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1
苦靜得心的,很好,要持之以恒,早日制出好瓷?!?/br> 田幼薇再行禮拜謝,退回自己的位置。 皇后賜宴,眾人領(lǐng)宴,太后仍舊讓人把穆老夫人請過去說話,還捎帶上了田幼薇。 外朝早就熱鬧起來了,按著往年的慣例,總是要讓馬球隊、蹴鞠隊下場表演的,文武百官也會組隊參與球賽。 太后今日興致很高,著宮人去問:“誰拔得頭籌?” 宮人笑道:“是邵探花。” 太后就和穆老夫人道:“年年都是你家這小子,叫他閑一年,也讓別人嘗嘗拔頭籌的滋味不好嗎?” 穆老夫人顧左右而言他:“新任探花郎比比皆是,還叫他邵探花?!?/br> “你呀,不肯委屈孫子就直說,裝什么羊!”太后笑得滿臉褶子,是真高興:“田恭人,是這么個理吧?” 田幼薇含笑應(yīng)道:“稟太后娘娘,祖母近來老邁,耳朵已經(jīng)不怎么好使了?!?/br> “你們祖孫就只管糊弄我這老太婆吧!”太后笑著,推過一碟貢橘:“吃吧,你是個有福氣的,聽說又懷上了?” 這幾年里,田幼薇又生了個兒子,如今是兩兒一女,家中和睦興隆,丈夫接連升官,在老人家眼里,這便是有福氣。 田幼薇有些不好意思:“回娘娘的話,妾身沒有?!?/br> 太后道:“該趁著年輕再生養(yǎng)幾個才好,將來才熱鬧……咦,你替我看看這幾個小姑娘怎么樣?!?/br> 后面那句話是沖著穆老夫人說的。 宮人領(lǐng)來幾個宮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jì),鮮嫩得和花枝似的,舉止也很端雅。 穆老夫人道:“很好?!?/br> 田幼薇則是警鈴大作,難不成是想讓她帶一個回去?那可怎么辦才好?她要怎么才能推脫呢? 卻見太后抬手叫人退了下去,說道:“你看人最準(zhǔn),你都說好,那就一定不錯。” 也沒說這幾個宮女是用來做什么的。 平安出了宮門,田幼薇輕撫胸口:“幸好,幸好。” 穆老夫人好笑道:“你以為會賜給阿璟?。窟@是精挑細(xì)選了要賜給兩位皇孫的?!?/br> 田幼薇也笑,行吧,身為皇子皇孫,就要隨時準(zhǔn)備接受來自宮中長輩饋贈的美人,想必這兩位府上這個年又要過得不太平了。 到了傍晚邵璟歸家,她說起這件事,邵璟笑道:“太后娘娘賜人,未必就是那個用途,你想得太多?!?/br> 田幼薇不服氣,宮中賜下美人,不是那個用途還能是什么?難不成當(dāng)作鮮花插瓶里裝飾? 邵璟洗浴完畢,突然道:“你說太后讓你趁年輕再生幾個孩子?” 田幼薇隨口道:“是這樣說的……” 下一刻,她便陷入暈乎乎的狀態(tài),只顧得住小聲叨叨:“我不想生了,真的,我今年一定要把好瓷做出來……” 七月,秋老虎正是肆虐的時候。 田幼薇搖著大蒲扇,站在才打開的甲字號龍窯前,焦急地等著窯工將匣缽取出來。 匣缽尚且溫?zé)?,龍窯內(nèi)更是熱浪滔天,窯工們雖然裸著上身,卻也禁不住這般熱,個個都是汗流浹背,眉間眼角全是汗水。 把樁師傅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匣缽,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問田幼薇:“要打開么?” 田幼薇深吸一口氣:“開吧!” 左右這幾年里失望過無數(shù)次了,也不缺這一次。 