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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意,上前捉住雍山山的雙手想要將他制住。雍山山拼了命的掙扎在比他強壯幾倍的光頭男眼里看來就是小孩兒過家家,沒花多少工夫,光頭男用膝蓋壓著雍山山的腿,反扭著他的胳膊,把男孩面朝下壓在地上,另一只手固定著男孩另一條胳膊,將肘窩青色的血管暴露出來。男孩那驚恐害怕的模樣大概取悅了路人臉,他難得露出一絲笑容:“有人看不慣你們家,想要給你爸媽一點教訓(xùn),想來想去,只好從你下手了?!彼紫仑恚伊苏异o脈的位置,把針扎入血管,沐浴在男孩憎恨的眼神和恐懼的尖叫中,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好似在細細品味一般把藥注射進去。藥很快起作用了。光頭男感覺到男孩不再掙扎,松開了對他的鉗制。沒過多久,男孩就像條將死的魚一樣在地上抽搐,四肢不斷痙攣,脖子極度后仰,嘴巴大張著,喉嚨中發(fā)出“嗬……嗬……”的嘶叫,口水從嘴角順著脖頸拉了長長一條線,最終滴在地上,睜著的眼睛只能看得到眼白,整個人汗淋淋的。十幾秒后,男孩不再顫動,疲憊虛弱地癱在地上,只有手指隱約攏了攏。活人才是地獄。等雍山山再次醒過來,發(fā)現(xiàn)他們將他關(guān)在一個沒有門窗沒有燈光的小房間里。房間里有一個僅供一個人睡的薄薄的床墊,一張充斥著潮味的被單。他還在房間另一頭摸到了馬桶,和一個淋浴蓬頭。打開之后只有比皮膚溫度稍高一點的,細細一條水柱。他摸遍了房間每一個角落,包括那扇關(guān)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門。雍山山不知道應(yīng)該做點什么,但這時候他還意志清醒,十分樂觀,認定他的家人很快就會把他救出來,所以在沒有洗發(fā)水沐浴露的情況下摸黑給自己洗了個澡。他又累又餓,沒有等到頭發(fā)干就躺在墊子上蓋著有奇怪味道的被單睡著了,期待著一睜眼能夠回到敞亮的家,被mama撫摸著頭頂,哥哥在旁邊喂他吃飯。嗯,還有林秦,自己傷害了他,要給他說句對不起。當時被注射了毒丨品是什么感覺?雍山山還能記得那種□□的快丨感。在不斷地扭曲壓榨rou丨體的過程中,靈魂舒爽地顫抖和興奮地尖叫。大概就是毒丨品帶給吸丨毒者的樂趣之一。他不知道自己被注射的藥物是不是跟其類似,但現(xiàn)在他也能體會一二了——因為他也上癮了。此刻身體的不適打斷了他的美夢,他在痛苦中醒來,難受卻加劇了。他感覺自己的體內(nèi)有千萬只螞蟻在噬咬,又疼又癢。腦袋里大概也鉆進去了一只。他迷迷糊糊地想。雍山山被折磨得滿地打滾,他難以忍受地發(fā)出斷續(xù)的尖叫,汗水滲出得越來越多,他再次被浸透。他爬到門的位置,用力地拍門,手都拍腫了也沒有人回應(yīng)。雍山山雙手抓撕著被單,用牙使勁咬磨著,目眥欲裂,痛苦仍未減輕。他似乎意識到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撲到門上,一邊拍打一邊尖叫著。“給我!快點給我!”他的語氣急迫,涕泗橫流,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矜貴驕傲,丑陋而又畸形,“求你……求你們了……給我!給我!”“咔嗒?!彼牭搅碎T鎖被打開的聲音,他顫抖著往后退了退,嘴里還在咕噥著聽不清的話。緩緩被推開的門縫帶進一束刺目的光,男孩哀叫著捂住刺痛的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去看。是拿著注射器的路人臉。他驚喜地撲過去,根本沒想過從近在咫尺的出口逃走,他跪著扒住路人臉的衣服,仰著臉乞求道:“給,給我……求你了……”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欣喜和顫抖,甚至妄圖伸手把注射器搶過來。路人臉一腳把他踹開,語氣里帶著nongnong的不屑:“別急,看見沒,都是你的。”雍山山實在太難受了,他急忙把胳膊伸出去,盯著注射器的眼睛好似發(fā)著紅光。他不知道,甚至也不在乎路人臉給他注射的藥液濃度多高會不會致死,因為生理上的苦痛令他抓心撓肺無法思考,他只知道那個注射器里有他此時最需要的東西。路人臉挑了挑眉,并不著急著把東西注射進去。他借著光仔仔細細觀察著雍山山的意識神態(tài),而后“嘖嘖”兩聲。看著這次改良之后的產(chǎn)品效果更勝以往。雍山山幾乎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那些透明液體注入自己血管內(nèi)的過程,但很快他就沒辦法再發(fā)呆了,因為藥效發(fā)作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躍動的化學(xué)物質(zhì)在自己體內(nèi)流動徘徊的過程。是那么美妙。他又出現(xiàn)了第一次被注射時候的狀態(tài),如同被惡魔附身一樣抽倒在地,涎唾難以自制地流了出來,渾身上下每一塊肌rou都在高丨潮中驚聲尖叫,蠢蠢欲動。他的手指微微攥了攥,但那程度實在太微小了,仿佛藥物帶來的副作用一樣,又好像剛剛破繭而出的蝴蝶還未來得及振翅就被扼死一般。太微不足道了。路人臉在心里記錄下雍山山用藥前后的表現(xiàn),嘴里不知道嘀咕著什么,滿意地離開房間,再次關(guān)起分割現(xiàn)實與虛妄的門,帶走那一絲希望的光。藥效過后,雍山山靜靜趴在地上,衣服被汗?jié)竦脦缀跄軘Q出水來?;煦绲拇竽X稍微清醒,他才慢慢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那張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在黑暗里更加蒼白灰敗了。“啊……”他稍微挪動了一下右腿,酸痛之下發(fā)出一聲痛呼,但很快就收聲了,因為他終于明白他不再是那個只要露出委屈的表情就能換來關(guān)愛的矜貴的雍家小少爺了,只是一個人質(zhì),一只隨便是都能捏死的螞蟻,一個……染上了毒丨癮的階下囚。“呼?!彼p輕呼出一口氣,害怕動作太大會讓身體散架。他忍著痛攏起了胳膊,把那顆高貴的頭顱深深地埋進去,再埋進去,深怕讓淚雨滂沱的臉漏出來,即使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他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逼仄壓抑的房間里抽噎聲起伏著,最終歸于沉寂。他該怎么辦?真的會有人來救他嗎?哲哲知道他被人綁架了嗎?他一定很著急吧……不,怎么會呢?自己曾說了那么傷人的話,哲哲現(xiàn)在一定很生氣,怎么會在乎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呢?他一定會討厭自己吧……雍山山懊惱怨忿地想,要是自己沒有說出那些話就好了,明明,明明……我那么喜歡他啊。心底有個人在小聲地說。思緒再次紊亂起來,他感覺有點冷。雍山山慢慢蹭到床墊上,顫抖著手給自己蓋好被單,困意襲來,他用力掐了一下胳膊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反復(fù)幾次之后,他眼瞼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幾不可見。這時,他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