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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相同黑發(fā)黑眼的男人雙手交握于腿間,他微微側頭打量了一遍站在面前的龍離等人,最后將目光停駐在為首的龍離身上。同樣的漆黑瞳孔,目光在交接的瞬間停滯了時間。側立于一邊的蓮看著眼前這兩個對視著的男人,發(fā)覺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無形的,rou眼捉摸不到的東西在兩人身后翻涌延伸,最后義無反顧的對撞在了一起。安坐于沙發(fā)上的男人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他長身站起,向著龍離伸出了右手。而龍離也上前兩步,走到矮桌旁邊,握住了那只伸向他的手掌。“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情報之時,我就有一種預感?!?/br>手掌相握,面容陰鷙的男人緩慢的開了口。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凜冽的嘶啞,讓人一旦聽見就會產(chǎn)生極為深刻的印象。“我不相信預感這種缺乏事實基礎的事物,然而現(xiàn)在見到你,我不得不承認那個預感的確沒錯。”“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獨一無二的最佳伙伴?!?/br>震撼,這絕對是震撼性的發(fā)言。仆一見面這位流放者同盟尊貴的議員大人就放出了如此震撼的發(fā)言,讓在場的幾人紛紛色變。幾乎在同一時刻,一臉難以置信的蓮、若有所思的赤練,還有錯愕茫然的多利都把目光投注到了龍離身上,等著看他如何反應。“我的家鄉(xiāng)有句老話。”龍離握著楊·克萊因的右手,聲音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笑意。“郎才配女貌...”他頓了頓,與楊對視的眼瞳微瞇。“豺狼配虎豹?!?/br>氣味相投,天生絕配。命運這種毫無根據(jù)虛無縹緲的東西很多人都不相信,然而在某些時刻,沒有人能夠否認它的存在。某年某月某時某刻,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因為種種因緣際遇碰見了對方,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共鑄一代傳奇。這樣的事例數(shù)不盡數(shù),它可能就發(fā)生在你們的身邊。端看得,你這頭豺狼是否能碰見他那頭虎豹。蓮帶著赤練和多利退下,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他們可以涉足的空間。龍離與楊面對面坐在矮桌兩側的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的注視著對方。他們本來都準備了許多說辭,也都為達成自己的目標在心中制定了預案。然而此刻,那些東西都失去了意義。“你知道‘瑪利亞’嗎?”楊·克萊因這個頭開的可謂是莫名其妙,坐在他對面的龍離安靜的搖了搖頭,等待著下文。“‘瑪利亞’是同盟的建立者葉·鐸蘭留下的要塞級中央智能系統(tǒng),也是現(xiàn)在同盟執(zhí)行的權限制度的核心。所謂的‘權限制度’,實際上就是它所執(zhí)行的一個程序。”“貢獻值審核記錄——權限評定——權利分配,這些最核心的任務都是由‘瑪利亞’完成,它只是一臺機器,所以同盟的‘權限制度’也被稱為最公平公正的制度。”龍離瞇了瞇眼,從楊口中得知的這些流放者同盟機密,讓他覺得很有意思。“但你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同盟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零權限者’,也就是說,他們不被包含在這個‘絕對公平公正’的制度內(nèi)?!?/br>龍離點了點頭。“‘瑪利亞’的程序設定相當嚴謹完善,它每年都會發(fā)布總計超過五萬點貢獻值的‘零權限’任務。不,與其說是任務,不如說是福利。這些‘零權限’任務實際上是在給‘零權限者’提供學習技能的機會和獲得更高權限的資本,葉·鐸蘭建立‘權限制度’的目的是為了讓有能者獲得權力,然而他估計也沒想到他的‘權限制度’現(xiàn)在會變成特權的維護工具。”一個充滿了譏諷意味的冷笑出現(xiàn)在楊·克萊因那張本來就過于陰鷙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更加陰森可怖。“一代一代,父傳子子傳孫,低級權限者不依附高級權限者就永無出頭之日?!斃麃啞皇且慌_機器,‘權限制度’也只是一個程序,既然是程序,又怎么可能沒有漏洞?那些‘零權限’任務每年一發(fā)布就都被高級權限者擺在飯桌上瓜分干凈,‘瑪利亞’只管驗收結果,誰去執(zhí)行任務可不在它的管轄范圍內(nèi)?!?/br>龍離笑了,他笑著向前探了探身,開口問楊。“那個負責維護‘權限制度’的審判所呢?他們不就是監(jiān)督管理這種事的嗎?”楊·克萊因看著龍離,沒有回答。不需要回答,龍離會這么問也不是想要他回答。流放者同盟的‘權限制度’能夠演化成今天這副模樣,審判所肯定功不可沒。楊·克萊因把話說到這地步,龍離如果還不能理解對方想要做什么,那他就是純純粹粹的白癡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出自何種動機,但龍離在看見楊的第一眼時,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是守護者,與龍離一樣的守護者。“我來流放者同盟,只是為了救出茱麗葉?!?/br>龍離定定的注視著楊,他的目光真摯而有力,就如同他的聲音一樣。“你想要推翻流放者同盟現(xiàn)有的制度,想要守護你想守護的東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前提是你必須協(xié)助我救出茱麗葉和莉莉?!?/br>楊·克萊因沒有絲毫猶豫,再一次對龍離伸出了右手。合作達成。“你的手太冷?!蔽罩鴹畹挠沂?,龍離輕嘆了口氣說道。“恩?”被突然這么說,楊有些不解的看向龍離。“所以,我會帶多利走?!?/br>瞳孔驟然收縮,楊·克萊因怔怔的看著龍離,他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不容置疑的認真。龍離的話音在宮殿內(nèi)輕飄飄的回蕩,用一種無形而緩慢的方式,撕裂了兩人間剛剛那種和諧融洽的氣氛。交握的手掌間所傳遞的,不再是信任和友好。龍離安靜的與楊對視,對方眼中升騰而起的憤怒火焰灼熱而明亮,但卻遮掩不了隱藏在其中的矛盾與掙扎。良久,楊·克萊因松開了與龍離握在一起的右手。眼中的火焰無聲熄滅,他用略微嘶啞的聲音告訴龍離。“我知道了,你帶走吧?!?/br>===================================================撫摸肌理的紋路,一寸一寸,手指像是被滑膩的皮膚吸住,無法離開。目光時而游離時而凝滯,卻已經(jīng)被規(guī)定了范圍。無法忽視的苦悶喘息,撩撥心弦。然而,缺了點什么。翻身走下床,龍離撿起丟在地板上的睡袍隨便給自己套上,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煙盒就離開了房間。在他的身后,趴臥在床上的赤練緩慢的翻了個身,用無神的目光看向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咬著煙在克萊因議員的城堡中游蕩,龍離的腳步在經(jīng)過庭院某處之時停了下來。他瞇著眼看著那兩個面對面站在冷星花叢前的身影,轉身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