土褐色的匣缽被打開,一只紫口鐵足、灰青色、釉面泛著酥光、滿是紋片、遍布金絲鐵線紋的魚耳爐赫然出現(xiàn)在陽光下。 “成了!”田幼薇看著這只魚耳爐,百感交集。 “成了!”程保良怒吼出聲,在場的窯工們跟著歡呼起來:“成了!成了!” 好幾個跟著田幼薇一起苦研釉水配方,又一起經(jīng)歷過多次失敗的師傅忍不住熱淚盈眶。 “我看看~” “我看看~” 眾人圍上前來,朝田幼薇伸出手,都想見識一下這難得的稀世奇珍,這是田幼薇的心血,也是所有人的心血。 田幼薇很小心地把魚耳爐交給白師傅,興致勃勃地命窯工:“把其他匣缽打開!”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田幼薇沒回家,而是跟著匠工們把新出爐的瓷器挑選出最完美的,再仔細(xì)裝入錦盒之中,準(zhǔn)備呈到御前。 至于有瑕疵的那一部分,雖然很是可惜,卻也不能留下,自有監(jiān)工守著,統(tǒng)統(tǒng)砸碎深埋于地下。 翌日清晨,興奮的眾人終于覺得有些疲累饑餓。 廚房送上來的饅頭清粥咸菜總讓人覺得少了滋味,一個窯工抱怨道:“這么大的喜事,也不給點rou吃,嘴里都淡出鳥來了?!?/br> 小蟲生氣地道:“你怎么知道不給?來得及嗎?幾位大人從始至終都和咱們吃一樣的食物,熬一樣的夜,寶貝還沒呈上去,哪里來的賞賜給你rou吃?哼!” 窯工自知理虧,低著頭“西里呼?!焙攘税胪肭逯唷?/br> 忽聽遠(yuǎn)處有人高聲大喊:“來吃rou餅啊,邵大人給咱們送rou湯rou餅來了!” 小蟲眨眨眼,毫不猶豫地丟下自己的饅頭清粥,一把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箭一樣地躥到人群之中,大手一掄,推開幾個人,毫不遲疑地抓走最大最好的幾只rou餅,再奪過廚子的勺子,拎一只壺,裝了滿滿一壺rou湯,瀟灑走人。 “餓死鬼投胎啊~”眾人笑罵著,并不和他計較,因為都知道他得了這些吃食,最先是供給白師傅和田幼薇二人,然后才是他自己。 “你看怎么樣?”田幼薇抓著rou餅,吃得滿嘴油,泛著血絲的眼睛只管巴巴地看著邵璟,求夸贊求認(rèn)可。 邵璟嚴(yán)肅地查看了一番,再嚴(yán)肅點頭:“可以呈到御前。很好,很美,堪稱精品奇珍,可以傳世。” 田幼薇的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滾落下來。 邵璟被嚇著:“這么大的喜事,怎么就哭了?” 田幼薇狠狠地嚼著rou餅,含糊不清地說道:“高興的,我高興還不成么?” “成!成!當(dāng)然成!”邵璟忍著笑意,掏出帕子給她擦臉,低罵一聲:“傻子!” 東西送到朝中,皇帝愛不釋手,召人同賞。 無數(shù)官員夸贊皇帝慧眼識人,惜才善用。 又有人胡扯,說什么能得如此寶器雅物,乃是天降祥瑞,更是因為皇帝賢明。 皇帝嗤之以鼻,只撩起眼皮子問邵璟:“程保良好幾年沒升了吧?給他往上挪一挪。” “是,陛下?!鄙郗Z心里樂開了花,程保良往上挪,意味著田幼薇也能跟著進(jìn)一步,全面管理窯場了。 他相信,不管歷經(jīng)多少年,多少風(fēng)雨,這紫口鐵足、釉面泛著酥光、開片美麗、遍布金絲鐵線紋的珍貴瓷器終將傳下去,讓世人驚嘆于它的美麗與獨特。 而這精美絕倫的稀世奇珍,是他的妻子制作的,他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