 周普暗起殺意,面上不露分毫,謙和誠懇羞愧極了:“你說得極是?!?/br> 梁家下人見他態(tài)度端正,也就沒那么生氣了,張羅著準(zhǔn)備出發(fā)。 將要出門之時(shí),卻見田幼薇帶著人趕了來。 各色禮盒整整齊齊碼放在周裊裊和周普面前,喜眉手持明細(xì)單子,一條條念給周裊裊聽:“……一共三十份禮品,合計(jì)九百一十二兩銀子,請梁三奶奶著人核對無誤再結(jié)賬呢?!?/br> 周裊裊懶得看,直接叫翠梅把賬結(jié)了。 周普命人將禮盒收好,下令:“出發(fā)!” “慢著?!碧镉邹毙σ饕鲾r住去路。 “還有什么事?”周普不耐煩了。 “請三奶奶核對人頭。”田幼薇將一張名冊遞給周裊裊:“您這次一共帶了十八個(gè)人住進(jìn)我家,名冊在此,請您核對無誤,畫個(gè)押簽個(gè)字,咱們就兩清了?!?/br> 周裊裊抬眸看向田幼薇:“這么細(xì)致?” 周普想的,也正是她所想的,只要出了明州城,梁家那些不服管教、與她作對的下人就該死了。 屆時(shí),不管是海匪干的也好,或是栽贓給邵璟也好,只看周家心情如何。 但田幼薇這么一來,卻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與邵璟無關(guān)了。 田幼薇與周裊裊雙目相對,笑得燦爛:“那是自然。之前您托我替您照看這些人,現(xiàn)下物歸原主,正該有個(gè)清單交接,這才合乎規(guī)矩。您說是不是這樣?” 周裊裊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自是不敢與田幼薇為了這個(gè)起爭執(zhí),否則讓梁家的下人看出端倪,這事兒更難處理。 于是她悶不做聲地簽了字畫了押,再將名冊丟回去:“走!” “慢走,有空來玩?!碧镉邹毙θ葑藨B(tài)得體地送走了周家兄妹,命令下人:“把這里盡數(shù)打掃干凈?!?/br> 回到房里,一團(tuán)小rou球兒跌跌撞撞地朝她撲過來,她趕緊扶住,曦哥得意的“咯咯”笑——他剛才踉蹌著走了兩步。 雖然幾乎算不得“走路”,不過是慣性使然,胡嬤嬤等人卻都以為不得了,交口稱贊。 邵璟坐在一旁看著,同樣滿臉自豪。 “總算送走了。”田幼薇和在她懷里扭來扭去、始終不肯安分的小子艱難斗爭,不讓他抓到她的耳墜和發(fā)簪,累得氣喘吁吁。 邵璟看不下去,朝曦哥伸手,嚴(yán)肅地道:“過來我抱!” 曦哥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那份不高興,果斷一扭身子,將兩只小胖手緊緊摟住田幼薇的脖子,再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里,用rou嘟嘟的小臉討好地摩擦她的臉。 田幼薇被搞得沒脾氣,息事寧人:“算了,你傷還沒好,抱他做什么?” “我看遲早要被你慣壞?!鄙郗Z說著,卻是忍不住愛憐地摸摸曦哥的小胖腳,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這不是還有你嗎?嚴(yán)父慈母,等他稍大些懂事了,你再狠狠教訓(xùn)他?!碧镉邹痹谏郗Z身邊坐下來,說道:“你覺著,梁家那一批人能活下來幾個(gè)?” 邵璟有些發(fā)怔:“說不好。看各人的命罷?!?/br> 那張移交人員清單,只能讓周家兄妹在一定范圍內(nèi)有所顧忌,但若是他們非得下死手,就只能靠那些人自身的機(jī)智和運(yùn)氣了。 然而二人也是做不了太多,保全自身已屬不易。 三天后,消息傳來。 周家兄妹在回京途中遇到水匪,隨從奮勇殺敵保衛(wèi)主人,或是被殺,或是溺水,活下來的不到一半。 田幼薇的心情好不起來,憤怒而無可奈何,既是對周家,也是對自己。 為了不讓這種情緒影響到邵璟,她找了一團(tuán)瓷泥,坐在明州的冬日下咬牙切齒地揉,再雕琢成一個(gè)泥像。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房吃飯?”邵璟慢吞吞地過來看她,見著那個(gè)被反綁雙臂、持跪姿的泥人,“嗤”的一聲笑了:“這不是咱們周相嗎?” ☆、第557章 中秋 田幼薇訕訕的,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但真是難以忍受那種憤怒和難受,必須找到一條口子傾瀉出來。 “莫急,莫急……總會有結(jié)果的?!鄙郗Z輕撫著她的發(fā)頂,像哄孩子似地哄她。 田幼薇靠在他肩上,不說話,就那么緊緊地依偎著他,仿佛這樣就能汲取到力量。 “當(dāng)然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種事也是會有的,不過咱們盡力做自己能做的就好了?!?/br> 眼看天色暗沉下來,邵璟牽著田幼薇的手,領(lǐng)她去吃飯:“乖乖的,聽話,咱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呢?!?/br> 走進(jìn)溫暖明亮的房間,飯菜香味和喜眉等人的笑容迎面而來,曦哥更是大叫著朝田幼薇伸手:“娘~娘~抱~抱~” 邵璟對著曦哥的小胖手輕輕打了一下,很不友好地道:“抱什么抱?一天到晚就只纏著你娘!你娘累了,知道不?讓她吃飯!你倒是吃飽了!” 曦哥立刻癟嘴要哭,黑亮的眼睛緊緊盯著田幼薇,委屈可憐得不得了。 田幼薇見不得,伸手將他接到懷中摟住,輕拍背脊柔聲哄了幾句,曦哥就不哭了,靠在她懷里,將手塞在嘴里含著,得意地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