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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利這乏味人生中的一個小小波瀾,很快就平息不見。也好,多利這么告訴自己。他比誰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也比誰都清楚自己能做到些什么。他昨天拒絕了那兩千貢獻值的誘惑,最大的理由就是因為他清楚自己不具備擁有那些貢獻值的資格。如果突然擁有了這筆從天而降的巨大財富,多利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朝陽。保護不了的財富,就不是財富,而是災禍的源泉。小口啜完杯中酒,多利起身離開了酒館。他回到自己那間貼在城門旁邊的值班室,打開了取暖器的開關(guān)。那枚下品炎晶從昨天早晨到現(xiàn)在一直都被放在晶槽里,多利一直都忘了取出來。城門口,已經(jīng)不見了安崔麗的身影。多利沒有為此多想,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怎么好,沒精神再去為了其他人尤其是一個讓他缺乏好感的人而cao心。坐在昨晚龍離曾經(jīng)坐過的那張木椅上,多利悄然合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此刻,安崔麗正在奔跑。她穿著自己最心愛的裙子奔跑,就像是家中著了火一般焦急。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看著從身邊跑過的安崔麗,紛紛露出了驚愕的目光。作為葉墾利唯一一位醫(yī)生的妻子,安崔麗在小城還是比較有名的人物。人們何嘗看過這位從來都是故作雍容的女人像此刻這般不要形象的奔跑過?安崔麗現(xiàn)在,覺得什么都無所謂。她在城門口等著克蘭的歸來,等了很久,等到心中火熱的激動都快冷卻。手腳都被凍得發(fā)麻,安崔麗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回家去等。就在這時,她看見了貼在城門旁的一張通緝令。通緝令上的影像十分清晰,安崔麗幾乎是在瞬間就回想起了發(fā)生在昨天的那件事。黑色的頭發(fā),黑色的眼睛,面容英俊的傭兵用二十枚金焰向她換了一個藥箱。安崔麗定定的注視著那張影像下面標注的數(shù)字,還有旁邊那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單位。二千,兩千...貢獻值。天哪。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后,女人一把揭下通緝令,提起裙擺,開始瘋牛一般的狂奔。葉墾利城主府的守衛(wèi)在大清早被狠狠的驚嚇了一回,一個頭發(fā)凌亂裙子歪斜的女人像頭野牛般沖到他面前,死死抓著他的肩膀,對他咆哮道。“我要見城主!立刻!我知道這上面那個人在哪!!!”安崔麗簡直快瘋了。她面前這個守衛(wèi)就是個白癡,只會用呆愣愣的目光看著她。女人粗魯?shù)囊话淹崎_守衛(wèi),叉著腰站在城主府門口放聲尖嚎。“我要見城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城主!!”很快,安崔麗如愿見到了葉墾利的城主,那是個面容慈祥的老人。他從安崔麗手中接過了那張通緝令,遞給了站在身旁的白袍人。接著,他問女人。“你在哪見過這個人?”安崔麗臉色嚴肅,她擲地有聲的回答了老人的問題。“門衛(wèi)多利那里,那家伙藏匿了這個人和他的同伙,還帶著他們來找過我丈夫看傷,可我丈夫當時不在家?!?/br>老人點了點頭,他確定安崔麗沒有在說謊。站在老人身邊的白袍人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安崔麗的肩膀。緊接著,安崔麗就飛了起來。白袍人帶著安崔麗仿佛大鳥一般跳上了旁邊的房頂,然后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層疊的房屋中。風撩起安崔麗的裙擺,她怔然注視著眼前飛快消失的景色,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激烈情感。高高在上,一切都被踩在腳下,這樣的人生實在是太過美妙。指著視野中不斷逼近的城門旁那間小小的屋子,安崔麗用帶著顫音的尖脆聲音告訴提著自己的白袍人。“就是那里?!?/br>===================================================婉轉(zhuǎn)悠揚的音調(diào),忽上忽下,挑撥著心臟的躍動。帶有魔力的音樂在耳邊回響,光輝堂皇的舞會大廳,衣著鮮亮的人群。多利站在大廳的角落,躲在柱子的陰影中悄然注視這一切。他安靜的看著,然后不斷的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與你無關(guān)的世界。那一年,他剛剛成年。孤兒院的院長向熟識的軍官推薦了他,于是他被召入了軍隊。作為一個軍人,多利絕非矯勇善戰(zhàn)之人,但是他卻具備著作為幕僚輔助者的清醒頭腦。輔佐者的前途很大程度上都是依托于他的主官,多利運氣不錯,第一任主官就是位太子爺。所謂太子爺,就是指父母或者長輩是高級權(quán)限者的人,他們有著長輩的支持,權(quán)限的提升可謂是飛速。多利借了那位太子爺?shù)母?,在一年中接連跳了三級,直接從零權(quán)限者升到了七等權(quán)限者。多利的前程一片大好,那位太子爺出奇的很喜歡他這個看起來過于平凡的副官。只要多利繼續(xù)跟在這位太子爺身邊,用不了幾年他就能真正成為旁人需要仰視的高等權(quán)限者。當然,中傷和誹謗從來都環(huán)繞在他身周,有關(guān)他是怎樣爬上那位太子爺大床的情\色小故事最近剛推出了第二十四個版本。多利作為輔佐者的才能毋庸置疑,他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冷靜和無論何時都絕對清醒的大腦,能夠敏銳的覺察出計劃在實行中可能遭遇的問題,并在問題真正發(fā)生之前做出有效處理。零失誤的挑錯機器——這就是與其共事過的人給予多利的稱號。然而伴隨著地位的不斷提升,多利這臺‘零失誤的挑錯機器’,也終于有了失誤的時候,而且不是一次。他的頻頻失常終于引發(fā)了那位太子爺?shù)牟恍湃?,在半年之后,多利被解除了副官的職務,重新發(fā)配回了新兵營。多利失誤的原因,是因為他被要求做的事情與他的本心完全相悖。說白了,就是他被逼著去害人但他不愿意那么做而已。高等權(quán)限者之間的斗爭激烈程度完全超越了多利的想象,無數(shù)低等權(quán)限者甚至零權(quán)限者被當做這斗爭的犧牲品,那些高位者的每一筆貢獻值收入中,都包含著無數(shù)低位者的血液。那不是多利能夠安然處之的世界,他有著一顆太過柔軟和善良的心,所以他無法在那里生存。‘零失誤的挑錯機器’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葉墾利的年輕門衛(wèi),多利過著處處賠小心哈腰低頭的下等人生活,吃劣等的食物抽劣等的煙,一年喝一兩次劣質(zhì)的酒,覺得很幸福。他的生活平淡乏味,貧窮卑微,然而他可以在想要幫助人的時候自然無比的伸出手,不需要有任何顧慮。煙頭的火光逼近了唇瓣,多利停止發(fā)呆,睜開眼取下煙蒂扔到腳邊碾滅。他微俯著身,大概是因為剛剛喝了酒的緣故,行動有些遲緩。就在這時,值班室那扇破舊的木門,被推開了。多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