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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了一些,下頜也有青色的胡茬。我只覺全身無力,唯有聽他的話乖乖躺下來。我看著他,啞聲問:“官人……為何會在這里?”徐長風(fēng)并未應(yīng)我,我看著他的面色:“……是不是,我生什么病了?”我只記得,我在院子里閑逛,后來的事情……后來……我忽覺有些頭疼,徐長風(fēng)探出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心。徐長風(fēng)一直沉默著,我看著他久久,胸口微弱地起伏,一種沒由來的冷意漸漸籠罩著我。我驀地抓住他,提起聲音:“到底怎么了?!”徐長風(fēng)抬眼瞧來,他的眼底盡是血絲,開口時卻異常平靜:“你小產(chǎn)了。”我兩眼眨也不眨地望著他,在老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沒能聽明白,他所說的這一句話?;蛘?,該說的是,在那一瞬間,我好似什么都聽不見了。徐長風(fēng)后來似乎又說了句話,又似乎什么都沒有講。我一臉茫然地低下頭,手慢慢地放在腹上。那里平平坦坦,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為什么?”我輕喃喃,“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感覺也沒有?我絲毫沒感覺,這個地方存在過另一個生命,我也從來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過。這里,一直安安靜靜的,為什么?為什么,我一丁點都沒有察覺……徐長風(fēng)說:“下人去尋你時,才發(fā)現(xiàn)你倒在院子里。大夫趕來了以后,便已經(jīng)晚了。你孕期尚不足三月,這時期最是不穩(wěn)……”他仿佛強抑著情感,聲音平緩道,“所以,才保不住?!?/br>我怔怔地聽著他的話,古怪的是,除了迷茫、驚詫,此時此刻,我竟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我的神情呆滯,兩眼睜得酸澀,可愣是一滴淚都落不下來。良晌,我的唇微微翕動:“我看見了,一只貓在樹上……”我說得極慢,幾乎是自言自語地呢喃:“我爬了上去,抱住了它。然后,它叫了……”“有血……”我抱著肚子,十指漸漸收緊,魔怔般地囈語,“是血……好多、好多血……”我忽而倒抽一口氣,“啊”地叫了一聲,徐長風(fēng)雙手緊緊地攬抱住我,紅著眼嘶吼:“來人!”一個面生的大夫快步走進(jìn)來,他們卷起我的衣袖,給我施了幾針。過了好一陣子,我才又慢慢轉(zhuǎn)醒。“——內(nèi)人的身子,究竟如何?”大夫的話從屏風(fēng)后模糊地傳進(jìn)來:“少君是一時氣血上沖,已經(jīng)緩過來了,然而這次到底傷了底氣,老夫還需觀察一時,再做定奪……”他們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我麻木地對著床頭的紅漆雕花,兩眼茫茫地睜著,那燭火一會兒明,一會兒暗,像是深陷桎梏里的人在做最后的掙扎。我聽見了腳步聲。他一步步走近,官服上的白色鷴鳥慢慢地映入我的眼簾里。最后,他在我跟前站定。他俯首看著我,那張臉瘦得尖削,深邃的五官在燭火下變得朦朧凄清。曾幾何時,他眼里的輕佻和自傲全都蕩然無存,只余下一片深沉的暗影。徐燕卿在床邊緩緩地坐下。我靜靜地望著他,耳邊又響起徐長風(fēng)之前說的話。我有孕,尚不足三月,這三個月來,只有他曾碰過我的身子。徐燕卿的視線逐漸往下,落在我的腹上。這一刻,我方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苦澀和痛楚涌上心間。我動也不動,幾滴淚就自己從目眶里墜落。我和他都沒有言語,徐燕卿只是將手緩緩探出。那只手掌,輕輕地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小產(chǎn)一事,虞氏極是氣憤,在屋子里大發(fā)雷霆。虞氏還未發(fā)作完,徐長風(fēng)就從外頭走進(jìn),下人紛紛叫了聲“大少爺”。母子相見,也并無好臉色,虞氏冷笑了笑:“怎么,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娘?”徐長風(fēng)面色平靜依舊,他像是早已經(jīng)放棄和虞氏針鋒相對,只說:“我想請母親寫個信給三姨母,春天時就將珺兒送去云穰,由她來教養(yǎng)珺兒。”虞氏一頓,像是覺得極其意外。“珺兒無母,自幼無人管束教導(dǎo),性子越發(fā)嬌縱難訓(xùn)。”徐長風(fēng)斂目,沉道,“唯有托人管教,如果一味溺愛,只會害了她?!?/br>虞氏靜默片刻,頷首道:“既然你想通了,我這便寫信給齊王府?!彼蝗粰M眉,斥道:“當(dāng)初,你要是肯聽我的話,早早送了她出去,又怎么會出這種事情!”徐長風(fēng)不言,虞氏便恨道:“我早知他如此不懂事,便不該應(yīng)了沈家?!彼盟苹诓划?dāng)初一樣,“我也真是鬼迷了心竅,果然,這身子有異,便不該留,我居然還把如此不祥的東西迎進(jìn)門來——”“母親?!毙扉L風(fēng)出聲打斷。虞氏猛地看向他,怒極反笑地譏諷道:“怎么?當(dāng)初,不是你自己死活都不肯娶的人么?這才不出兩年,你就連女兒都不要,鐵了心要回護(hù)他了?”徐長風(fēng)驀地拍案而起,虞氏一震:“你……”徐長風(fēng)不再理她,掉頭就走,虞氏氣得摔了手爐。之后,我才知道,徐長風(fēng)命人絞死了洛氏留下的那只白貓,珺兒知曉后就大哭大鬧,竟說出:“父親為了他趕走母親,又為了給他出氣殺死漪漪,以后是不是會為了他的孩子,將珺兒也趕走!”聽聞,徐長風(fēng)當(dāng)下就變了臉色,然后好似眼前一黑,往后坐倒下來。“大少爺!”他拂開旁人的手,看著珺兒?,B兒滿臉淚水地瞪著他,毫不示弱,父女二人儼然一樣倔強。徐長風(fēng)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說得很對,這世上本就沒有萬全之法……”他仿佛極是心灰意冷,眼神漸冷,最后狠心道,“——來人,把小姐關(guān)起來!”我出事之后,碧落一直被關(guān)在柴房里。過了好幾天,才又回到我身邊伺候我。她一見到我,就跪了下來,自責(zé)地哭道:“少君,都是奴婢不好……”本來,我小產(chǎn)之事,這些下人無一免責(zé),可說到底,真正做錯的人是我,同他人無關(guān),加之除了碧落之外,在這偌大的徐府里,我也再沒有可信賴的人。碧落用手抹著淚,膝行到我的床邊,求道:“奴婢一定不會再走開一步的,求少君不要趕走奴婢!”我躺在床上,對她說:“你起罷。”初春,珺兒就被送去了云穰的齊王府。齊王妃是徐長風(fēng)的姨母,生養(yǎng)過四個女兒,珺兒交給她管教,再合適不過。我一直待在大房這兒修養(yǎng),這陣子,除徐長風(fēng)之外,徐棲鶴也曾來看過我?guī)谆亍?/br>我問他:“鶴郎怎么來了?”徐棲鶴莞爾說,“母親他們一直都瞞著我,我等了你很久,都不見你來,我原先想,你可能有事耽擱,誰知……”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有一聲惋惜的輕嘆。過一陣子,之前的那個大夫又來給我診脈。原