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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樓里的頭牌,他有一個癡心妄想。得到南湘!不惜一切代價!每當想到這個大目的,鄭曉眼睛亮的驚人。他比任何人都刻苦,跟斗翻得比其他人都要利落,他的戲唱的比師傅還要好,可是他故意壓著嗓子,不亮出來,他不想成角。南湘,不是他成了角便能得到的人。他需要錢,很多錢!他的拳腳耍的好,于是他故意在教管面前耍,果然,教官叫他了:“鄭曉,跟我出來?!?/br>他嘴角彎起輕微的弧度,出得人群,卻馬上含胸收腰,兩手交叉著垂在身前,一副老實的樣子,小聲的應道:“是?!?/br>教管將他帶下了樓,來到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鄭曉小心的挪著小步子,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教管身后,只看到屋內(nèi)地上華麗的兔毛地毯,聞到香爐中燃著的裊裊幽蘭香。房間正中有一榻,榻上正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三十多歲年紀,面容俊秀,狹長的眼睛卻讓人覺得心里的秘密都被他一眼看透,他正是這風雅軒的主人,朗珠。另一人差不多四十歲年紀,身材肥胖臃腫,一張圓臉總是笑瞇瞇的模樣,他便是風雅軒趣聞閣的閣主,蔡勝。教管的柳條鞭早已老老實實的掖在身后,見到兩人點頭哈腰的問好,然后才一把推出鄭曉,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道:“軒主,閣主,我看這批小子也就只有他的花架子耍的還不錯,勉強能上臺了。”蔡勝笑瞇瞇的仔細打量鄭曉,見他身材勻稱,心下滿意,只是又一直含胸駝背,不知他的基本功如何,只道:“你且耍一手把子。”鄭曉聽了,連忙應了,挺直腰板,又慕地彎了腰,耍了套西游記,他身量小,又身手活泛,加上不斷齜牙咧嘴的變個猴兒樣,將孫悟空與巨靈神,龜蝦二將的武打耍的詼諧逗趣。蔡勝與朗珠被他逗的發(fā)笑,待他結(jié)束,蔡勝當場便決定鄭曉以后跟團表演,達官貴人們有叫猴兒戲的,專門讓他演孫悟空。鄭曉連忙跪下磕頭,口中稱謝,以后他便不是只吃白飯的,也能掙錢了,想到南湘,他心口發(fā)熱,用全身的力氣壓制住心底的渴望,他告訴自己,不急,要一步步來。,南湘遲早是他的。第100章“天產(chǎn)猴王變化多,偷丹偷酒樂山窩;只因攪亂蟠桃會,十萬天兵布網(wǎng)羅——”隨著婉轉(zhuǎn)的唱詞,鄭曉翻著跟頭出現(xiàn)在幕前,他畫著美猴裝,手擎金箍棒,抬手挽了個棍花兒,過后,收起棒子,反手搭個涼棚,左右看個遍,待演到看見滿案的瓜果美酒,喜得直拍大腿,抓耳撓腮。臺下,唐國公府的太夫人和一干女眷們被這猴兒逗的前仰后合,沒見過小子將孫悟空演的這么逗趣的,渾身透著股靈氣。一曲結(jié)束,太夫人用手帕擦擦眼角笑出的淚珠兒,對身旁的孫兒說:“這猴兒演的可真好,待會兒可記得要賞他?!?/br>唐憶之含笑應了,心里也對那小旦好奇,待戲曲結(jié)束,唐憶之未用小廝,自己去后臺找了鄭曉。此時鄭曉妝容未缷,垂首聽著趣聞閣閣主蔡勝訓話。