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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醒來就鉆書房,一開始抱著一本詞典就開始看書,后來詞典扔了,開始搖頭晃腦的背詩,后來詩也不背了,開始寫字,那字寫的好看,朗珠大人有次看到了都驚著了,后來不寫字了,開始畫畫,王后最喜歡畫您了,現(xiàn)在整個書房都是您的畫像……南湘嘴角帶著微笑,眼睛專注的看著他,聽他說的話,不時會問上兩句,灰衣人只好拼命搜刮記憶,在南湘問道:“他早上外衣穿的是青色那件嗎?”灰衣人額頭冒著冷汗,翻著白眼拼命回想,半響苦著臉跪地,“對不起,王子,屬下實在想不起來了?!?/br>南湘微微睜大眼,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過分了,他輕咳一聲,扶起灰衣人笑道:“是我為難你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br>“是!”灰衣人都快感激涕零了,嗖一聲眨眼間不見了。“唉,”南湘瞥一眼梅花琴,最后還是走到床邊撫摸一只鄭曉睡過的枕頭,“畫了我的畫像,是想我了吧,呵,”他笑得很得意,“我就知道!”此時,外面響起了一陣嘈雜的喊殺聲,南湘皺起眉,“他們很過分,對吧,”南湘輕輕道:“為了懲罰他們,生生讓我們分開了這么久,不過,很快一切就結(jié)束了。以后的日子,我承諾,不會再分開了。”南湘走到桌案前,坐下,打開梳妝匣,細(xì)細(xì)的一點一點卸下臉上的易容,露出一張傾城的容顏,鏡中的人神情冷峻,散發(fā)著無形的威嚴(yán)。脫下身上太醫(yī)的裝束,走入木桶中,撂著水清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進行什么重大的儀式,南湘比任何時候都認(rèn)真,他洗去的不只是這十年作為平流國人生活的影子,也是雪國背負(fù)十年的惡運。外面的喊殺聲小了不少,日頭也已經(jīng)偏西了。南湘從浴桶中出來,赤條條的擦干身體,走到床邊的木箱旁,打開箱子,一件由冰蠶絲與金絲織就的華美衣服發(fā)出溫潤的光來。南湘鄭重的捧出衣服,細(xì)細(xì)撫摸它細(xì)致的紋理,帶著滿心的虔誠,穿上了這件雪國的皇服。戴上簪著紅寶石,墜下水晶流蘇的皇冠,南湘抱起梅花琴,打開房門,在夕陽的金黃色光芒中,一步步向戰(zhàn)局中心走去。第126章28從太醫(yī)院到乾清宮的石板路上,堆滿了失去氣息的尸體,鮮血染紅了地面,匯成一條條細(xì)流,在石板路上畫出黃泉的紋路。南湘踏進血泊,停住腳步,低頭,淡淡的看著這如人間煉獄的場景,眼珠微微泛紅,仿佛也被鮮血染紅了。未停多久,南湘踩進血泊,繼續(xù)向前走去,他眉目低垂,抱著古樸典雅的梅花琴,容色傾城,一襲流光溢彩的華裳,被夕陽染成淡淡的金色,在這滿地殘肢,開滿血紅之花的宮城之途,緩慢的向前走著。很快,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門,這是宮廷內(nèi)宮的大門,此時朱紅色的大門半開著,一具尸體橫在門柵,使它無法關(guān)上,門內(nèi)傳來陣陣喊殺聲,南湘慢慢走到門前,抬眼看去,透過半開的大門,只見兩撥人馬在激烈交戰(zhàn),將乾清宮門前的空地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大約有數(shù)千人的樣子,很好,南湘輕嘆一聲,唐家軍三萬,鐵衛(wèi)軍一萬,生生被你們拼成了不到五千人,可算讓我省了不少力。他無意再浪費時間了,揮袖發(fā)出一道氣勁,將朱紅色的厚木大門擊成碎片,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在對峙的成親王和太子轉(zhuǎn)頭看過來,“南湘?!”他怎么會在這里?太子與成親王同時想到,見他一身奇裝異服,雖然恍若神仙中人,可暮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真是無比的怪異。兵部侍郎方衡皺眉打量他的裝扮,腦海中劃過什么,南湘無視眾人的目光,從容跨過門檻,一步步好似閑庭信步的向乾清宮走去。“南湘,你怎會在此?快到孤身邊來。”太子沖他喊道,南湘的美色,他肖想許久,真心不想美人在這刀光劍影的戰(zhàn)場沒了小命。“太子,你怎么會認(rèn)識南湘?他分明是本王的人!南湘,本王就是柳亭,今日不管你是如何誤闖了戰(zhàn)場,本王定會護你周全,快到本王身邊來!”成親王怒視著太子,對南湘道,雖然南湘與太子的關(guān)系可疑,可是與之相比,他更想得到南湘。方衡站在成親王身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原來成親王是喜歡男人的,那為何還要再娶他的女兒?是了,方衡心中無比的憤恨,為了權(quán)勢啊,可憐了他如珠如寶,從小捧在手心的女兒啊,成親王啊成親王,你待我不仁,我必待你不義,雖然對你我無可奈何,可今日知道了你心愛的人,我就讓你嘗嘗失去所愛的痛苦。陰狠的目光投到南湘身上,正想著怎樣不留痕跡的殺了他,細(xì)細(xì)觀察著,方衡心頭劃過一道亮光,他曾經(jīng)還是一名五品隨行將軍的時候,跟隨原來的兵部侍郎攻打過雪國,還曾經(jīng)親手殺了一個雪國皇族,他身上穿的就是這樣的衣服!他顫抖的指著南湘,這回是真心的驚恐,“快抓住他!他是雪國皇族的人!”“什么?!”眾人一陣嘩然,不可置信的看著南湘,不是說雪國皇族的人全部被屠殺殆盡?怎么會在皇宮中出現(xiàn)一個?他來這里要干什么?自投羅網(wǎng)?不像!眾人將南湘圍了一圈,警惕的盯著他。太子和成親王也震驚極了,南湘竟然是雪國余孽?接近他們究竟有什么目的?兩人腦后吹過一陣涼風(fēng),看向南湘的眼神滿是忌憚。南湘面無表情的向前走著,眾人或猜疑,或驚艷,或警惕,或迷戀的目光,沒有對他造成丁點影響。他向前走著,像走在春風(fēng)吹遍的田野般隨意雅適,他抱著琴,好似隨時便能坐下來彈上一曲的樣子,身前對著他的槍尖顫抖著后退,沒有人舍得傷他。直到他走上了乾清宮長長的階梯,回首垂目看向他們時,眾人才回過神來,太子與成親王停了手,好像達成了休戰(zhàn)協(xié)議,皺眉看向南湘。南湘坐下了,將琴擺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掃視了眾人一眼,輕嘆了一口氣,淡淡道:“血海之仇,今日得報,我南湘,雪國下任國主,對天稟明,非是我亂開殺戒,實是為了告慰十年前,雪國無辜被屠的無數(shù)生靈,南湘許諾,今日之后,若再殺一人,墜無邊地獄,受萬世悲苦?!?/br>說罷,南湘合上雙眼,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琴弦,流水般清和悅耳的琴音響起,眾人都聽到了南湘的一番話,知曉今日他是來復(fù)仇的,太子與成親王眉頭一皺,比人萬萬留不得!方衡回頭看向破碎的紅木門,突然雙目大睜,指著南湘喊道:“他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