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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不讓他從自己身上滑落。這世間,痛恨他想要反抗他的人很多,但真的敢把這想法付諸行動的人,卻很少。炎獄的傳統(tǒng)就是強者為尊。在這顆種族繁雜的星球上,從來不存在所謂的平等。親子之間,伴侶之間,乃至朋友之間。強者才具有話語權(quán),力量是衡量地位的基本標(biāo)準(zhǔn)。但是從林九的眼中,血旗王修伊看見了一種他從沒見過的東西。因為沒見過,所以他沒法給這種東西下定義。如果換個藍(lán)海人在這里,那他就會告訴血旗王,那種東西,叫做不屈。永不屈服的意志。強者為尊,弱者服從強者的意志,這在炎獄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敗給比自己更強大的敵人,沒有任何一個炎獄人會為此而感到屈辱。他們只會拼命努力活下來,然后使自己變得更強大,接著打敗這個曾經(jīng)打敗過自己的敵人。林九經(jīng)脈盡廢,真氣干涸,雖然還有一口氣吊著命,但也支持不了多久。他被血旗王抱在懷里,被對方用看某種新鮮物種一樣的目光仔仔細(xì)細(xì)的端詳著。不得不說,他昏迷的太正確了。人都死光了,血旗王的游戲自然宣告結(jié)束。他正打算抱著林九返回馬車車廂里,卻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抬頭向天空中看去。一道璀璨的流星直直向著哥里蒙城來!轟然一聲巨響,那顆流星似乎在穿過城門口這道沖天火墻時受到了些許阻力,沒能成功墜入城內(nèi),就那么從天而降砸在了城門口。被劇烈碰撞激起的雪粉漸漸平息,提著□□一臉冷漠的女龍騎緩緩從地面上被她砸出的大坑中走上來。真的很巧,她墜下的位置恰好正對著血旗王的馬車,兩人間隔十余米沉默對視了幾秒,彼此都在打量對方的情況。“我接到的情報說你已經(jīng)死了,我卻不信在這一片有什么人能殺死你和你的那條龍。不過如今看來,你雖然沒有死,也不太好受啊,謹(jǐn)慎龍騎愛爾那。”血旗王修伊率先開了口,他的話沒能激起女龍騎任何反應(yīng)。面無表情的女龍騎甚至連眼神都沒變過,只是在修伊說完話之后,她也開了口。“你受了傷?!?/br>簡單四個字,已經(jīng)把潛在的意思表達(dá)的很清楚。女龍騎面對血旗王修伊這等強敵,卻依舊鎮(zhèn)定的可怕。正是她這超乎尋常的鎮(zhèn)定,讓修伊難以判斷出她究竟有沒有受傷,受了多重的傷。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一丁點狀態(tài)上的問題,就能影響到整個戰(zhàn)斗的結(jié)果。不過讓血旗王有恃無恐的是,女龍騎的坐騎龍不知所蹤。單就本身實力來說,他要強出女龍騎許多,但若對方有了坐騎龍的幫助,勝數(shù)就在五五之分。“帶著你的人,離開我的城?!迸堯T再度開口,她這話說的不太客氣,但卻已經(jīng)向血旗王修伊表達(dá)出一個重要的信息:她不想開戰(zhàn)。為什么不想開戰(zhàn)?因為沒把握。因為坐騎龍不在身邊,女龍騎沒有戰(zhàn)勝眼前這個強大敵人的把握。所以她可以忍氣吞聲不計較血旗王的部下對哥里蒙城造下的破壞,任由其離開。“我花了大代價布下了火焰之門,千里迢迢的帶著部下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游玩啊,愛爾那?!?/br>摸清了女龍騎的底線,血旗王悠悠然開始獅子大張口。“十萬枚上品炎晶,二十萬金焰?!?/br>“沒可能。”女龍騎斷然拒絕。“無所謂,你不接受我可以吩咐部下自己搶?!毖焱跣抟料喈?dāng)光棍,他又不是孤家寡人,手下一大堆。他在這里牽制住哥里蒙城唯一能對他們造成嚴(yán)重傷害的女龍騎,他的手下們自然可以代他屠掉這座城。“你在逼我跟你拼命?!迸堯T用的是陳述句,她面無表情的告訴血旗王修伊。“我拼命,不一定能殺你,但必定重傷你。而你還有很多死敵,他們自然會代我殺了你?!?/br>一男一女兩位SSS級強者,這一番對話下來竟是一個比一個光棍。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藍(lán)海的俗語倒是在這兩位大人物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xiàn)。又是一陣靜默,血旗王與女龍騎都在心中權(quán)衡。這一次,還是血旗王修伊率先打破了沉默。“五萬枚上品炎晶,十萬金焰。愛爾那,這已經(jīng)是我的底線?!?/br>女龍騎與血旗王四目相對,半晌,開口道。“可以。”女龍騎回到城中,從城主府府庫中調(diào)出了五萬枚上品炎晶,十萬金焰送到了血旗王修伊手里。于是就如同來時一樣,哥里蒙東西兩道城門外的火焰之門突兀消失,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就在林九他們陪那位血旗王在西門外玩游戲的這段時間里,哥里蒙城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樣。從東門殺入的血旗王部下幾乎將整個東城區(qū)變成廢墟,入目皆為殘垣斷瓦,焦尸白骨。女龍騎回到城主府,立刻召集尚且幸存的部下開始整理城內(nèi)秩序,安頓難民,清算損失,忙到了深夜才終于有時間坐下來歇口氣。坐在城主府書房中那臺硬邦邦的骨椅上,一整天來都面無表情的女龍騎臉上突然浮現(xiàn)了一抹稱得上詭異的笑容。只見她笑著端起桌上熱茶喝了一口,低聲呢喃道。“血旗王修伊,我還真得感謝你啊。”能說出這句話的,自然是披著女龍騎外殼的謝泯然。若不是對方突然跑過來玩了這么一場,他這借殼奪城的計劃實行起來不知道要困難幾倍。要知道,女龍騎的那些親信,絕大多數(shù)都跟林離他們一樣,跑到兩個城門處巴巴的等著血旗王大人的游戲開場,想要給自己搏條生路。結(jié)果,自然是死的比誰都快。哥里蒙越混亂,謝泯然就越高興。在‘借用’林十六記憶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有此想法。待得與鐘琴取得暫時和解之后,他便將自己的計劃向?qū)Ψ胶媳P脫出。不出他的意料,鐘琴決定加入他這個膽大包天的計劃。因為謝泯然如果能夠?qū)⒏缋锩沙钦莆赵谑掷?,那么他們這些最后的同胞,也就能更安全更平穩(wěn)的在這片面目全非的故土上生存下去。為了給謝泯然扮演的女龍騎造勢,也為了省時間,鐘琴拿出了她手中一直隱藏的一些小玩意。比如單人飛行器,又比如能夠在如今人類科技幾乎全毀的藍(lán)海上使用的超頻聯(lián)絡(luò)器。端著那個打火機大小的聯(lián)絡(luò)器,謝泯然將它舉到耳邊,按下了連接鈕。不多時,從這個冰冷的金屬盒子里就傳出鐘琴那缺乏起伏的冷漠聲音。“你成功了?!彼褂玫氖顷愂鼍洹?/br>“沒錯?!敝x泯然此刻用的是女龍騎的身體,自然使用的是女龍騎那有點沙啞的女聲答道。“龍晟大腦的分析結(jié)果出來了嗎?”“設(shè)備不足,進展緩慢?!辩娗俚穆曇糁型蝗怀霈F(xiàn)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波動。“而且,他就要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