“第一次登臺發(fā)揮不錯,以后也要多努力,爭取成個角兒。”蔡勝笑瞇瞇的,他看出那些后宅的女人們很是喜歡鄭曉演的孫悟空,也是,之前演這折子戲的武旦已經(jīng)二十了,骨頭已經(jīng)長開,總少了那么幾分機靈勁兒,拍拍鄭曉單薄的小肩膀,許了個好處:“以后,唱一折子戲,分你這個數(shù)兒?!?/br>蔡勝伸出兩根手指。他是看出自己的價值了,原來定下他的價是一兩,雖然達官顯貴點一折子戲就要一百兩,,現(xiàn)在漲成二兩,鄭曉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連連作揖:“多謝閣主栽培,鄭曉以后一定加倍努力?!?/br>蔡勝圓臉上的笑紋更深,正想再提點幾句,一抬頭就看見唐國公府的小公子,“哎呦!”他連忙上前作揖,“唐公子,您怎么來啦?”唐憶之含笑擺手止了他,淡淡的聲音道:“我來找他。”修長的手指點點鄭曉,蔡勝眼珠轉(zhuǎn)了幾圈,見唐憶之的眼神一直落在鄭曉身上,很有眼力見的告辭了。小小的化妝間只剩下鄭曉與一身華貴的唐憶之,鄭曉知道這是個大人物,心里不愿沾染,只學著蔡勝的樣子行了禮,只道:“小人鄭曉,見過唐公子。”唐憶之打量鄭曉幾眼,小孩兒只到他的胸口,垂首低頭站著,一副老實聽話的樣子,分明仍舊畫著美猴裝,哪里還有戲臺上的狡狹多變,心中不免失望。拿眼打量四周,沒有能坐的地方,干脆站著,面無表情,淡淡道:“太夫人很是喜歡你演的猴兒,以后每逢休沐日,你要耍猴兒逗趣引她開心,到時候我自會派人去接你。”鄭曉心道這便是天下掉下的好事了,連忙應了:“您放心,鄭曉定會竭盡全力,逗老夫人開心?!?/br>“嗯,”唐憶之將一個錢袋放在桌上,鄭曉掃一眼,錢袋滿滿的,有幾十兩的樣子。他的手不留痕跡的縮進寬大的袖子。“老夫人但凡笑了,少不了你的好處?!?/br>鄭曉一揖到底送走了這尊大佛,真心實意。化妝間只剩他一人,打開錢袋,里面靜靜的躺著三個胖胖的銀錠,整整三十兩!手指的顫抖越發(fā)明顯,鄭曉狠狠吸了幾口氣,眼睛亮的驚人!南湘的身價,三千兩。有希望,鄭曉將銀子小心的藏在貼身內(nèi)袋里,坐在鏡前,仔細的卸了妝,鏡中的少年一雙惹人的桃花眼,流光溢彩,惑人心神,他不是觀音座下的童子,更像是魔鬼派出的媚魔,眼神流轉(zhuǎn)間悄無聲息的勾引出人們內(nèi)心的欲望,他的美是邪惡的,有罪的,他不喜歡。用磨的細細的栗米米分撲在臉上,白皙的皮膚變得灰黃,整個人唯有一雙眼稍微出奇,站起身來含胸收肩,做出一副老實懦弱的樣子來,放到人群中,便不顯眼了。坐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回到風雅軒,鄭曉一回來便被同齡的小子們圍了起來,上回被抽的倒霉小子叫小歡,他最活泛,一疊聲的問道:“鄭曉鄭曉,登臺的感覺怎么樣啊?有分成嗎?多少啊?”鄭曉平日里脾氣好,跟誰都能說幾句,要說跟誰深交,那是沒有的。他縮著腦袋,小聲道:“教管不讓說的?!?/br>眾小子一臉你別藏著了,現(xiàn)在教管又不在。大家七嘴八腳的問著,鄭曉只管低了頭,偶爾應付兩句,直到教管來了,才做鳥獸散了。狠狠瞪了一眼跑掉的小子們,教管看向鄭曉的表情堪稱溫和,“你現(xiàn)在是趣聞閣的人了,按規(guī)矩你能有一個單獨房間,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